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朔六年(公元前123年),因征讨匈奴而国库空虚,已经无法供应军需,武帝便下诏,用卖官鬻爵、以钱赎罪来筹措军饷。由此造成官职授予和法度的混乱。
元狩元年(公元前122年),在酷吏张汤的威逼下,淮南王刘安感到走投无路,遂企图起兵谋反。淮南王的属下伍被向张汤告密,张汤马上派人逮捕了淮南国世子和王后,包围了王宫,逮捕所有涉嫌参与谋反的人。武帝又派大臣前去向淮南王问罪,淮南王刘安自刎而亡。淮南国的王后和世子皆被当众斩首,其他被捕的人一律满门抄斩。武帝原来不想杀告密者伍被和另一个大臣庄助,但在张汤的劝说下,武帝还是杀死了伍被和庄助。
衡山王刘赐上奏,请求废除世子刘爽,立刘爽之弟刘孝为世子。刘爽想除掉刘孝,便派其亲信白赢去长安上书告发刘孝私造兵车,意在图谋不轨。事情也非常凑巧,搜捕淮南国参与谋反者的官员,正好在刘孝家抓到了淮南王的部下陈喜。刘孝想通过向朝廷自首来保住性命,便向朝廷坦白了密谋反叛并揭发了其他人。衡山王被迫自刎而亡,王后、世子和告发者刘孝皆被当众斩首,其他参与密谋者一律满门抄斩。
受淮南、衡山两案的牵连而被处死的列侯、二千石官员和地方豪侠人物,总计高达几万人。
元狩二年(公元前121年),张骞因救援李广不利,武帝判张骞以钱赎死,贬为平民。
武帝发现江都王刘建私制兵器、私刻皇帝印玺,刘建被迫自杀,其妻及家人当众斩首,江都国被废除。
匈奴浑邪王归降,武帝征调车辆二万乘迎接,但国库已空,无钱买马,于是向民间强行赎贷马匹,许多百姓就把马藏起来。武帝大怒,要杀长安县令,被右内史汲黯劝阻。
浑邪王来长安后,当地商人只因与匈奴人做买卖就被处决了五百多人。
元狩三年(公元前121年),武帝计划征讨昆明地区,命令在长安挖“昆明池”,以操练水军。同时,法令更为严峻,官吏被判罪或被免职的越来越多,许多人被发配去御苑砍伐荆棘、挖昆明池。
国库空虚,武帝再次发布伤风败俗的诏令,以卖官鬻爵、花钱赎罪来向民间集资,民间花钱赎牢狱、买官爵、免税赋的人也日益增多,。
武帝招贤,常感不足,皆因其稍有不满,便乱杀文人士子,从不宽恕。汲黯激动地进谏说:圣上求贤若渴,很是辛苦,但求来的贤士还未发挥才干就被杀了。天下的文人士子有限,而圣上的诛杀无限,如此下去,恐怕天下的贤才将要丧尽,还有谁来帮助圣上治天下呢!(陛下求贤甚劳,未尽其用,辄已杀之。以有限之士恣无已之诛,臣恐天下贤才将尽,陛下谁与共为治乎!)
武帝笑对说:何世无人才,只怕是不能发现罢了。如善于发现,根本不必怕无人为我所用。所谓“人才”,如同有用的器物,有才干而不能充分施展,等于没有,不杀他还等什么!(何世无才,患人不能识之耳。苟能识之,何患无人!夫所谓才者,犹有用之器也,有才而不肯尽用,与无才同,不杀何施!)
元狩四年(公元前119年),武帝颁布一系列经济苛政。他命令官员制皮币,面值为四十万钱;又制三种白金币,面值分别为三千钱、五百钱、三百钱;又令地方官销毁半两钱,改铸三铢钱。同时颁布法令:凡私自铸币者,一律处死;
之后又颁布诏书:禁止民间私铸铁器和煮盐,犯禁者判脚穿铁鞋之刑,工具和产品一律没收。
最严酷的法令是所谓的“算缗法”:从事各种工商末业的人,一律要把自己的财产造册上报,以一千钱为一缗,每二千缗纳税一百二十钱为一算。凡平民百姓家有小型马车的,或有五丈以上船只的,都要按算交税。凡隐瞒财产不报或呈报不实的,流放边塞一年,财产没收。告发他人隐匿财产的人,赏给被告发者的财产的一半。
以上对民间财产的进行严格限制和过分收刮的法令,大都来自酷吏张汤的建议。这些法令颁布后,人人恐惧和民心浮动,百姓大都怨恨张汤。一位名叫卜式的河南人,几次向朝廷捐献财产以作边塞军粮。武帝便召卜式进京,先任命为中郎,赐左庶长爵位,赏十顷土地,并昭告天下让人人皆知。不久后,又提升卜式为齐国太傅。
武帝不顾客观条件,执意征选用栗米饲养的战马十万匹,命令卫青、霍去病、李广等大将率骑兵五万人、步兵数十万人,远征漠北,讨伐匈奴。此战汉朝损失严重:出征时官私马匹共十四万匹,班师回京后只剩下不到三万匹;损失的官兵尽管没有准确的数字,但起码有数万士卒。大将李广部迷路,为了保护部下,李广横刀自刎。这就是卫青所言的“惨胜如败”。从此,因缺少马匹,很长一段时间不再出击匈奴。主张与匈奴通婚和解的儒生狄山,却被武帝派去镇守边界上的一个要塞,一个月后就被匈奴所杀。
酷吏宁成曾被判以钱赎死,后又被武帝重新起用,担任函谷关太守,出入此关的人多受虐待。另一酷吏义纵被任命为南阳太守,调查宁成的罪状后,将宁成处死且满门抄斩。义纵又改任定襄太守,大兴冤狱,连同狱中囚犯在内共处死四百多人。
另一酷吏王温舒被任命为广平都卫,大搞顺者昌而逆者亡,动不动就将不顺从的人满门抄斩。后调任河内太守,立刻开始大搜捕,受牵连的有一千多家。王温舒上奏朝廷严惩被捕的人,两三天内就获朝廷批准,重则满门抄斩,轻则处死本人,家产没收,致使河内郡血流十余里,侥幸逃过劫难的人,大都再敢大声说话和夜间出门。而武帝却认为义纵和王温舒颇有才干,双双提升为二千石高官。
齐国人少翁擅长装神弄鬼,他被请到宫中为死去的王夫人施法术,武帝在夜里隔着帘子仿佛看到王夫人的鬼魂,与生前并不二致。少翁由此颇得武帝赏识。他又建议武帝兴建甘泉宫,专为召请天神。但仅过一年多,少翁的法术越来越不灵光,他就只能靠伪造神迹来欺人,却被武帝识破。于是,武帝杀了少翁并隐瞒此事,谎称他是吃马肝而死。
元狩五年(公元前118年),丞相李蔡被指控私自占据景帝陵园的空地埋葬家人,武帝命大臣议定其罪,李蔡惊恐自杀。
武帝大病痊愈后,突然前往甘泉宫,经过义纵的管界,见道路大都毁坏失修,武帝抱怨道:义纵难道认为我再也不能走这条路了吗?从此怀恨在心。
元狩六年(公元前117年),自颁诏铸造白金币和五铢钱之后,因私铸钱币而被处死的小官和百姓高达数十万人。
“缗钱令”后,百姓始终不肯如实向朝廷申报自己的财产,武帝命杨可严加查处,对隐瞒者的告发和处罚越来越多。义纵忽然良心发现,认为此举扰民,就逮捕了杨可派出的人。武帝闻之大怒,以义纵抗拒圣旨、阻扰告密事务的罪名将其处死。
武帝派出大量官员巡查各诸侯国和各郡县,举国查处违法犯罪的官吏。大农令颜异因廉洁正直而位列九卿,他曾对铸造白金币有异议,武帝不高兴。随后,颜异的一位客人议论某诏令的不恰当之处,颜异听后没有应声,只是微微撇了一下嘴唇。就是这么一件小事被人告发到武帝处,武帝就派张汤查处。正好颜异与张汤不和,张汤就对武帝说:颜异身为九卿,见诏令有不当处,不提醒圣上,却在心里加以诽谤,罪应处死。于是,颜异被杀,首开“腹诽罪”的恶例。从此之后,大臣们多以阿谀奉承来讨好武帝、以求自保。而“白金币”,民间不愿使用,价值下降,在颜异被杀后的第二年就被朝廷废弃。
元鼎二年(公元前115年),酷吏张汤与御史中丞李文不和。张汤的亲信鲁谒居便暗中唆使人上书武帝,告发李文图谋作乱,武帝交张汤问罪,张汤处死李文。之后不久,张汤也被人告发,武帝认为张汤心怀奸诈且当面欺瞒,派另一酷吏赵禹严责张汤,张汤写下遗书向武帝请罪,并指责三名丞相长史陷害他。张汤自杀后,武帝将三名丞相长史全部处死,又把丞相庄青翟下狱,在狱中自杀。
元鼎四年(公元前113年),武帝第一次出巡各郡和各诸侯国,河东郡守万没想到皇帝突然驾到,一切供应准备不及,惶恐自杀。可见武帝之治的恐怖气氛多么令人胆寒。
元鼎四年(公元前113年),乐成侯丁义向汉武帝推荐法师栾大,他自称与少翁出自同一老师。栾大原来侍奉胶东康王刘寄,他善于阿谀奉承,多机谋,敢说大话。他向急于求得长生不老的武帝吹牛说:“我常常往来于大海之中,见过安期生、慕门等神仙,只因我地位微贱,故而他们不信任我;又认为康王不过是一位诸侯,没资格得到长生不老的秘方。我师傅说:”黄金可炼成,黄河决口可堵塞,长生不老之药可得到,神仙可修成。‘但我怕步少翁的后尘(少翁也是法师,也曾得到武帝的青睐,但后来因法术屡屡不灵,在公元前119年被武帝所杀,并下令隐瞒此事)如果那样,则所有的法师都将捂着醉不敢说话,谁还敢谈及长生不老之方呢!“武帝回答说:”少翁是吃了马肝而死。你若真能使我得到长生不老之方,我什么都不会吝惜!“
元鼎五年(公元前112年),栾大的法术不再灵验,并假称见到了老师,武帝便以“诈瞒欺罔”之罪将栾大腰斩,给武帝推荐栾大的乐成侯丁义也被当众斩首。
元鼎六年(公元前111年),武帝又为迎神仙而大兴劳民伤财之举,命令各郡、国扩建道路,修缮观宇,清扫名山、神寺,希望有神仙驾临。
元封元年(公元前110年),武帝再次出巡寻找神仙,东巡到大海边,派出数千人出海寻找蓬莱神仙。武帝甚至准备亲自出海寻神仙,后被众多大臣劝阻。
元封二年(公元前109年),武帝为寻神仙而再次巡行至雍。回长安后,武帝听信公孙卿之言,修建了“仙修楼”。
武帝任命酷吏杜周为廷尉,审理诸多件皇上亲自定罪的案子,被下狱的二千石以上官员一直超过百人,廷尉一年要处理皇帝交待的案子上千件。受牵连者,每一大案至少几百人,每一小案也有几十人。被定罪下狱者高达六、七万人,加上受牵连者少说也有十几万人。
元封三年(公元前108年),武帝命令众将攻打朝鲜,因战事不利,先后处死率兵的卫山、荀彘和济南太守公孙遂。将军杨仆也被判死罪,后以钱赎死,贬为平民。
太初元年(公元前104年),中尉王温舒被指控犯有奸诈贪利之罪,畏罪自杀,其家族被满门抄斩。时人感叹说:古时灭三族,而今灭五族。
太初二年(公元前103年),武帝任命公孙贺为丞相,鉴于皇帝治吏严酷,自公孙弘之后,丞相频繁地因被指控有罪而死,所以公孙贺不敢接受任命,吓得俯头于地,哭着不肯起身,拒绝任命。武帝置之不理,起身而去,公孙贺不得不接受,出宫后感叹:我从此算完了。
武帝派贰师将军李广利西征大宛国,沿途征调军粮,各小国坚守城池,不肯交粮,李广利只能攻城枪粮,伤亡惨重,还未与敌国交手,就不得不撤兵。返回敦煌时,人马只剩下出征时的十之一、二。李广利奏请皇上,武帝大怒,派人前往玉门关拦截,下令说:如有胆敢迈入玉门关的,一律格杀勿论。
武帝又派赵破奴率兵二万攻击匈奴,结果先胜后败,汉军被八万匈奴军包围,赵破奴被俘虏,汉军上下害怕回朝后被处死,所以无人想突围,最终导致全军覆没。
太初三年(公元前102年),由于大肆削藩和连年征战,汉初受封的诸侯国只剩四家,全国人口也锐减。武帝想继续讨伐匈奴、大宛等国,兵员已经不够。于是,武帝下令:赦免正在服刑的罪犯,征召全国的罪犯、逃亡的官吏、入赘妇家的男子、商人及原属商人户籍的人、其父母或祖父母属于商人户籍的人、品行顽劣青年等七种人入伍,凑出十八万汉军,征调十万头牛,三万匹马,驴和骆驼万匹以上,进驻酒泉等地。武帝再次派李广利率兵出征,沿途照样强征军粮,多数小国见汉军强大,不得不提供军粮,而拒绝打开国门的轮台国被攻破,汉军在城中进行大屠杀。
太初四年(公元前101年),李广利班师回朝。大宛国固然被迫求和,并献上数匹好马等,但汉朝大军回到玉门关时,出征时的六万士卒只剩下一万人,马匹只剩下一千多匹。如此“惨败”,武帝非但不自省、不追究将领的责任,反而对所有自愿随军出征的人大肆加官进爵,赏赐重金。
天汉元年(公元前100年),协律都为李延年被满门抄斩。
天汉二年(公元前99年),汉武帝再派李广利率兵二万袭击匈奴,获胜班师途中,被匈奴重兵包围,虽最后冲出包围,但汉军损失十之六、七。
李广的孙子李陵以五千兵马被八万匈奴军包围,虽然苦战多日,且斩杀数千匈奴军,但终因寡不敌众,另一将领韩延年战死,李陵为掩护部下逃走,自己向匈奴投降。五千汉军,只有四百人逃回边塞。汉武帝知道李陵被匈奴大军包围,但他希望李陵宁可战死也不投降。后听说李陵投降,大怒,责问陈步乐,陈惊恐自杀。在武帝面前,满朝文武皆归罪李陵,只有司马迁为李陵辩解,被汉武帝处以宫刑。
汉武帝一向以严刑峻法治理国家,地方官吏也大都以残暴手段治理地方,加之常年征战使民不聊生。于是,低级官吏和平民百姓屡屡违法乱纪,反抗朝廷的民间骚乱不断,大则几千人攻城夺库府兵器,捆绑、侮辱、杀死包括二千石的朝廷命官,释放狱中死囚;小则几百人,横行乡间,劫杀抢掠,致使各地道路阻断。皇上派高官率领重兵剿杀,动则上万人被杀,连坐者更是不计其数。但仍然无法控制民间叛乱,皇上便制订《沉命法》:“凡有成帮结伙的盗贼兴起,地方官没能及时发现或发现后没有全部逮捕的,自二千石官以下的所有官吏,凡主持其事者一律处死。”如此严刑峻法,非但没有起到正面作用,反而致使官吏们极端恐惧,所以,即使发现盗贼,也因害怕无法全部抓拿归案而不敢上报;各郡长官也害怕受牵连,不让下属上报。故而,各地反抗朝廷者越来越多,而地方官上下串通、隐瞒不报、应以虚文。
汉武帝任命的酷吏暴胜,嗜杀成性,处死的二千石以下官员不计其数,后经渤海郡的贤达之士隽不疑指点,方才改变酷吏作风,并向汉武帝推荐隽不疑。
天汉三年(公元前98年),雁门太守被处死,御史大夫王卿畏罪自杀,汉武帝任命杜周为御史大夫。
天汉四年(公元前97年),武帝再次征召七种人入伍,命李广利率骑兵六万、步兵七万出塞,与强弩都尉路博德所部一万人汇合,同时命游击将军韩说率步兵三万从五原出塞,将军公孙敖率骑兵一万、步兵三万从雁门出塞,合击匈奴。匈奴以十万军迎战。三路汉军皆战败而回。公孙敖深入匈奴腹地,想要抢回李陵,但无功而返。汉武帝下令将在长安当人质的李陵一家满门抄斩。
太始元年(公元前96年),只因公孙敖的妻子摆弄巫术,武帝便把公孙敖处死。又强制各郡、国的豪杰们迁居武帝的陵寝茂陵。
太始三年(公元前94年),皇子刘弗陵出生,武帝为钩弋夫人键尧母门。同年重用酷吏江充,任命他为直指绣使,督察皇亲国戚。江充越肆无忌惮,越得武帝信任,日后终于酿成惨烈的“巫蛊案”。
征和元年(公元前92年),汉武帝住建章宫,看到一带剑男子入中华龙门,命卫士捉拿,但该男子逃脱。武帝大怒,处死门侯,并征调三辅骑兵对上林苑和长安城进行大搜捕。
征和二年(公元前91年),丞相公孙贺父子二人因涉嫌巫术案而被处死,并满门抄斩。任命刘屈牦为丞相。
同时,诸邑公主、阳石公主和卫皇后之外甥、也就是卫青的儿子常平侯卫伉等,皆因巫术案被处死。
太监常融因诬陷太子刘据被处死。
朝廷里巫术盛行,一些女巫往来于宫中,后宫的每位嫔妃的屋里几乎都有咒人的木头人,并经常因相互猜忌而上告皇帝。武帝大怒,当场将告发者处死。因此被杀的嫔妃、宫女和受牵连的大臣多达数百人。
武帝白天小睡,梦见几千木头人手持棍棒来袭击他,武帝在恐惧中惊醒,从此身体不适、精神恍惚、记忆力大减。与太子有仇的江充便借机谗言说:圣上的病是由于巫术作祟。武帝便命江充负责查处巫术害人案,江充便率领胡人巫师四处搜索木头人,趁机陷害与之不合的人,抓捕后施以酷刑逼供,让人们相互揭发诬陷。于是,从长安到三辅之地,从各郡县到各诸侯国,因此而被处死的人高达数万。
江充更不会放过陷害太子的机会,对武帝说宫中有妖气,妖气不去,圣上的病不会好。于是,武帝派江充进入宫中搜索。江充命人把罪证事先安置在太子和皇后的床下,诬陷太子。太子被逼无奈,杀了江充和烧死胡人巫师,并征调皇家军队、打开武器库分发给众人,以便卫护皇宫。
参与江充阴谋的太监苏文逃出,到甘泉宫向武帝诬告太子谋反,武帝不信,派使臣召太子,使臣不敢进长安城,后来禀报说“太子已反”。武帝大怒。丞相刘屈牦闻讯逃跑,连官印和绶带都丢了。丞相长史向武帝禀报:“丞相封锁消息,不敢发兵镇压。”武帝再次发令,各地二千石以下官兵均归丞相调遣,让丞相率兵镇压。
太子想调护北军,军头任安不肯发兵。太子无奈,只能武装长安市民,与丞相刘屈牦的官军激战五天。太子战败,逃离京师,藏于湖县一农户家中。后消息败露,地方官军包围太子住处,太子自缢而亡。
皇后自杀,御史大夫暴胜、护北军使者任安、司直田仁等被处死,原太子的各门客,一律处死;跟随太子谋反的,一律满门抄斩;不是自愿而是在太子逼迫下参与的,一律放逐西部蛮荒之地。
此次巫蛊之祸,死者十几万,司马光说:“长安城内流的血,像水一样流入水沟。”
匈奴趁汉室内乱而入侵上古、五原二郡,大肆烧杀劫掠。
征和三年(公元前90年),李广利和刘屈牦欲建言武帝立昌邑王为太子,有人便向武帝告发二人企图拥立昌邑王为帝,武帝以大逆不道罪逮捕刘屈牦,囚于装载食物的车上游街示众,然后押往长安东市当众腰斩,刘屈牦的妻子和儿子也在华阳街斩首示众。李广利此时正在战匈奴的前线,他的家人却在京师被逮捕下狱。有人以可能造成李广利投向匈奴为由,力劝武帝不要逮捕李广利的家人,而武帝说:只有这样,才能考验出李广利的忠心!远在前方的李广利自然慌恐,战败后降于匈奴,单于对李广利恩宠有加,将女儿嫁给他。汉武帝便将李广利的家人满门抄斩。
不断有大臣为太子刘据鸣冤,汉武帝也逐渐了解到太子是被江充所逼,起兵是为了杀江充而并非谋反。于是,武帝命人将江充满门抄斩,太监苏文也被活活烧死在横桥上。一些当时对太子兵刃相加的人,即便升任为北地太守,也被汉武帝满门抄斩。
征和四年(公元前89年),汉武帝又去海边寻仙,群臣劝阻,武帝不听,一连在海边呆了十几天。回京师后,武帝在群臣的劝谏下,发出“罪己诏”,诏命废止一切劳民伤财的政令,也不再派兵出征。
投降匈奴的李广利受卫律陷害,被匈奴杀死,像牲畜一样用于祭祀。
后元元年(公元前88年),大臣商丘成因被指控咒骂皇帝而畏罪自杀。侍中仆射马何罗身藏利刃入宫中,被发现逮捕,参与谋反者全部认罪伏法。
燕王刘旦认为按长幼秩序自己应被立为太子,便上书请求回京守卫皇宫。武帝大怒,将燕王的使臣斩于皇宫北门,又削去燕国封地中的三个县。
汉武帝准备立小皇子刘弗陵为太子,却让其母钩弋夫人陪葬,钩弋夫人不从,武帝便将其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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