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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知识份子与中国共产党
日期:12/17/2004 来源:中国事务 作者:陈奎德


大家恐怕不相信,江泽民在这样小范围场合说的话,都完全是报纸上的话,社论语言,政客语言,乏味透顶。没有任何个人特色,绝没有随意聊天的轻松。想想看,十几个人,很小的范围,何必装腔作势,做这样的演出。

他似乎已经不会像个平常人一样,用自己的话随意侃侃家常了。我当时第一个感觉是恶心,第二个直觉是,中共上层和知识界之间的裂痕是如此的深,隔膜是如此之大,包括像江泽民与知识界,有这麽大的鸿沟,几乎没有什麽共同语言,那麽,当年那种表面上的和平共处就是虚幻的,是毫无基础的,其间的冲突绕不过去,难以回避,是一定会爆发的。什麽时候爆发不知道,但是大家的这种不祥预感是愈来愈强烈了。终于,1989成了命定的年份,积累多年的冲突终于喷薄而出,一发而不可收拾。

胡耀邦的突然去世,点燃了大火。八九民运,狂飙突起。这是中共体系的本性决定的。不是说你有这个愿望要搞好,关系就可以搞好。在这种结构和制度的国家内,不可能有知识界真正的生存空间的,这不是政治技巧所能解决的。
五、创世纪:历史的解咒

上面讲的就是在这五十多年来反反复复的中国知识份子同中共缠斗的基本过程。1978年中国部分开放后,知识界的觉醒说明知识份子经过长期痛苦的历程后,开始自省反思,个别人甚至开始忏悔,开始赎罪。中国知识者知道自己参与了中囯共产党夺取天下的过程,造成了中国人的深重灾难。这种反省,使他们尝试要开辟自己的创世纪,开辟中国新的历史篇章。当时,八十年代,海外有些华裔学者,也包括了某些西方学者,提出中国的知识份子创世纪的问题,余英时先生提得最爲鲜明,振聋发聩。八十年代中国知识份子有一种强烈的冲动,要真正开始独立地站起来说话。

情势有点像台湾的五十年代后期特别是六、七十年代,胡适、殷海光和雷震先生等自由主义者引领风潮的所谓《自由中国》杂志、《文星》杂志时代,以及再后来加入了本土知识精英的《美丽岛》杂志时代。这是自由主义份子,政治异议份子,本土知识份子逐步集结的时期,它与中国大陆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知识界情况很相像。当然大家知道大陆在九十年代后期,正如台湾的六、七十年代,自由主义成爲知识界的主导性思潮。接著,大陆新左派出来与自由主义论战,相当热闹。总之,大的精神图景是官方意识形态在知识界丧失信誉,完全靠边站了。知识界开始自说自话,其内部争论与旧的官方意识形态关系已经很小了。

面对这个局面,江泽民政权从上世纪九十年代中期以后,开始改变对知识界的策略,重点从防范打击变成拉拢收买,和八十年代相当不同,除非坚持批判立场的极少数,才对之打击。于是,知识界的精英,包括本人的一些朋友们,不少都拥有了高职厚爵,养尊处优。社会批判的声音越来越小,逐渐地相当部份知识份子已经不大说话了。堂皇的解释是回归学术领域,实际上就是不愿意甚至无勇气对公共事务发言了。因此,这麽五十名(当然,更重要更锐利的一些公共知识份子国内报刊还不敢公开,所以远不止此数目)、几百名公共知识份子,就成了了稀有动物“,就成了非常珍贵的空谷足音。

当然,中共也非常敏锐地意识到,公共知识份子或公共论坛的出现,势必迅速削弱北京的话语霸权,是非常严重的威胁。因此,才有前面说的一系列的批判公共知识份子的评论文章,以及批判新自由主义的课题小组。

目前,中共高层的权力转换基本上尘埃落定,历史上反复出现的中共对知识界烧起的“新官上任的三把火”已经蔓延燃烧了过来。目前,我们已经切身体验到这个政权的逻辑了。前一段联手反江泽民的气氛已经荡然无存了。他们居然又想重新求助于意识形态的统治了。

这真正是所谓“权令智昏”,无可救药了。虽然共産主义早已是一张画皮,早已是国王的新衣,早已成爲笑料,但他们如今黔驴技穷,无计可施,在进退失据之际,又重新从垃圾堆里捡回这张膏药皮,披挂上阵了。看来,他们已经没有能力安排自己的后路了,盲人骑瞎马,正在一步步走向无法抗拒的历史深渊。这恐怕也是命数,由不得人的。

最后,如果我们来回顾一下共産主义的兴衰,或者说共产党的兴衰。借用我在1991年共産主义大溃败的时候所写的一篇文章《解除历史的魔咒》,如果采用马克斯.韦伯(MaxWeber)的说法的话,共産主义,实际上是一桩典型的魔咒现象。

所谓“入魔”,系指一种世界性的心理体验,即被魔咒所笼罩所支配。魔咒使人类的群体心理感受到某种狂迷、某种召唤、某种乌托邦式的幻影,从而坚信有某种超自然的魔力在冥冥之中控制,它无所不能,战无不胜。这种类似神谕式的感应,在历史上像阵阵狂涛,骤然而起,呼啸而去。

所谓“脱魔”或称“祛魅”(entzauberung),正如德国学者马克斯.韦伯(MaxWeber)所描绘的:“世界的脱魔,就是从魔幻中解脱出来,……脱掉了那层神秘的但有真正精神行爲的外壳,……进入从各种宗教预言中脱颖而出的有条不紊的伦理生活方式的伟大理性主义。”简言之,这里的脱魔,就是拒斥巫术力量的世界理智化进程。

就广义而言,从古典多神教开始发展到近现代的西方文化,其上下几千年的持续过程,就是一个总体的脱魔过程。就狭义而言,亦可说历史上曾经发生过多次入魔与脱魔的交替嬗递的更叠。以本世纪爲例,法西斯主义运动、共産主义运动和以伊朗霍梅尼爲代表的伊斯兰原教旨主义运动,都是其典型代表。

这里指的是狭义的脱魔,特别指二十世纪人类的一项重要标记----共産主义魔咒的兴衰;

如下的时间表是很说明问题的。

一八四八年,共産主义先知马克思和恩格斯发表《共产党宣言》,宣布共産主义幽灵降临世界。

一九一七年,过了约七十年,中国的庞大北邻----俄罗斯,走火入魔,被共産主义魔咒所罩。

一九一九年,五四运动发生,共産主义经俄国传入中国。

一九二一年,中囯共产党成立。

一九四九年,共産主义魔咒全面笼罩中华。

一九六六年,文革爆发。中国陷入极高的共産迷狂──入魔的巅峰状态。

一九八九年,自俄国入魔后过了约七十年。中国、东欧、苏联开始伟大的历史性脱魔。

当两位先知在上世纪中叶孤独地宣称共産幽灵在欧洲徘徊时,有谁会料到,该幽灵竟会在下一世纪支配了半个地球,使落后世界陷入迷狂?而当本世纪五、六十年代共産主义势力鼎盛,似乎将席卷全球时,又有谁会料到,三十多年后它竟然在顷刻之间,土崩瓦解?

所以这是一种非常典型的魔咒现象。癫狂而起,迅速覆灭。而到了1989年,全球共産主义大部瓦解,余下的,已是强弩之末。到1999年,通过屠城而侥幸存活的中国共産主义,开始全面镇压法轮功,在全球受到了广泛的谴责和起诉,目前九评的发表和法轮公修炼者在全世界对中囯共产党的起诉和声讨,说明中囯共产党气数已尽,来日无几了。

今天,对中国知识界,共产党居然还在抓住“皮之不存,毛将焉附”的老皇历不放。但问题是,今天,知识份子并不是非要附在你共产党那一张“皮”上不可了。

关键是,市场化之后,你共产党并不是唯一的饭碗了。现在,“皮”已经多元化了,饭碗多元化了。在中国,不吃中共的饭,照样活得好好的大有人在。我可以不尿你那一壶了。

而公共知识份子的集结,自由主义者的集结,“政法系”的兴起,弱势群体的诉求,基督教等信仰群体的扩张,法轮功修炼者的集结,我想,是重要的标志,是中国的共産主义覆灭的先兆,也是创世纪的先声。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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