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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军转干部知道吗?级别比你们高多了,上校,大校都有。转业了,下岗了,拿1200元的退休工资,什么保障都没有。他们以前多么风光啊,现在呢?天天上访,多少苦啊。你们以后说不定就和军转干部一样,共产党一向过河拆桥。” 胖国保:“你知道的还蛮多的吗,你比我们接触的一些右派知道的都多。” 我说:“我知道的当然多。” 我继续说:“反正还是一句话,民心已经变了。一党专政没问题,但也不能搞的太差吧。” 胖国保说:“这不是你应该关心的。你应该想想自己对国家,对社会,对学校,对家庭的责任。” 我说:“什么学校不学校,就算明天同济大学把我开除了,我也无所谓。坐牢枪毙也没什么,反正人总是要死的,活着的时候再风光,早晚要到骨灰盒里头去。” 胖国保说:“你怎么这样想,你才21岁啊,怎么就想到骨灰盒了?” 我说:“确实啊,反正人迟早要到骨灰盒里去的,活着的时候就不要顾虑太多,何不潇洒走一回?” 胖国保说:“这骨灰盒当然是人生的终点,就像赵本山小品说的,最终的归宿就是那么小一个骨灰盒(比划一下),正色道,但人生关键是过程。在这个过程中要尽到对国家,对社会,对家庭的责任。” 我不耐烦地打断他:”什么责任不责任,你不要帮我说这些,我说过了,我是个没有道德标准的人。什么对学校的责任,对社会的责任,都是屁。” 同济女老师说:“你怎么这样想呢,你考进来也不容易,我们看你高中也是重点中学。” 听到这句话,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一下子变得非常生气,开始在国保面前骂人了。 “你知道吗?我中考的时候,只差复旦附中两分,我一个同学,考得比我低7分,结果他他妈的进复旦附中了,不就因为他有个爹,好像是什么民营企业家,什么东西吗?这个社会公平都是骗人的,有权的人什么都有,他哪里比我强了,不就是有个好爹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瘦国保笑着说“这件事对你打击蛮大的吗。” 胖国保说“看来是毕生恨事,永生难忘啊。” 我继续骂“你知道吗?那些有权人的小狗崽子在什么中考,高考竞争中都比我们有优势。中考比我们领先一步,高考比我们领先一步,毕业后找工作还是比我们领先一步,永远比我们领先一步。那些小狗崽子永远压在我们头上。我一个同学考公务员,考不进。公务员的小狗崽子考公务员也比我们有优势,什么东西吗。” 胖国保很生气地对我说“你不要老是讲切口(骂人的话),我讲切口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那里呢,你腿(二郎腿)放下来。” 我也很生气,说:“怎么了,我就说,大不了把我拉到提篮桥去,怎么啊,难道你枪毙我啊?” 胖国保说:“我不是这个意思,你看女老师也在场,你老是这样说话,不好。” 女老师忙摆手说:“没关系,这个是自然状态,我能接受。” 我情绪有点失控,把国保给我的笔和纸一推,说:“我不写了,大不了你们把我拉到提篮桥去。” 胖国保说“你还是写吧,你不写,我们不好交差。” 我想国保始终还是国保,我不写,他们也不会放我走,还是老老实实写吧。但我的情绪还是很激动。 我说,《奥运金牌和灾后重建》,金牌的“牌”我不会写,我写文章都是打字的,手写一下子想不起来怎么写了。 瘦国保说:“金牌的牌写不来,就用P代替,就写个金P。” 胖国保说:“这有什么写不来,旁边一个片。” 听到这里,我想起来牌字怎么写了,就写在纸上了。 瘦国保说:“我问你,你在纵横中国上发表过文章吗?” 我说:“什么纵横中国,纵览中国,这个月刚发了两篇。” 瘦国保说:“你都写下来,文章标题,笔名,发表媒体,都写下来,我们要回去交差。” 这时我也想快点回家看球。就想快点了结这件事。就开始写。没想到又碰到一个字写不出来。 我没好气地说:“《请中国政府善待朝鲜难民》,朝鲜的鲜写不来。” 瘦国保说:“这你都写不来?还大学生啊?鱼羊鲜吗。” 我又折腾了好长时间,终于写好了,拿给胖国保看。 胖国保说,下面签个名。我想,反正横竖横了,就签了个名。 瘦国保说:“名字下面把日期写上。” 我问:“今天几号?” 瘦国保说:“5月22号,09年5月22号。” 终于大功告成了,我也想回家了。 一看手机,11点40了。对胖瘦二国保说:“我要回家写稿赚钱了。” 瘦国保说:“你还是先把稿费拿到再说吧。” 胖国保说:“你下午有课吗?我们再聊聊。” 我说:“没课,和你们没什么好聊的,我要吃饭了,11点40了,你看。” 胖国保说,吃饭不急,我们请你吃饭。 听到这句话,我很生气,说:“什么你们请我吃饭,还不是花纳税人的钱,你们的工资哪来的?政府给的。政府的钱哪来的,还不是从老百姓哪里来的。(边说边拿起放在桌上的mp3)我买这个mp3就交了消费税,我是纳税人知道吗?” 胖国保说:“知道,知道,你是纳税人。我们是为你服务的。” 我说:“你们的工资还不是老百姓那里来的。现在你们用这些钱来对付我,真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啊。” 我继续说:“我不就是给海外媒体投稿了吗?我也想给国内媒体投稿啊,但我也不知道怎么写能通过审查。又没人教我怎么写那种可以通过审查的批评类文章。有的人写的文章,含沙射影,一看就是对共产党很不满,但是又揪不住他的辫子,我写文章就是单刀直入,实话实说。比如批判高房价,有人骂房地产商,但是关键还是地方政府,骂房地产商的文章可以通过审查,骂地方政府的文章就通不过审查。我可管不了那么多,房地产商和地方政府一起骂。像民营企业家是软柿子,很多人都在骂。但是他们和高干子弟比,钱少得多,高干子弟比民营企业家坏多了。但骂高干子弟风险太大,许多人就不敢骂。我也不管,就算高干子弟我也照骂不误。我也想写那种可以通过审查的文章,那种文章稿费更多,但我实在写不来那种含沙射影含而不露的文章。” 胖国保说:“那是你水平不够。” 胖国保说:“你给我个手机号,我们以后再找你聊。你说的一些问题在现实中都存在,我们就是了解了解你的思想动态。” 我把我的手机号报给了胖国保听,说:“还是不要聊了,帮你们聊又没有钱。” 瘦国保说:“不如你写稿赚钱是吗?你还是快去把稿费要回来吧,他们说不定要赖帐哦。” 于是我和国保的谈话就这样结束了。我坐电梯离开了综合楼,去学苑食堂吃午饭。感到今天的遭遇很荒诞,本来以为是学校老师找我谈话,没想到碰到了国保。国保找我谈话也不提前通知我,还冒充什么学校领导找我谈话,不给我心理准备,看来就是要套我的话,如果国保的目的要套我的话,那他们确实成功了,我在一个半小时内说了那么多,但我也无所谓,反正人迟早是要进骨灰盒的,活着的时候不要考虑太多。 注:本文的草稿5月末在博客上发过。6月我要考试,把这篇文章放下了。7月考完后开始整理草稿的标点符号,并删掉了一部分人身攻击的内容。是为该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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