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促中共就“六四”惨案向国民道歉，开启政治和解之门

中国和解智库


二十年前的六月四日，中国大陆爆发了以北京为中心的全国性爱国民主运动，千百万人走上街头和平表达政治意愿。遗憾的是，中共用极端错误的暴力手段，将天安门广场上和平示威的学生运动镇压下去，制造了震惊世界、有数千人伤亡的“六四”惨案，在中华民族的机体上又划下一道深深的伤口。

二十年过去，尽管中共为挽救岌岌可危的统治危机，竭尽全力用尽种种手段（包括发展经济改善民生）来淡化这一惨痛的全民集体记忆，但年复一年，这道伤口血流不止，受难者身心伤痛难平。

中国和解智库肯定中共二十年来努力发展经济改善民生的成绩，也愿意相信这种努力的动机部分出自于对“六四”惨案的罪错内疚，但我们不能不指出，中共试图以此努力来消解社会积怨的预期不但未能如愿，二十年后包括“六四”受难者在内的广泛社会怨恨反而累积叠加到了社会难以承受的地步。

“六四”惨案是文革结束以后最极端、最严重的政治事件，所涉及的范围之广、在国民心中留下的伤痛之巨、积怨之深，绝非任何手段所能遮盖抹掉。中共作为“六四”惨案的制造者，有责任主动承担化解全民族“六四”悲情的政治责任。平反“六四”是化解敌意、整合社会、启动政改、实现全民族大和解的必由之路，也是中共实现转型获得新生的必由之路。

中国和解智库清楚中国政府急于建立“社会敌意消解机制”的用意，也与中国政府一样对社会冲突的频发深怀忧虑。为此，中国和解智库本着以真相求和解，以和解求共识，以共识推动包括政治改革在内的全面改革的衷心，建议和敦促中共以“六四”惨案发生二十周年为契机，在今年的六月四日以直面历史的勇气通过全国新闻联播就“六四”惨案向全体国民诚恳道歉，勇敢迈出社会大和解的第一步。

2002年7月，南非图图大主教在给自己的《没有宽恕就没有未来》中文版序言中写到：“中国人出于传统文化中保守面子的需要，对道歉感到为难。”这位远在南非的宗教领袖，对汉民族缺乏忏悔的传统一语中的。中共《关于历史问题的若干决议》承认执政以来屡屡犯错，却至今未见中共就决策错误造成的严重灾难向国人公开悔过道歉。反观我们同胞生活的台湾，当政者已经学会忏悔并对“二二八”等事件的政治罪错请求民众宽恕。再放远眼光看世界，前（1970年）有德国总理勃兰特在华沙犹太人殉难者纪念碑前面对600万犹太人的亡灵下跪，近有美国、加拿大、澳大利亚等国政府坦然对曾经受到不公正待遇的本国土著人民说出“对不起”。这样的道歉，非但没有造成当局的执政危机，反而提高了执政者的声望，加强了执政的合法性。“替所有必须这样做而没有这样做的人下跪了”的勃兰特由此而获诺贝尔和平奖，诚如有评论所说：“跪下的是勃兰特总理一人，但站起来的是整个德国。”继勃兰特之后，1995年6月，科尔总理，再次双膝跪倒在以色列的犹太人受难者纪念碑前，重申国家的歉意。1998年在任德国总理施罗德在获得大选胜利后发誓，要对那些还没有获得赔偿的纳粹受害者进行赔偿。德国的西门子、奔驰、大众等大公司也主动提出为受害者设立巨额赔偿基金，共拿出50亿美元对遭受纳粹迫害的100多万劳工幸存者进行最后一次赔偿。此外，德国还先后向波兰、俄罗斯、捷克斯洛伐克等受害国家尤其是受害的犹太民族赔偿近1100亿马克，约合550亿美元。德国政府的真诚道歉和实际行动，感动了国内外民众，赢得了世界各国特别是欧洲各国的信任和谅解。

中国和解智库认为，随着当年错误镇压“六四”学生爱国运动决策者的淡出政治舞台，随着不同以往当权者知识结构的新一代政治家登场，更重要的是，随着民间公民意识的成长和愿意以真相换和解呼声的出现，中共效仿德国、南非政府以忏悔换宽恕、以真相换和解的时机成熟了。中国和解智库认为，相对于压在中国政治灾难受害者心头痛苦的重量，中共对国民说声“对不起”并不沉重，只需一点勇气，只需一份良知，只需一个善念。

我们认为，中共应反思20年来在“六四”问题上的固执与僵化思维，尽快对民间20年的诉求和抗争予以妥协和让步，向民间释放起码的善意。我们建议，中共的道歉要能够得到国民的接受和宽恕，应该在道歉之后有如下的实际行动：

1、2009年6月4日，在全国各政府机构及驻外使领馆为“六四”死难者降半旗、鸣汽笛致哀，宣布将每年的6月4日定为“全民和解日”；

2、重新审查所有涉及“六四”事件的刑事、治安、纪检案件，释放因“六四”事件被关押的全部人员，特赦所有仍在狱中服刑的政治犯、良心犯；

3、成立“六四”真相与和解委员会，全面调查“六四”事件，解密相关档案，公布死难者、受伤者姓名，着手筹建“六四”民主运动纪念馆”；

4、成立“六四”政治受难者国家赔偿委员会，给予“六四”死难者、受伤者和不当刑事处罚者国家赔偿；

5、成立“六四”遗留问题特别司法机构，启动特赦机制，在追究个别“六四”血案制造者的政治责任与刑事责任的同时，鼓励相关人士讲出真相，忏悔道歉，以此换取赦免。

6、中国共产党内通过相应的组织程序，撤销对中共前领导人赵紫阳先生和其他因为“六四”问题被党内处分人士的政治定性，恢复赵紫阳先生及其他党内人士的政治名誉；

7、着手安排因为“六四”事件而流亡海外的国民回国定居，恢复他们的中国公民权利；

8、全国人大尽快批准《公民权利与政治权利国际公约》在中国的全面实施，制定政治改革的时间表，并接受国际社会的监督。

当年的南非，白人总统戴克拉克具有巨大的勇气懂得反省道歉认错，而黑人领袖曼德拉具有宽大的胸襟懂得宽恕原谅，种族和解由此成为一个可供世人效仿的伟大现实。中国和解智库同人再次呼吁中国朝野各派人士全球全体华人学习世界和解经验，努力实践和解，使我中华民族彻底告别冤冤相报的恶性轮回。

同时，和解智库同仁建议，即使中共暂时不便对“六四”问题进行彻底的平反工作，也应当本着尊重历史、尊重民意的原则，着手逐步缓解“六四”镇压带来的巨大后遗症。例如，在彻底平反“六四”之前，中共完全可以在以下领域有所作为：

1、不再阻止“六四”难属和其他国民对“六四”死难者的悼念活动和各种纪念活动，让“六四”事件重新回归公共政治生活；

2、不再阻止“六四”难属和其他受害者接受国内外的捐助；

3、不再阻止“六四”难属和其他受害者启动司法诉讼，请求国家赔偿；

4、允许国民和媒体讨论“六四”问题，不再删除相关的网络文章、跟帖；

5、允许民间团体、高等学校、科研院所展开对“六四”的研究工作；

和解智库同仁相信，如果中共能够在现阶段以上述行动和姿态回应民间以真相换和解、以忏悔换宽恕的期待，必将很大程度地化解民族积怨，促使中国社会更加和谐。这样迎合时代要求的举措，将为全面解决”六四”问题打好铺垫，是切实可操作之举，也是情理之中的必须之举。

2009/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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