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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闻发布会现场
记者采访
李进进就白皮书发言
（根据记录整理，未经本人核实）
来源：参与 作者：张清扬整理
时间：2009年4月27日下午3：30分-5：30分
地点：纽约中华公所
主持人：王丹
新闻发布会主席台就坐的有：王丹、严家其、胡平、王军涛、刘刚、李进进、陈破空、吕京花、项小吉
王丹：各位媒体的朋友们，下午好。“六四”20周年新闻发布会现在开始，我提议全体起立，为“六四”死难者默哀一分钟。
（全场起立，默哀）。
王丹：请坐下。20年前的今天，成千上万的北京大学生涌上首都街头游行示威，表达对民主的渴望，这是第一次由非政府组织的学生游行，是中国历史上最光荣的一天，而随后的六月四日，中国政府镇压了这场运动，6 4成了中国历史上最黑暗的一天。我们今天在这里纪念“六四”，要向全世界和全中国的同胞们宣示四点意义：
1、“六四”的死难者才是真正的英雄，我们永远不会忘记他们；
2、我们要告诉世界，中国人民是有尊严的人民，我们不仅要求生活水平的提高，也要求自由和民主，这一段历史不应该被遗忘；
3、20年来中国发生了深刻的变化，经济的高速增长掩盖了人权的恶劣和法制的崩溃，以及全民族道德水平的滑坡，这一切都与“六四”息息相关；这20年来也有很多东西没有变，这就是贪污腐败、高度集权和一党专政的政治体制没有变。这正是89民主运动要解决的问题。离开了“六四”，我们就无法理解真正的中国。
4、20年来我们的民主运动走过了曲折的道路，面临很多问题，我们要告诉世界，我们可能做得不够好，但是我们没有放弃。我们今天坐在台上的都是当年参加“六四”的各方面的代表人物。下面我简单介绍：
当年支持学生运动的知识界代表、德高望重的严家其先生、海外支持民主运动的代表胡平先生、被诬蔑为“六四”黑手的王军涛先生、对4 27游行和成立北高联起了关键作用、后来被通缉令列名第三的刘刚先生、当年热情积极支持学运的北京市民的法律顾问李进进博士、外地学生代表陈破空先生、北京市民代表吕京花女士、学生对话团团长项小吉先生。
这个群体，具备了八九民运广泛的代表性，现在我代表天安门群体做四点宣誓：
一、诚恳呼吁全世界爱好和平的人们和中国同胞们，从今天开始悼念“六四”死难者；
二、在今年的六四这天，穿上白色的衣服悼念六四死难者，用白色覆盖中国。
三、呼吁将四二七设置为中国民主节，让我们同胞永远记住这段历史。
四、今天向全世界公开发行《六四事件民间白皮书》，并由该书的主笔李进进先生作一些说明。
下面由严家其先生发言。
严家其：20年前的今天，由四二六社论而导致了四二七大游行，随后中国政府制造了骇人听闻的64事件，造成了成千上万人的伤亡。中国政府把这一天成称为反革命暴乱，这是个天大的冤案，我们这些人只要不死，就一定有一天要把这个案子翻过来，谢谢大家。
王丹：请胡平先生就“白衣行动”发言。
胡平：我们提出“白衣行动”计划的具体内容是：诚恳呼吁大家在64这天穿白色的衣服，表达我们对六四死难者的悼念和对自由民主的向往。64已经是一个符号和象征，我们不仅仅要悼念六四的死难者，也要悼念在中共60年暴政下死去的同胞们。六月本来就是个穿白衣服的季节，我们穿白色的衣服不会有什么风险，当千千万万的人都在6 4这天穿上白色的衣服，形成一片白色的海洋，会让全中国、全世界感动，也会提升我们的道德形象。我们要用尽可能的方式传播我们的建议，在64这天用白色覆盖中国，向世界和历史宣示我们的哀思和追求。
王丹：请王军涛先生就民主节发言。
王军涛：今天，我们这些89民运的代表和六四的幸存者在这里向全世界提出一个倡议，将4 27设立为中国民主节，因为这一天是中国历史上第一次非政府组织发动的声势浩大的不惧怕镇压、表达政治诉求的游行示威，它把学潮变成了全社会广泛参与的爱国民主运动。我们每年纪念这个日子，就是要告诉世界，我们中国人不是邓小平说的那样只要吃饱喝足就满足了的民族，我们还要做人的权力，还要自由、民主和尊严。让子孙后代知道，我们中国人也有一个光荣的节日。
王丹：请李进进先生就《六四事件民间白皮书》发言。
李进进：我们这本书是从2008年10月开始运作的，就是要告诉世界我们为什么反对4 26社论，89年在中国发生了什么，是什么性质的运动。我们的结论是没有什么动乱和暴乱，89年发生的是一场由广大学生发起的全民爱国请愿运动。北京也没有发生什么反革命暴乱，但是发生了镇压人民的六四大屠杀。
王丹：由于时间关系，我们不能请所有人发言，现在请记者提问。
美国记者：请问，是否因为学生内部的分歧导致了政府开枪镇压？89年学生是否存在过火的激进的行为？
王丹：我们认为，不能把政府的屠杀归结为学生的激进，开枪的原因百分之百应该归结于政府的残暴。
王军涛：我理解这位记者的意思是，89年的失败是否应该归结为我们的行为是否太激进？我的回答是，没有。我们也不存在什么激进派，我们一直是和平理性的请愿。“六四”出狱后我在哥伦比亚大学读政治学博士，研究各国的政治转型，我发现89民运与任何国家的社会转型相比，都不存在激进的问题，我们之所以失败，是因为我们碰上了一个残暴的领导人——邓小平。东欧在五六十年代遇上了残暴的统治者，所以他们也失败了，80-90年代，他们没有遇上残暴的对手，所以取得了转型的成功。
日本记者：政府说天安门广场没有死人，请问天安门广场是否死了人？死了多少？请问你们这些六四亲历者，20年后有什么感想？
王丹：天安门广场没有死人是个谎言，因为没有证据证明没有死人。但是究竟死了多少，只有中共知道。不管死了多少，都不能改变屠杀的性质。在和平时期，政府向人民开枪，杀死一个人也是屠杀。
我请陈破空先生、刘刚先生、吕京花女士回答你后面这个问题。
陈破空：我当年是外地的学运参加者，“六四”之后被判刑三年，后来流亡到海外。20年后我们再来看这段历史，我们发现中国的现状正是我们当年要改变的，我们站在了历史正确的一面，我为此感到骄傲。
刘刚：我在“六四”之后被判刑6年，在狱中受尽酷刑，但是我从来不感到冤枉，因为政府给我的定的罪名是“阴谋颠覆政府罪”，我当年到天安门广场去的时候，就是想颠覆这个无耻的政权。20年后，我也不要求这个政权给我平反。
吕京花：我当年是北京的市民，当年北京很多市民积极的参加了这场运动，支持学生的和平请愿，希望推进中国的民主进程。这些市民付出了沉重的代价，他们许多人被打死，许多人作为暴徒被判了死刑、死缓和无期徒刑，后来改成有期徒刑，他们被剥夺政治权利三到七年，因此出狱后也不能向外透露他们真实遭遇。我当年作为一个年轻的母亲参加了这场运动，我不后悔并且为之骄傲。我呼吁媒体关注那些89年为了推进民主进程而参加运动的市民们，让死者安息，生者看到希望。
大陆学生：我是来自大陆的一个女学生，我们没有集会参加“六四”，也不知道“六四”发生了什么，我想各位前辈，你们如果有机会跟我们国内的学生对话，你们愿意告诉我们什么？
王丹：记住历史，中国政府掩盖历史是一种羞辱，年轻人不知道真实发生的历史也是一个悲剧。中国人也是人，不是只有吃饱了，有了经济的发展就满足了，这是对我们的羞辱和贬低。新一代的学生，真正爱国就该了解祖国真实发生的历史。
王军涛：我告诉你一句话：“六四”穿白色衣服，告诉世界我们有尊严。
李进进：我愿意告诉你一句话：永远不要相信政府！
项小吉：民主有独立的价值，民主不妨碍繁荣。
大陆访问作家：请问天安门母亲群体有多少人？他们的主要工作是什么？如果中国政府找你们谈判，你们是否愿意跟他们坐下来谈？
王丹：回答第一个问题。天安门母亲群体大概有100人左右吧，她们致力于调查六四死难者名单，向政府呼吁解决“六四”问题，我们一直在努力支持她们，推荐天安门母亲获诺贝尔荣誉奖。你的第二个问题与今天的主题无关，恕不回答。
新闻发布会到此结束。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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