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日报记者黄美惠库比蒂诺报导】中国民主运动人士徐文立最近来到美西,终于得以从容看看太平洋这岸的山山水水。总结到目前的行程,他用了八个字:“高山祭奠,硅谷谢友”。所祭的,是在优胜美地遇难的王朝晖、袁晓东母子;所谢的,是当年他身陷囹圄,一直以实际行动关心的硅谷中国民主促进会的友人。
2002年的圣诞夜,徐文立被中国政府以保外就医名义,直接从监狱送到机场,放逐到美国来。之后,徐文立到布朗大学当研究员、教课,和妻子贺信彤住在罗德岛。这回难得放自己假,到西岸探访王希哲、汪岷等好友,还将应邀在旧金山作一场演讲,谈谈“和平地把中国转变成民主社会是美国21世纪最大国家利益”。
徐文立夫妇、王希哲夫妇和汪岷开著车,在离开黄石公园时听到北京清大留美的袁晓东与母亲王朝晖在优胜美地失踪的消息。虽说并不相识,一车人同情也关心。一路上,王希哲一挨近电脑就查最新消息。在六号公路歇息时,众人得知母子已证实遇难的消息。
王希哲提议,到达优胜美地时,应该去祭奠一下同胞。但是袁晓东和母亲坠崖确切地点并不明晰。循著报导中的描述,大家停车在优胜美地东侧一家小店,“那店门口还贴著寻找袁晓东的启事,”徐文立告诉老板娘说,失踪的母子已确定遇难。“老板娘还一直问,是真的吗?”
大家拿出笔来,以中文在寻人启事上写下“哀悼同胞,孝子慈母”还加了哀凄的黑框。徐文立说,小店什么都没有,勉强买到四支白蜡烛,大家又采了中国人祭奠常用的小黄菊,来到觉得是袁晓东和母亲坠崖处的附近。风特别大,蜡烛好容易才点著,在一处突出而较平坦的砂石地上,五个人致上哀思。“我们想,出事地应该是再向里一个险处,没想回到湾区一看中文报,竟是我们祭奠那儿!”
徐文立说,袁晓东肯定是孝顺的孩子,否则不会老远载著妈妈从亚特兰大千里来旅游,亲慈子孝是中国人值得珍视的质地。讲到自己的母亲1987年他还关在牢里时过世,“我哥说,老母亲已经说不出话来,眼睛还好像在找著什么,抱一线希望等小儿子回来看她…,”徐文立红著眼睛说,单单没能给母亲送终,他就是个不孝的儿子。
和硅谷中国民主促进会这些朋友,原也是不相识,但也是说著说著眼泪就上来的往事。
徐文立在1978年到1980年积极参与北京之春“西单民主墙”运动,主编“四五论坛”,于1981年因“思想问题”被捕,1985年更因在狱中写了“狱中手记──我的申辩”秘密带到美国来发表,被关进只约三平米大的禁闭室达五年之久,“他们处罚我,纸和笔都不再给我”。
服刑12年后假释,复于98年因著组织“中国民主党”被重判13年再入狱,总计蹲了16年牢。和丁元同为62岁的徐文立看到满头乌丝的丁元,笑称自己看来比丁元老上20岁。当年四面楚歌之时,硅谷不认识的一群人给予支持,徐文立的妻贺信彤说:“我和女儿当时收到这些美国来的信,眼泪就掉下来。”
徐文立说,他第一次出狱回家的晚上,妻子拿出硅谷写去的信,很多人以英文签名,但他记得其中一人签的是中文“张昭富”,这些支持的信没有停过。王希哲和徐文立都说,来硅谷是来道谢的。3日晚上在库比蒂诺大鸿福餐厅,臧大化和吕建琳夫妇、马良骏夫妇、张昭富夫妇,以及丁元与王希哲、徐文立夫妇围桌吃饭,回味走过的民主路途和同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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