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四白皮书》是一份完整的法律分析报告

严家祺


今年4月27日，在王丹、王军涛等人召开的“悼念六四20周年”新闻发布会上，公布了《六四事件民间白皮书》。这是“六四”20年来首次发表的一份完整的《法律分析报告》。这个报告根据20年来愈来愈清楚地揭露出来的事实，按照中国宪法和法律全面地分析、论证了下述两点：

一、1989年6月3日晚间到6月4日，北京没有发生“暴乱”，当时军队用机枪和坦克平息所谓“暴乱”，是对学生和北京市民的一场大屠杀。

二、1989年胡耀邦去世後北京发生的、以学生为主体的“抗议运动”和绝食行动，不是《四·二六社论》所说的“动乱”，而是一场和平的、符合当时中国法律的“请愿运动”。就是要求李鹏下台、批评攻击邓小平也没有违法中国的宪法和法律。

《六四白皮书》也对1989年的整个事件做了“历史的反思”，分析了“六四”屠杀给中国和世界带来的影响和后果，批判了“镇压正当论”等种种错误论调。一位“天安门事件”的参与者，在昨天（2009年5月1日）发表的文章中说：赵紫阳与戈尔巴乔夫5·16谈话後，“一些知识分子‘听’出了‘言外之意’，在《五·一七宣言》中把矛头直指‘一位年迈昏庸的独裁者’。”这样，才“有了邓小平五·一七家庭会议决策（此事尚未证实——本文作者注），有了五二零戒严，就必然有六四开枪和随之而来的大逮捕。”这位“天安门事件”的参与者也许不知道，中国共产党内即使“赞成五二零戒严的人，也有人反对大屠杀”。《六四白皮书》指出“六四屠杀後，有人别有用心地将六四屠杀的责任推到学生们的身上。这是对屠杀者的鞠躬。屠杀就是屠杀者的责任。学生们在请愿的策略上或许应当反思”，但“那种一味追究抗议者的行为实际上是默认或支持一个独裁政府的为所欲为和歌颂暴力。这种思维不是糊涂就是献媚”。

《六四白皮书》的最後部分，重申了“天安门母亲”的诉求，即推翻邓小平主持下对“六四”事件作的定性（即“平息反革命暴乱”），承认是一场大屠杀。同时重申了“天安门母亲”的“三项要求”：

（1）由人大常委会对六四事件进行独立、公正和公开的调查，并向全国公布调查结果和死者人数及名单；

（2）由人大常委会责成政府向六四死者及其亲属做出公开道歉，并对受难者及家属进行赔偿；

（3）由全国人大常委会责成检察机关对六四事件进行立案侦查，追究责任者的法律责任。

《六四事件民间白皮书》全文近三万余，是由李进进法学博士起草、并根据多人意见作了修改後定稿。


（2009-5-2写于纽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