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道》里记录了李敖的一个小故事:李敖买下“国泰信义公寓”一套房子,发现有问题,就去找公司理论。老板蔡万霖很傲慢地说:“李先生,你知道我们蔡家兄弟是什么出身的吗?”李敖说:“你们是流氓出身。”蔡愣住了,看李敖接着说:“蔡先生,你知道我李某人是什么出身吗?告诉你,我也是流氓出身的,不过我会写字,你不会,要不要打官司,上报纸,你看着办吧!”蔡以为李敖有来头,一下子软下来了,答应赔偿。 不知道和李敖买同一个小区公寓的人,有没有也得到赔偿,当地的报纸能说到什么程度。至于我们的小区邻居,只希望不要在多次找开发商说话后,大年三十得到答复:“要不然你今天退房吧!” 无力的第九天 2月24日
各种各样的人在声嘶力竭地喊,我努力要看明白发生什么事了。闹钟响了,梦醒了。我抬头看,觉得没有力气,好冷。肚子疼痛难忍,好像肠子都要干枯了。我进卫生间,开了取暖灯烤,没有暖的感觉。干呕,吐不出任何东西,因为昨天只吃了一点点,比一个七十岁的老人还少。爸爸劝我,一有机会就多吃,“人需要身体,需要能量”。茶几上的水果,是胡佳失踪那天早上我给他准备的,到今天,桔子烂了,苹果干了,我舍不得扔,那是我给胡佳准备的啊!我自己不想吃任何水果,除了开水、米饭、菜汤,吃什么都能引起我腹泻。自从前年艾滋病村回来,脑膜炎住院以后,身体差了很多,压力大的时候,抵抗力下降,总是拉肚子、头痛。 昨天已经有预兆。心跳乱七八糟,开车好几次走神。已经没有办法了,小时候千方百计地治疗,总是一再地反复发作。高中即将毕业的时候被通知体检有问题,大学里不接受有心肌炎病史的人。我不心甘,找了医生临时加大用药,并且掌握了一些小技巧,好在体检那天可以通过,圆了我的大学梦。到昨天中午实在不行,怕外出的时候晕倒——这样的事情在大学里发生了几次——只好和朋友电话毁约不去见他。朋友没有怪我,大老远地跑来看我,坚持把一些工作上的事情谈完。好感谢他。好感谢。 肚子好疼,手脚冰冷,只能蜷缩在沙发上,等着水烧开。一杯一杯的开水喝下去,感觉好多了。赶紧找了袜子穿上。我是个典型的南方丫头,就算到了北方,还是喜欢光着脚到处跑。每一次胡佳看见了,都找来袜子扔给我,我撒娇不穿,他就按住我的脚给我穿上。一到我肚子疼的时候,总是给我罐了暖水袋,压着。我抬头看着外面,天阴沉沉的,家里空荡荡的。爱我的人在哪里?我想你回来,陪着我。 已经给公司打了电话今天请假不上班。等会儿还得出去办点事情。一看日历吓一跳,才发现今天是礼拜五,明天还要出去讲课,现在还没有温习明天要讲的内容呢,七十多个比我年长的听众啊!每一次外出讲座以前,我一定得在家里练习,因为太年轻又是娃娃相,不练习怕自己“看起来太幼稚”而不够镇定。 没有办法集中精力准备讲座的内容,只好停下来,手脚还是冰冷冰冷的。我打开诗集。诗的语言,是燃烧的烈焰,每读一行诗,让我情绪更激动一点。我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跳了。只好放下,放下了走到阳台,看见我的茉莉叶子上长了小虫子。阳台上的两盆茉莉,都长了小虫子。 =========================================================== 无力,我打了电话给邻居,我必须让自己吃东西。我心里还是捉摸不透:国保为什么要打电话给我的邻居叫我的邻居来看“我的情况怎么样”?为什么呢? =========================================================== 掌握了一个小秘诀,实在控制不住的时候,就嚎啕大哭一次,然后可以帮助我,平静理智地做手头该做的事情。 =========================================================== 昨天就有一个想法:在没有任何法律手续的情况下,老公被本宅软禁、被“失踪”,我请律师来打官司,可不可以。今天朋友的话更加鼓励我这个念头。不过结果我现在能猜测到:“法院不给与立案。” =========================================================== 傍晚回到家,收到国际特赦发的关于胡佳的呼吁信。(见附件)
国保给我的邻居打电话了 2月23日 一个邻居,可以和国保沟通的邻居,晚上到了我家里。 他告诉我,是国保杨春滔昨天给他电话,叫他过来“看看我的情况如何”。(昨天晚上我没有回家而是住在mother-in-law家里) 他很迷惑,我也很迷惑。他们每天派人在围合口当“保安”,他们有那么多的工具来监视控制我们,何必叫我的邻居来看我的“情况如何”呢!而且“我的情况如何”对他们有什么意义呢?邻居说,他问了杨春滔,杨春滔还是说胡佳不在他们那里,正在找胡佳的话语。那么为什么杨春滔要给我的邻居电话叫他来看我的情况呢?是不是胡佳在他们那里不肯吃饭所以想方设法地叫他们通知我呢?还是发生了其他什么事情呢? 我叫我的邻居帮我把家书房的门推开看一看,因为我害怕在我外出的时候,他们把一个没有知觉的人或者其他东西放在家里某个房间。有一次胡佳失踪的时候,手机被国保的人拿走,把里面几千个联系方式全部删除了;还有一次把胡佳随身带的DV机给弄坏了;再有一次把胡佳的眼镜打碎了;所以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更不用说他们拿走胡佳随身带的钥匙或者其他,对他们来说,趁家里无人进入房间做一些手脚是很简单的,而我们经常两个人同时不在家。我相信人性本善,但是我对国保没有任何的信心。 临走的时候,邻居安慰我,说胡佳应该就在这几天会回来的。 =========================================================== 我不甘心,我走访了我的邻居们,问他们十六号早上又没有听到异常的声音,发现异常的情况,结果是没有。朋友电话里说可能要等到两会以后才能放出来了! =========================================================== 清扫房间的时候,又看到”发财猪“。我们家里有很多小猪小牛小青蛙小龟等等小动物的瓷器、布偶……大多数都是非常可爱的玩具,唯独发财猪这个大瓷器,看起来呆头呆脑有点怪。有好几次我都想把它送给别人,老公却把它当宝贝一样。终于有一天,我收拾家的时候,举着它发愁。老公突然很温柔地说,你知道吗,我们家的几乎每一个玩具都有故事呢!这个发财猪,几年前一个冬天的晚上,大概十一点多了,很冷,我走在农民日报社附近,要回家的时候,看见一个卖瓷器的老大爷和一个小伙子争执。 小伙子想低价买了这个发财猪,可是老大爷不肯。后来小伙子走了。我赶紧到老大爷跟前,按老大爷的要价买了这个发财猪,好让老大爷做完这笔生意挣点钱回家。你知道吗,那一天好冷好冷,老大爷半夜在外等着卖了货物挣钱呢!当时一种流泪的冲动,我觉得暖暖的,紧紧地抱住发财猪,再也不愿意丢弃它。 我在加拿大的时候,不知道送什么礼物给老公。周末去魁北克,偶然在商店里发现了一个青蛙王子的烛台,欣喜异常。老公小时候是右派的儿子属于“黑五类”,小伙伴们不和他玩,他就和田间地头的小青蛙玩,看它们跳来跳去。现在已经是人到中年了,说起青蛙来还是孩子般的深情。对小动物们也是爱护有加,甚至玩具也一样。我要是拧一拧贪睡小猪的脖子,老公也是心疼得厉害,扑过来要把小猪“抢救”走。 夜深了,无眠。满脑子是回忆。
胡佳失踪第八天 2月23日 胡佳还是没有任何消息,妈妈(mother-in-law)和我重复说着各种可能和方法,要找到胡佳。说到:“我就是怕他们打他。”妈妈的声音低下来了。 早上到了办公室,朋友从MSN发来消息说:“至 2006年 2月 23日,陈光诚已经被软禁 181天。”同时还提到陈光诚的同村三个村民也被抓、被暴力侵害。据说高律师的弟弟也无法参军了——理由仅仅是因为他是高律师的弟弟。难道21世纪的今天,也要株连、连坐吗? 这不是孤立的事件。不知道下一不会发生什么,发生在谁的身上。谁有力量帮助这些一个个莫名其妙小是或者软禁在家的人们,谁能阻止暴力侵害的事件再发生?媒体?国际组织?有威望的人们?中央高层?国家主席?是我们自己,生活在中国土地上的每一位公民! 我似乎渐渐地从迷乱的情况下走出来了,我需要更冷静,更理智,是的。很多朋友,也有陌生人,发来email,和我一起坚持下去,我感觉到了力量。 ============================================================ 昨天傍晚和国际特赦组织香港的Mark通了电话,今天上午国际特赦组织医疗组的Chine女士给我电话,询问详细的细节。 Chine很认真,每一个问题问得很仔细。也让我不得不想起以前胡佳失踪时的遭遇。从2004年开始,我已经记不清楚他失踪了几次了。因为像我这样幼稚的人,总是幻想着那样的事情(失踪)在也不会发生了,而且为了减轻痛苦,总是努力地忘记曾经发生的事情。可怕的结果就是,失踪和house arrest每隔一段时间就发生,和我们去超市买菜的频率差不多,更可怕的是,我真的忘记了04年以来,究竟他们把胡佳软禁、失踪了多少次、多少天。有些东西,却是永远也没有办法忘记的,每一次胡佳回来,很脏、很饿、很悲愤、很累、很瘦。每一次回来,我熬烂了稀饭,他能吃很多。每一次回来,他告诉我被关在不知名的小旅馆的地下室,五六个、七八个人看着,在地下室抽烟、打牌、审问。每次回来,胡佳告诉我,他觉得地下室很冷、很潮湿、空气很混浊。无论软禁还是失踪,他没有机会到室外呼吸新鲜的空气。更不能忘记的是,有一次,国保的领导到了现场,指使手下用皮带把他绑起来。然后胡佳被人坐在屁股下。这是怎样的羞辱! 我偷偷地流泪,安慰他受伤的心灵,我们深深地爱着他,却守护不了他。我开始后悔,没有在胡佳消失的第一天,就告诉所有关心他的亲朋好友,胡佳不见了。记得2005年9月3号,胡佳发给我一封email,转发给我一篇文章,要我好好学习文章l的内容,到时候,发生万一的时候按照文章的指导做。我不愿意他发生“万一”,我假装忘记了那封信,那封《入狱须知》。胡佳他现在,在哪里呢?
第七天 2月22日 今天天气很好,蓝色的天空非常美丽。今天安排了很多工作,无暇多想。 可是妈妈(mother-in-law)非常着急,给北京市安全局打电话,对方说这事不归他们管。妈妈还是不甘心,又给国保徐队长打电话。徐队长说他在外地学习,不清楚此事,给手下办事的一个国保杨春滔打电话问了,他也不知道胡佳的去向,正在着急找胡佳呢! 谎言,还是发生什么更糟糕的事情?回想16日早晨发生的一切…… 2006年2月16日,早上八点钟,按计划我和胡佳一起下楼,按以往的规律,国保的人会开着车,让我和胡佳坐在车里,同时除了司机,还会让另外2-3名国保的人坐在车里一起”保卫“胡佳,按计划到了办公室或者其他地方(当天胡佳要去爱知行开会)后,无论胡佳去哪里,国保的人都会贴身跟随。可是16日早上八点钟的时候,国保当天值班的负责人杨春滔给我们电话说让我们等一等再下楼,因为上级还没有答复“批准”胡佳外出。我们在家里等,中间又几次给杨春滔电话询问,得到的答复是:“还没有得到领导的答复,是否可以离家,所以继续等待。“早上九点钟,我非常着急,因为上班已经迟到,于是决定先离开家。离开家之前,我把家里的电卡交给胡佳,嘱咐他外出之前先到物业购买电,否则晚上我们家将停电。 我9点离开家去公司,国保的人开车跟我去北关,再从北关返回我家去“护送”胡佳,我家往返北关大概需要半个小时,车没有到家,他们不会让胡佳离开。妈妈告诉我,胡佳在我离开家以后,给她打电话告知我的情况。大概是9点46分,我给胡佳打电话要告诉他我已经到达公司,但是他的小灵通和家里的电话都没有人接,我以为他去物业了,没有放在心上。物业离家大概3分钟的路程,物业办公室在地下室,没有小灵通信号。 几分钟后,有朋友给我电话,问为什么联系不上胡佳。我觉得很奇怪,马上给胡佳的手机/小灵通以及家里的座机打电话,手机关机,小灵通被转接到家里,和家里的电话都是没有人接听。我马上给我的邻居打电话询问,邻居说我家楼下已经没有人了。(平时我家楼下有5个左右的人监控我们,围合出口有1-2个北京保安监控,小区出口增设了一个警点,具体几个人不清楚。)接着我马上给今天值班监控胡佳的国保杨春滔打电话,他含糊其词地说:”我们在会场外面呢,他不是在会场里开会吗?“杨春滔指的会场是位于西四环附近的爱知行的会议。当时大概十点钟。我马上给爱知行的工作人员打电话,对方告诉我,胡佳根本不在会场,当天也没有到会场,只是在15号到过爱知行会场。 骗子!爱知行在北京的西四环附近,而我们住在北京接近东六环的地方,距离大概40公里,无论是走长安街还是其它道路,红绿灯非常多,不堵车的话,开车将近一个半小时才能到达。在国保如此严密的监视下,胡佳去哪里了呢?所以我给杨春滔电话时,他根本不可能已经到达爱知行的会场,而且15日胡佳仅仅是被允许到爱知行取资料,不允许到现场参加会议。 我回到家里,去物业办公室询问胡佳是否到物业购买电,物业说没有,从电脑里查询不到任何关于我们家今天买了电的信息,无奈之下,我作废了胡佳手中的电卡,重新购买电卡和电,保证家里不再停电。如果胡佳自由,他一定会事先买好了电再外出的。结论很明显。 16日傍晚我回到家里,来了三四个国保的人向我询问胡佳的去处,我当时非常生气:“胡佳一直被你们监控,你们倒问我人在哪里!我现在应该是向你们要人!“ 如果胡佳离开家,他会通过电话或者短消息告诉我;如果他不方便告诉我具体的地点,他一定会告诉我“我很安全,你放心。”可是,七天了,胡佳没有给任何人打过电话或者发送短消息;七天了,一个人在监视的状态下消失了,结果监视的国保在第七天还在说:“我们不知道他在哪里,我们也在找他。” 有没有其他可能?有!那就是发生了更加糟糕的事情! 我的父亲给我电话,问到胡佳的情况。我和胡佳结婚,我的父母一直觉得胡佳是好孩子,不知道关于胡佳的敏感的事情。是我主张不让我的公公婆婆(father-in-law and mother-in-law)告诉我的父母的。因为他们在遥远的福建,如果他们知道胡佳失踪了,他们会怎样地伤心难过呢?我很镇静地告诉我的父亲,胡佳出差了,很快就会回来,我们会照顾好自己的。 =========================================================== 晚上见了一位志愿者,本,他通过我们帮助了一名艾滋病家庭的9岁女孩,玉。玉的奶奶艾滋病去世,爷爷是艾滋病感染者,还是肝癌晚期,母亲是艾滋病感染者,父亲艾滋病已经发病,玉自己不幸也从母亲那里感染了艾滋病。我们的志愿者下乡回来告诉说,玉艾滋病发病,病得很严重。我把消息告诉了本,本非常难过,约了今天晚上见面。 我们谈了很多,本不能释怀:一个自己从来没有见过面的小女孩,原本想着要帮助孩子读书健康长大,没想到,在不久的将来,孩子要离开。 人生无常,我学佛不短,却仍然执著于人生诸相。每当我到乡村,看见一个个可爱的孩子,没有了父亲或者母亲或者更多的亲人,心痛得忍不住地拥抱他们。小峰和妹妹、笑笑、妞妞、 素素……每一次看见他们的眼神,包含太多的内容:欢快、含泪、忧郁、懂事、孤独……我多么想把他们带回自己的家,好好地照顾他们,当成我们自己的宝贝孩子。可是我不能够,我只能对孩子说,下一次阿姨还来看你,下一次姐姐还来看你。忍痛转身走,不回头。我不知道下一次是什么时候,眼前总是孩子们可爱的模样,期盼的眼神,柔软的小手,凉凉的脸蛋。 我不能忘记我的角色,我是一个社会工作者,我是一名志愿者。我宽慰本,孩子最大的幸福,就是努力和其他正常的孩子一样生活。本已经是成熟的大人,他明白,他只是需要更多的时间,他想给孩子孩子渴望的所有东西和快乐。 我们都是悲观的维持现状主义者 2月21日 他们是悲观的维持现状主义者,他们以为把一个敢于说话的人带走了,让他“暂时”地消失了,让他不发出声音了,就可以解决所有的问题。我努力和带走胡佳的人对话,要求“要么我把药送给他,要么你们派人来取胡佳的药”,但是没有任何人给我答复,说可以或者不可以。他们以为不理不睬就可以解决所有的问题。所以,不要对他们抱有幻想了,如果不到万不得己的时候,如果没有巨大的刺激,他们会一直维持现状的。 我们也是悲观的维持现状主义者,因为以前曾经发生过这样的事情,所以抱着“他最终会回来的”的期望,不做任何的努力或者抗争,任凭践踏自由的行为一次又一次发生,发生在更多的脆弱的人们的身上。我们在维持脆弱的平衡。 以爱的名义 2月21日 16:44 我是一个典型的小民,一生最大的梦想就是结婚生孩子过上与家人朝夕守护的幸福生活,保护我爱的人不受任何伤害,不惜一切代价。
去年冬天, 朋友告诉我维权律师盲人陈光诚,一直被软禁。当时朋友从外地去山东探望陈光诚,结果不但没有见到陈光诚,陈光诚还因为有人要探望他被监视者暴打。当朋友告诉我陈光诚的妻子因为惊吓过度没有了奶水,无法母乳喂养不满一百天的孩子时,我心痛难忍。当时我写了一封信给陈光诚的妻子,希望我的只言片语让她觉得不那么孤独。没有想到今天,我一次又一次地陷入孤独无助的感觉时,它竟然也给我面对现实的力量。
致陈光诚的妻子 陈妻: 展信开颜! 我和您的先生从来不认识,但我一直关注着你们的状况。去年我从朋友处听说您的先生陈光诚的勇敢、正义行为,对他非常敬佩,也很为他担忧。上周从朋友处获得你们最新的消息,当听到您和您才满一百天的孩子也处于软禁中时,眼泪忍不住下来了。这不是同情和可怜,这是深深的悲哀,悲哀我们深深爱着并为之奉献的国家,竟然任由掌权者欺负刚成为母亲的妇女和不满一百天的孩子! 正是您的先生陈光诚执著追求并竭力保护公民基本权利的行为,反衬出我们国家的管理集团是多么地黑暗,反衬出我们的社会是多么紧迫地需要进步!您的先生是清醒地认识到这一点并努力去实现改进的勇士。我敬佩他,也感激他。在这样的社会环境下,我深有体会,您作为一名勇士的妻子,是如何艰难地守护自己的家庭和幸福的。越来越多的朋友发来email告知您一家人的情况,请您宽慰,您的先生不是孤军作战,他有着千万个支持者;请您照顾好自己和孩子,天下的母亲和妻子,都无限关爱地注视着你们,等候着随时伸出保护的手;请您抚慰我们的勇士受伤的身心,我们需要他,而您是他最大的力量源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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