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一言


专制精英有专制精英的梦想和民主精英有民主精英的梦想。但是他们的梦想和我们的梦想相异，结局亦不同。


[一]、专制精英梦想成空


（1）历史和现实证明专制梦想幻灭

专制精英民主精英各自在做自己的梦。就整个人类史而言，专制精英要幸运多。幸运在于，他们的美梦做足几千年，现在还在做；幸运还在于，他们是在专制权力庇护下安然做梦。民主精英就没有那么好运气了。他们只在二千年前左右偶然个了一个短暂的梦，随之覆灭了；二千年不见踪影。今天的民主精英大都在专制统制刺刀下做梦，往往一梦醒来已经鲜血淋漓地被投入牢狱了。民主精英幸运的大概是，近一两百年来，有时梦醒时会发现美梦成真，已经进入民主之门；就再无需做同样的梦了。相反同一时间的专制精英就运滞多了。他们很怕梦醒。害怕一旦梦醒，发现梦已幻灭，专制已经换了民主人间时，往往再也没有重温旧梦的机会了。

做梦也有做梦的理由。那么，专制精英和民主精英各有甚么根据做其大梦呢？

（2）、专制精英期待以经济收买民心的梦想幻灭

专制精英的梦想是：专制集团利益与民众利益一致而得到民众支持，以之达至这个专制集团永远执政目的。他们所持的理由是这样的：专制执政集团，为达永远执政的梦想，就会力求政权的稳定与延续，为了稳定与延续就会致力保持经济增长、社会稳定及增强国力。这正好与民众利益相一致，必然能得到民众支持。更重要的是政权的稳定与延续和经济增长、社会稳定及增强国力，正好论证了当前的执政集团是代表了“全中国人民的整体利益”“代表了全社会的需要”；于是以为人民支持专制集团永远执政梦想可成真。

这种思想和理论是五十年来宣传的主旋律。约前三十年重点在政治与人民利益一致，后二十多年主转移到经济，少谈政治，尤其是不谈姓社姓资的政治。


梦想能成真吗？


我们先看事实。在没有发展经济，包括饿死三千万人的前三十年时代，与强调发展经济的近二十多年，民众反对和支持执政专制集团的比例起了怎么样的变化呢？众所周知可质疑是“反党量”与经济发展成正比，或是超经济发展增长。现今骂党反党的民众多、党员多、党干多，甚至党高干也不乏其人。

再看看，前三十年，不论国内外势力都没有对执政专制集团构成实际和即时危险；他们对杜勒斯的和平演变预言并不放在心里。当时高调反和平演变和猛斗各类真真假假的政治敌人，志不在反对这些明指的政治敌人，而是要斗倒身边的同志，以增加最高掌权者绝对权威。现今的掌权者与毛泽东根本不能相比，毛对其权力在握信心十足，外来或国内民众对他来说没有甚么威慑力，斗争同僚也是闲庭信步。现在呢？专制执政集团是真真实实地感到国内人民推翻其政治制度和政权的威胁已经迫在眉睫，对民众反对力量、对国外反对力量、对可能的颜色革命，心惊胆跳，惶惶不可终日，惊恐得很。今天的统治集团最恐惧的是其制度和权力被倾刻推翻。在这样险境下还做人民支持其永远执政的美梦，也够可怜的了。

以上事实足见希望以经济发展的结果是人民支持量速减，反对量激增。事实强于理论，更强于雄辩。也就是说事实彻底打破了专制精英的梦想。专制精英若不服气，那就请你们举出相反的事实出来批驳好了。你们做得到吗？你们在现实中做不到，只能在梦中寻找满足。


（3）专制精英期待民众认同专制剥夺的梦想幻灭


除了事实否定了稳定发展可得民心而永保执政外，理论上也可以证明专制执政精英的稳定发展不但不能圆其保权保制美梦，相反其结果是加速制度灭亡。上面提到“保持经济增长、社会稳定及增强国力”达致专制集团与民众利益一致，在理论上和事实上都有其对的一面，但是为甚么又会出现相反的结果呢？

其一，这是因为专制统治集团必然侵害民众权益；把其中的官民一致抵消了，只剩下矛盾冲突部分。更重要的是，专制集团致力保持经济增长、社会稳定及增强国力，目的明确地是为了力求政权的稳定与延续，即为自身的既有和未得权益。所谓与民众利益一致，那是附于专制集团目标的一个客观副产品。一旦经济增长了，谋取增长所得利益就成为专制集团及其精英的压到一切的目标。结果是所得利益全被专制集团及其精英联盟独占了；绝大部分民众不能享受增长的成果，那个民众得益的副产品泡汤了。这一来突显了两极差距和社会不公不义。事实还有另一面，因经济和社会发展相应的是人们的教育水平提高，见识增广，加上社会不公刺激，人们权利意识急速增长，也就越难容忍自身不平等处境和社会不公不义。因为所有不平等和不公不义都是由专制集团造成的，于是不平等和不公不义就与和专制划上了等号，统治者也就成了全民公敌。

政治理论名家亨庭顿有一个著名社会不稳定结论：专制社会经济发展上升到一定程度，就会产生社会动乱。（请参阅亨延顿的《变化社会中的政治秩序》）民主革命往往在这个阶段出现。我上面所描述的情况就是理论的解释。

其二，在逻辑上，民众反对专制事属必然。古今中外不存在民众不反对的专制权力。那是由“没有不侵犯民众权益的专制权力”这一本质决定的。或许人类史上出现过比较少人反对的专制政权，例如创朝皇帝权威正盛，人们还没有来得及反对或不敢反对；或者，专制权力高压，把反抗力量全扼杀了；或者，在特定期间经济突飞猛进，人们在新旧对比下容忍了眼前的侵害。但是，这只是例外，常态是民众反抗专制。而且，在今天，这一反抗已经由反皇帝进化到反皇帝的制度，即由改朝换代，演进到彻底的制度变革。过去的皇帝被推翻了还有复辟的希望，但是现在的专制政权大都死后再无轮回的希望了。特别是共产政权，近二十多年来的历史证明，一但覆灭就永不超生，且断子绝孙。所以，现残存的共产政权不是从正面吸取了这个历史教训，顺应社会潮流自动自觉向民主过度以求得免死命运，相反是反面汲取教训，拼死反对一切民众力量。今天中国民主进程之所以艰辛痛苦，专制精英之所以特别凶残对付自由民主理论和人士，理由在此。

当然，专制执政集团也不是不知道，他们侵犯民众权益会导致覆舟命运，所以就不断提出“反腐”，并且提升到“关乎政权生死存亡”的高度，以援救即沉之舟。可是，请问，你要是真的“反腐”了，那他们还要这个政权做甚么？要明白，专制政权本质就是谋取统治者的权力、利益；而这一“谋取统治者的权力、利益”本身就是建构腐败的最基本材料。你反腐败就是从本质上反专制。请问，为了维护专制而反专制，行得通吗？

或者，可以简单地说，专制制度最终的结局是：官为财死，党为权亡。

最荒唐和有趣的是专制精英说：由于中共执政集团已明确拒绝了“西方的”自由民主人权，所以中国不会有和平演变的可能，也没有其它实现自由民主制度的可能。唉，真是我的天，这也成为理由！这些专制精英以这样的理由要求民主精英放弃中国实现自由民主的诉求！够搞笑的了！如果这样的理由也成立的话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民主这一回事了。请问，世界上有哪一个专制权力不拒绝“西方的”自由民主的？可他们一批批地被民主化了。

能不能以经济大倒退来保权呢？以经济大倒退来保权也是死路一条。因为不会有人蠢到主张走这条路，所以就略而不谈了。

专制制度难就难在，你讨好人民也好，你与民为敌也吧，结果都必然遭受到人民的唾弃、反对和推翻。当然专制政党也不是命定必然灭亡的。如果专制执政党有些理性和明智的话，保党不亡的唯一可行之路就是顺应民意，顺应潮流走过度到民主的道路。但是，今天中国的专制精英特别是那些御用文人都极力主张专制党与人民为敌，对抗到底。这样，你专制党想不死都几难！

今天，专制精英的美梦，不能成真了。这就是结论。


[二]、民主精英美梦成真


（1）历史和现实证明民主梦想成真

现在看看民主精英做梦的理由。民主精英的梦想是变专制制度为民主制度。令专制精英气绝的是，民主精英的美梦成真率很高。「1974年，全球第三波化浪潮开始之际，有39个民主国家，但民主国家在整个世界国家中所占的比例基本未变（27%）。而到了2000年1月，自由之家则数出了120个民主国家，绝对数量最多，比例（63%）也是世界历史上最高的。（LarryDiamond文秋风译《全球民主概观》）」这四五年民主精英美梦成真又有斩获，民主国家数目有增无减。还兴起颜色革命热潮。因为这是民主与专制决斗，是零和游戏，也就是说，专制精英则梦碎率奇高。


（2）、民主梦想路路通


现在的局势是条条大路通民主。其一，你专制国家保持强势、保持稳定和发展，则和平演变民主梦想成真；你一稍有差池会送上各色颜色革命让你死亡得更快。其二，你想高压稳定压倒一切，但是，又很容易酿成危机而促成社会急速变革。专制制度和政权终归还是要灭亡，专制精英美梦还是要破碎。其三，你专制国家一衰落，社会矛盾更易激化暴发，外援内推下，民众就起而推翻你。就是说，你专制强也好弱也吧，软也好硬也吧，“中共崩溃论”也好，“中国崛起论”也吧，结果都无法摆脱灭亡的厄运；民主都要降临，民主精英的美梦都可成真。


（3）、民主梦就是民众梦


不论你如何丑化民主制度、理论及其精英，甚至哄骗到人民跟着你们大反大骂民主，但是，民众总是与民主一致的；他们总是和民主精英做着相同的梦。这理由一字那么浅：民主就是维护每一个人的自由和权利。请问，世界上有不要自己的自由和权利的人吗？比如说，你可以短期间欺骗和煽动部分人反对自由民主，但是当你要求这些受你欺骗的人把他们的财富和配偶交出来由你支配时，保证他们生活满足和“性福”，大概没有一个人愿意照办。相信连提出这个要求的人自己也不愿意这么做。这个“我的钱由我支配”的实质就是民主。在这个事实下，若有人解释说，自己拥有和支配自己的所有，就是民主。这样的民主大概没有人反对吧！若有人对被哄骗而反民主的农民说，你要由党官任意决定徵税收费还是要经农民同意后才可徵税收费？你说农民会选择甚么？当农民知道了，经农民同意后才可徵税收费就是民主时，你说农民还会反民主吗？民主的核心价值就是个人权利。上面实例都是个人权利的体现。

所谓专制政治就是要人们把本属于每一个人的自由和权利交给专制统治者支配；所谓民主政治就是每一个人的自己支配自己的自由和权利。这说明，民主精英的理论既符合道德也符合民众利益，所以，民主理论必然体现民众利益，能掌握民众；民众必然理解和实践民主。民主精英大力倡导民众维权，目的是要实现自由民主人权宪政法治…专制精英梦幻着，并以之哄骗民众说：民主精英维权是作为实现其政治目的的工具，实现宪政民主是民主精英的特殊利益。当实现宪政民主后，就会弃维权如敝屣，所以维权与民主精英政治目的是对立的。这是专制精英干的骗人也骗自己的蠢事。宪政民主制度本身就是让每一个人拥有自己应有的权利，每一个人都有谋求幸福的权利。所以，民主精英追求的政治目标，不论在逻辑上还是实践上，其利益都是与民众一致的。民众只要能站在自己利益立场上看问题，就会把专制精英骗人的鬼话全扫到垃圾缸去。从专制精英搞到乱过乱葬岗的有关自由民主概念中梳理出简单明确的道理：相信民主精英的民主道理，走维权的道路。这就是结论。作为一种制度，民众与精英是不会对立或分离的。作为民主制度后掌权的民主权力精英，当然与民众有矛盾，但这矛盾完全可在民主制度内解决；不会如专制精英所期待的演变成与专制统治者和民众处于敌对状态。

因为权力的本能就是扩张权力，要扩展权力就必然以侵害别人的个人权利为前提。只有反民主才能达到侵犯别人权利的目的。所以，掌权的人反民主是埋属必然。相反，民主是维护个人权利和自由的有力工具，请问，当涉及个人权利的实际时，有多少无权者会不要民主的？

（4）、专制统治者及其精英也被迫要自由民主

举一个现实活例，有一个网上活跃的反自由民主的保权左派，有一次其文章被某一论坛坛删了，就大叫他的言论自由被侵犯。当然这个大叫不是为了保卫言而自由，而是为了保护其反对言论自由的自由。但是，在他大叫时，客观上就是承认（言论）自由的正面价值，人人都应该认同、遵守和维护自由（不得不承认自由是普世价值）。专制统治者在强势时，绝对排拒自由与民主，但在吃不掉对方时，只要他被迫承认对方的存在，这就是民主的起步了。当他们处于弱势时，民主就不离口了。你看，他们在反对比他强的美欧时用的是指责对方不民主对待其它国家，对方人权怎么怎么不足等等，绝不会指责对方不够反民主不够专制独裁，剥夺人权不够卖力。为自己辩护时也是说自己如何如何民主，多么多么尊重人权等等，而不会是相反。这说明，其一，自由和民主即使在专制统治者内心，也不能抹杀其道德的高位和普世价值。其二，最致命的是，因为这个世界只有民主原则才能公平合理地解决矛盾和争端。有时，特别是统治者及其精英处于弱势时，为了生存和谋权力与利益不得不高唱民主调，用自由与民主作自卫武器。所以，自由和民主不是统治者主观上不要就可以排除的，

基于人性和人权意识觉醒，自由和民主是社会的必然选择。换句话说，就是民主精英的梦必然成真，专制精英的梦必然幻灭。


2005-8-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