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现象本身,做一个鸟瞰,这三十年来的抵抗理论,不外乎是对被专制体制不断当做异质性排除抛弃的回应反应,可以简单说成是单位人的小资产阶级意 识。也就是被纠缠在与党妈的爱恨情愁里面,没断奶。如果按照这样走下去,不外乎是不同阶段被抛弃者的怨恨与同情。对党妈的怨恨,和对自己们作为受害者的同 病相怜。手里要是没有干货,只靠抱团取暖壮胆子,那叫传销,基本上不堪一击,。王功权等企业家练成的公知身上特明显。 一个这六十年之内的抗争,都处在一个不能自足,其意义暧昧不明,极大不确定,悬而未决的境遇中,而且自己没有赋予自己意义的主体性与能力,而必须 由专制来赋予,因而很容易自我摧毁。这样子一茬一茬的树立起来,又倒下,储蓄了一波,又倒下了。最后的结果,有多少能力,有多少牌,有多少主体性,能起多 大的作用,真是靠天吃饭。 我基于二十世纪的政治历史经验和在沦陷区的生命体验,确认这么一个公理:共党是黑洞,越靠近的越没出路,越远离的希望越大。我们不能担保我们找到 的远离办法,是一定能行的,能实现目标与手段统一的,但是对于我们这一些身处沦陷区,有着专制原罪的人而言,在党国体制内或者边缘磁场中政治反对,同样是 一种深陷,远不如在旷野与被共党所黑暗的地方筑城,扶持或加入共党的对立力量。至于我们与这一些的关系如何,敌人的敌人是朋友,还就是自己,这需要依靠行 动来回答,也就是行动出来的共识。如果不基于“怎么办”和行动本身,政治反对,脱支,带路党等等,都还是共党磁场里面的,也无法回答“到底行不行能解决问 题吗”的质疑,一旦遭遇这个,就暴露出专制的面目。 我们是需要胜利的,需要目标实现的,因此总是有冲破现有手段和困境的冲动,正视民间主体性和自己所拥有的力量有限或者接近没有,正视遥遥无期。正 是处在手段与目标的张力,迫使我们不断超越民间的启蒙,维权的民运化,口炮党,寻找和运作当下最可能手段与目标相统一的行动。 当不能直面“怎么办”和诉诸行动本身,就会把达到目标的渴望和在其中自我实现自我满足的私人性渴望,转化为恶毒的怨恨,施加于共同体或同类人身 上,挑起内斗和路线斗争,在已经是我们的地盘内部,建立基于自己为教主或者使徒的,意识形态为教义的,政教合一的组织,进行内部征服攫取,把达到目标和私 人目的的焦虑渴望,转化入内部,就像圣经中巴别塔的故事。 从此,抵达目标的渴望,就变为在组织体系中身份认同危机的升迁解决。共产主义事业没了,剩下的就是怎么当官。在组织体系外的投影磁场里,一样也是 身份危机支配,目的在场“怎么办”消失了,在反公知的公知如政治反对,脱支带路党,就是为了成为公知而反公知,彼可以取而代之。我在乌坎的收回土地抗争被 扭曲成村民自治的制度建设中,看到革命成了改良,争取村委会内掌权当官成了唯一目的,而收回土地的目的遥遥无期。改革也是这样,改革目的的实现,被绑架入 改革派胡耀邦汪洋是否上台的党内权斗中,从而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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