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在静悄悄地、和平地，但也相当快速地改变；回头望，多少有些惊人之感。

我们先看演变正面事实。

（1）表现在官方间接地被迫让步的正面事实

自胡锦涛坐正后，其明显可见的进步表有如下方面。

比如，抗沙病时炒失职官员，抗沙病工作相对透明的表现。

比如，减少政府干预经济，加强自由市场经济，将立法确保私有产权。

比如，结离婚无须单位证明、婚前体检由强制改为自愿等等民众生活的自由权利增加。例如限期清查逾期拘留人员，和执法人员迫供取证将被开除公职（浙江省和胡南公安厅作出惊天动地的做法）。

公检法的众多新法规出台，在在都显示从专往民主方向走。他可能是演假戏，可有人把它当真，假事真办，弄假成真就成了。民告官胜诉，朱元涛告海关胜诉就是一显例，具有特别重大意义。显示出民众已经初步学会了以子之法击子之权的策略和技巧。

比如，《求是》9月号就代表承诺一定要在将来在全国实现民主。受贬后的潘岳仍然以体制内官方身分鼓吹“公众参与”的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建设。

（2）表现在官方直接地被迫让步的正面事实

孙志刚事件引起的废除收容法，71大游行后暂时櫊置23条立法。这两件事的共同特点是体制外力量直接逼迫当权者实时退却。就非官方启动的民主改革来领域来说是破天荒事件，具有承前启后的意义。

（3）民间的正面讯息

现在，初步出现民运由海外转移到国内的形势。民运由国外回归，是有重大意义的政治形势转变，应以充分重视。现在民运已经开始从海外回归海内，已经开始归土生根，民运现在在国内既可以讲也可以做了。

利用了当权者这些矛盾，民间势力的生存和活动空间扩展了，民主运动由十年前神州大地转移到美国，现在又以另一种形势回来了。国内民运用迂回手法，不打民运招牌，不组织社团政党，无组织机构之形有结社之实、有组织有领导有计划地进行依法力争。先从维权开始进行合法与和平的活动。例如李思怡的生存权、争取基本权利（例如反拆迁）等等。这些运动已有自己的骨干人员、有基本的民众，是正在进行中的运动；并且已经基本上站稳了脚，也取得了被步成绩。

现在正在进行中的国内维权活动，最突出的是陪刘荻坐牢，和为无辜饿死的三岁李思怡接力绝食的运动悄然兴起。

《民主与自由》论坛《不寐论坛》论坛封杀二三十次都重建，其它论坛很多也被封。其中《民主与自由》论坛最具顽强斗志。

（4）官方的负面资料

我们要给予充分重视的是，在正面讯息的同时，出现严重的，甚至可以说是恐怖的负面讯息。

比如：中国是现今世界网管网禁最严苛的国家。《民主与自由》论坛《不寐论坛》论坛《自由联邦》论坛《自由中国》论坛《大地》论坛等等都遭受到封杀。

比如：近期大捕异议、工运、网络人士。

这类镇压异己的事很多，因为多而习以为常没有了新闻价值没有报导而不为人知。要特别指出的是现在对讯息的封锁和对异议者的镇压是由胡锦涛主政下出现的，它比江泽民朝代的十三年，政治上的倒退和严苛甚至是恐怖程度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人们对这种同时出现的正负面讯息非常迷惑。也由此产生了胡是开明民主改革者和胡比江更倒退的争论。其实，这些相矛盾的事实都是由一个统一的实体和逻辑演出的。

这些正反讯息、事实，都是由以胡为主的掌权集团作出的；发出的统一根据是维护独霸权力是压倒一切的中心任务。

当权者死守独霸权力为压倒一切思想，但对这个死守全无信心。没有信心是基于过往独霸权力有马列、毛、社会主义理论支撑，总觉得有理、站在道德的高位、良心上很安得，所以保起权来理直气壮。毛泽东对包括章伯钧罗隆基刘少奇邓小平等在内的“阶级敌人”大开“杀”戒、邓小平开拖拉机进天安门，都是这种意识形态支持下的产物。

中共意识形态，由反右文革开始衰败，到邓死后终结。由江泽民起中共的当权派的统治基本处于无意识形态支持的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要命的是另一种具有强大生命力、人心向往的民主意识形态给它无比的压力。在这种压力下，他们深深地感到，独霸和维护权力的每一个言论和行动都没有理由、违反良心道德。于是当权者就身处情理道德良心与独霸权力的矛盾中而不能自拔。上述矛盾现象就是由这具没有灵魂躯壳在这样的矛盾中发出的。

同时，因为他们内心默认民主的意识形态是正面的，所以对它的敌对意志就强不起来。在向这些文明意识形态让步才能保住比较多的权力，不让步则可能将来会丧失更多或全部权力时，在理智的考虑下，就在可以确保自己能控制的地方作出让步。这些让步就表现为上述官方的正面讯息和事实。

若发生一些还没有实时威胁到他们权力命根、还没有刺激到他发狂、他们又操控不了的事件，他们会忍受下来。因此，他们容忍因孙志刚之死而群起反对收容法，并废除之；容忍因立23条恶法而引起的50万人大游行，并撤销23条立法；容忍体制外民间无结社之形有组织之实的、有组织有领导有计划进行的陪刘荻坐牢、为三岁小思怡之死接力绝食等活动。

看起来是矛盾不兼容的事相，就是由这个本身矛盾的实体发出来的。

现在中国的政治发展形势是向民主演变中和平演变中。这个演变不是由当权力启动的，也不是由民间主导的。它是由权、民之间经过五十年的磨合初步形成的良性互动而演变的。

今天民主进程并非康庄大道，民主阵地绝不是固若金汤。这个良性互动是极其脆弱的，只要当权者一念之差、民间作出当权者承受不了的刺激、发生令朝野现有平衡失效的突发事件等等都可能会出现形势逆转的可能。

中国的国运如何，不是可以由我们决定的。我们能做的是尽人事安天命。这个人事是我们都要以本分各自尽力去做；安天命是指我们只能听待客观形势发展。

愿上天保佑中国。

源自《议报》http://www.chinaeweekly.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