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正学
天水、国涛、学武、勤恒、宏年、春光、良庆、焕武、赵昕、李海、胡佳诸兄:
不知你们近况可安宁!昨日中午,我接了个陌生的电话,通了话后才知这是警方的传唤。
国保警官问:“你在哪里?我们要和你谈话。”我说:“我出门在外,今天来不了。”“那么明天……”“……”我赶紧关了小灵通(电话)。
5月18日,也就是。公安部统一部署的全国性接访日子,承诺由局长亲自接待并会有书面答复。
第1天,我去了公安局,但没有接待我。
第2天,我又去了,公安局长倒是很客气地接待了我;并对我就“看守所虐囚行为”的反映表示感谢,局长赵明纠正了我有关“看守所”的称谓,说关你的是“拘留所,是公安代法院羁押你的。拘留所的事我会让陈灵权副局长去查访,并给你答复。”
我指出:“3月8日,椒江法院的10几名警察,当庭将据理力争的我这个原告两次打倒在地,竟然反诬我‘冲击法庭、殴打法警’抓捕我,铐上手铐,将遍体鳞伤的我塞入不到半个立方米的铁笼中,变相游街,悠哉、悠哉拉着我关入辖下的葭芷拘留所。但狱中的遭遇,特别是不给治伤医病,是变相虐待,拘留所黄所长答复说,他们多次向法院反映,法院不给治伤医病,我们就无权送你去医院。但我认为:拘留所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于此同时,我交上《可爱的中国》的网文及下载对本案的呼吁和声讨的文章。我说:“这是我的《狱中日记》,和国际社会的反响。”
看着、看着,局长的就脸拉长了。接着局长很严厉地对我说:“严正学,这一次我可要‘告’你,起诉你损害了公安局的名誉!如果你写‘日记’给我们看……可现在上网了,在全世界造成了影响,给我们公安抹黑,那性质就不一样了!”我回答说:“公安的形象,应该用公安的行为去维护,而不是我的血……”
要算帐了,我想就干脆就一起算。立即又递交上数日前,在市信访局,区党委主任叶开华当众诬陷我是‘民运分子’‘自由化分子’,又当众宣扬我是‘公安局挂号、监控的’,犯了‘诽谤、陷害和泄露国家机密罪’,被我扭送公安派出所,由警察作出的《公安调解书》和《将中共区党委办主任扭送中共公安局》的网文。并说:“叶开华是公安局党委成员和公安办公室主任,现晋升成了区党委办主任。他违法了,被我扭送到公安派出所,这是《公安调解书》和维权记者报道的网文。”我说:“现在是信息社会,公安局也与时俱进了。”
局长接过材料看着,我说“局长,你手中就握有警察的暴力,反而只说要‘告’我,而不是‘立马拿下’给我铐手铐,这就是进步。我知道,你只要使个眼色,就能象椒江法院的葛佩玉、杨东睿一样,让一帮10几名法警当庭对我暴打,打倒了爬起来又再一次打倒!让一队警察押我下楼,将伤痕累累的我,象死囚一样塞入带铁笼的行刑车;象无期犯一样投入大牢再也别想出狱治伤医病。”
“《公安局长起诉公民》体现了社会的进步,具有划时代的意义,局长这么做了,一定会暴出个国内外的头号新闻……”
我打开闸门,滔滔不绝地讲着北京的吕加平、江泽民和宋祖英以及吕加平说:“江泽民可以起诉我”的故事。局长说:“江泽民是总书记,我不会听,你不要再说……”
“时代进步了,30年前,也就是1976年春天,我被关入海门(现台州市)公安局的大牢,林大兴局长横眉冷对说:”要枪毙我!“,陈指导员说:”攻击伟大领袖毛译东和旗手江青,看来你是活不过这个年关了!“好在这一年,毛泽东过不了年关,才让我活了下来,真是大难不死……”
局长说:“你把我们的拘留所写得那么‘黑’,还不如解放前国民党的监狱!”我想国民党最黑的监狱是四川重庆的渣淬洞,《红岩》中写这个国民党最黑的的监狱,还天天放风;犯人在监狱中还能绣红旗、迎解放。而我在中共拘留所14天中,可没有给放过一次风。于是我说:“我坐过很多监狱。在北京,我还坐过死不了的‘橡皮监狱’。局长,你若能亲自坐一下你们的监狱,你就会明白监狱到底多黑。你想想,可乐是卖15元1瓶,加菜1盆是35元……,1天20元的伙食费,吃不到5元的饭……”旁边的女警官插话:“机场的饭也是贵出市面不知多少倍的。”“机场是商业行为,但政府是服务于民的,包括监狱,总不能开监狱赚钱致富吧。”我回答说。
局长浏览着,指看最后──出狱第2天,我去了椒江区公安分局,找公安分局法制办和纪检,控告警察将韦小路殴打重伤之事。向他们交上韦小路出狱后拍的照片(16天后拍的照片上眼窝青紫,2眼球充血仍历历在目)和同监狱友们的证词,要求严惩打人警察。──的这一段说:“纪委已经答复你,韦小路是被商店里围观的群众打伤的。你怎么还写了:要求严惩打人警察!”
我表示异议:“局长,公安警察的职责是保一方百姓的平安,韦小路偷窃,应该由公权按国法处置,说现场有人把他打成重伤,公安抓住凶手没有?警察查明打的人是谁?公安警察放任不拘传施暴的人就是对另一种犯罪的故息。但这个案子并非如此,你们应该比我更清楚!
我没有想将‘殴打韦小路’的事和你们对簿公堂,我只想请你们对负有责任的警察施教。还有那个矮个子协警,抢夺(8号监)饥肠漉漉犯人好不容易到了口的饭,将饭倒入垃圾桶喂苍蝇也不给人吃,这是丧尽天良!是太没有人性?这是对整体公安的抹黑,对警察形象的猥亵。“
局长最后表示要亲自过问我反映的监狱问题,我表示感激后,匆匆离开了公安局。
此后,有人告诉我,警方在调查给我作过证的狱友,特别还有在监狱中关着的人。因为这些人还捏在公安的手心中末决生死、末卜前途,警察要他们这么说,有的是办法……所以我就得防着今日的传唤。
昨晚我没有回家睡觉,我在一个网吧里坐了1夜,警察传唤总让人心里打鼓,但我又不能不面对!思索了整整1夜,熬过了五更的寒颤,才想起留给我的对时间也许不多了,不知所措的我就忙着给诸兄写此信。似有灵犀,此时,南京杨天水来电,我们互问平安后,我就告知我目前的处境,请朋友们给予关注,以免在这个偏远的台州,遭“人间蒸发”。如果明天中午还没有我的消息?烦诸友告白天下。
上午8时、11时,杨天水又2次来电话询问平安。天水的处境不比我好,分别不到1个月,屡屡遭骚扰。处世的困难和艰辛以及日复一日处于极权恐怖中的我们,只能互相关注、互祷平安!我说:假如有一天,我步了我的执友郑贻春的后尘;假如有一天,我踏上我的会友师涛的路;假如有一天,我陷入我的道友张林的下场;假如有一天,孙志刚的遭遇成了我的归宿;这就是命运!我终究以我的生命用我的“行为”为我的“艺术”圈下了句号。
严正学顿首
(2005年5月25日14时37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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