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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学者新著述中国大饥荒苦难史
日期:11/10/2010 来源:大纪元 作者:辛玲



由专研中国近代史的荷兰学者冯客(Frank Dikotter)撰写的《毛制造的大饥荒》(Mao's Great Famine)一书,随著作者返回香港而再度引起关注。冯客认为,群体灭绝更适合形容这次人祸,它给中国造成的悲剧不仅是死亡,更在于它动摇了中国人的道德根基。

4年前中国大陆开始解密部份30年以上的档案,现任香港大学人文学院讲座教授的冯客,便藉此时机开始了他长达3年的档案调查。调查使他对中国50年代末到60年代初的大饥荒灾难有了一个全新认识,最近终于在英国出版了他的新书《毛制造的大饥荒》。

走访各省搜罗珍贵史料

冯客花了大概6个月时间,在前后2到3年间,搜集来自各个省份的档案。“我从广东一直北上到山东、甘肃、云南等地。搜集的工作因地区不同有时难,有时易。比如河南档案馆,无论是对中国人还是对海外的历史学家都是完全封闭的。不过总体来讲,尽管有很多资料到今天都还是保密的,触及不到的,但我认为共产中国直到 1966年的真实的历史是基本可以看到的。 它不是一两个档,事实上是成千上万的档,来自各个不同的组织,有妇联、劳工会、地方党委、公安局、普通市民的书信,非常广泛的资料。简单来讲根本不可能由哪一个档案馆去控制所有这些资讯。所以只要开始开放,有很多的资料都可以找到,足够让你知道在那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

除了在档案馆查阅资料,冯客还组织过专门的工作小组,通过当地人互访的形式,获得很多珍贵的口头史料。这些访问全部都会纪录成册,并保存在公共图书馆里供人们借阅。

冯客介绍,全书大体分为三部份,从大饥荒的起因开始纪录。不仅谈及当时的政治,还涵盖了底层民众的命运、交通系统和城市的变化,以及对大自然的蹂躏等多个方面,是一部有关那个时代的丰富社会历史。

冯客说:“毛泽东发现中国真正的财富就是它的劳动力,上亿的人民,他可以当作军队来用,藉继续革命取代像美国和英国这样的发达国家。大饥荒就是这样开始的。当然很快就演变得很糟。我跟随这个故事从1957年一直到1962年,毛泽东不得不作出退步,有上千万人在大饥荒中死于非命。”

非正常体制动摇道德结构

书的第二部份描述了老百姓以人性的恶化和道德的妥协为代价,在大饥荒中用偷盗、吃土,甚至吃人等惨痛的方式得以存活。最后作者才落笔在沉重的死亡。“最后一部份阅读起来会较为困难,它叫做死亡方式。关注人们是怎么死的,及死亡的原因。事实上六至八成的受害者被残暴地打死,他们被活埋、被淋秽物、他们被铁丝绑住并打死。病毒在那个时期非常盛行,通常都完全没有治疗。还有意外发生,当然还有人自杀,因为他们无法应付那些苦闷、痛苦和破坏性的手段。”

然而大饥荒留下的不仅仅是死亡回忆,道德的下滑才是真正影响中国几代人的恶梦。“人们互相背叛,被迫做出的各种事情,是人们在正常情况下不会干的。因此社会的道德结构开始飞快地动摇。非正常的体系强迫人们对生存和死亡作出可怕的选择。”

共产党是灾难根源

冯客认为,这场噩耗虽然是毛泽东发起,但是整个共产党才是灾难的根源。“中国共产党必须要为此负责,为这宗非正常的灾难负责。这可以被列为人类历史上最大的人祸,有至少4千5百万人非正常死亡。我们可以追究当时的领导人毛泽东,他确实是那个一路强制的人,但是如果没有其他共产党内的人去支持他,去实施他的命令,去推动这件事,大饥荒就从来不会发生。”

冯客的调查统计出在大饥荒中,有至少4千5百万人死于非命。他直言,真实的历史可能远远残酷过他在书中的描述。“这是中共的自画像。我用的都是它自己的资料。然而,很多的资料仍然是封闭的,在档案馆里有很多有意思的文件我都看不到。另外北京还有中央档案局,但是几乎没有历史学家可以使用它。如果这些资讯一直被封锁,我们只能说,这本书是历史的一个温柔版本。”

无惧镇压才能找到出路

冯客认为,用群体灭绝来形容大饥荒更加恰当。纵观今日中国,对法轮功学员超过11年的迫害还在持续,对维权人士的镇压还在升级,冯客表示,中国的根本问题在于一党专政,体制不改变,中国人民受到的迫害还将持续。“但是根本上讲这个系统完全没有变化,这变成一种文化暴力。因此我们并不惊讶,在今天仍有很多人被暴力迫害,他们会因为信仰、政见或其它任何原因被当权者迫害。”

冯客笑言,新书出版后有更多人关心未来的问题。中国人如何才能走出这个悲剧,对研究过去的历史学家冯客来说,也是个难解的问题,但他相信只有无惧的争取才能找到出路。“一党专政是一个陷阱,你只要身在其中,就很难从里面去改变它。如果没有人能无惧镇压发声,如果没人可以无惧报复提出自己独立的见解,暴力还会持续,所以唯一的出路是允许人们无惧地发声、无惧地出版、无惧的出行,让人们拥有基本人权去购买、交易和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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