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亚洲电台记者张敏采访报导)湖北省枝江市人大代表吕邦列周末在广东番禺太石村被身份不名人士殴打后,已被送返枝江。吕邦列在回到枝江后不久,接受了自由亚洲电台记者张敏的专访,详细描述了当时的情况。
吕邦列:当时他们要到村里调查实际情况,我们想到村委会那边去看一下,结果到一个转弯处的时候警察拦住我们的车不让我们去,结果马上就围了很多人,就把我们的车团团围住不让我们走,我们说要倒回去他们也不让我们走。他们在外面看了我们一会儿就对我指指点点,好像是认识我。
记者:遇到这些人的时候离村子有多远?
吕邦列:已经进入他们的村子了,离村委会还有三、四百米的地方。
记者:你们车上一共几个人?
吕邦列:我们车上连司机是四个人。
记者:那你们同行的除了英国《卫报》的本杰明先生之外,还有他的记者同事助手陈先生是吗?
吕邦列:对,当时他们围上来了就把我看准了,后面的在问那两名记者,前面的就把车门打开了,因为我坐在前面嘛,他们把车门拉开之后抓住我的头发就把我丢出车外,用拳头捶我的头、用脚到处踢我,把我打昏倒在地上;打昏之后他们后来用水把我泼惊醒一下,后来的情况我就不知道了。
记者:当您惊醒的时候您看到了什么?
吕邦列: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快到长沙了!
记者:快到长沙?您是在车上吗?
吕邦列:对,他们说是人大常委会的几个人,大概五、六个人吧,他们说快到长沙的时候我才醒过来。
记者:当您醒过来的时候您的伤势怎么样?
吕邦列:当时的伤势是头非常痛啊!非常昏!我在车上也吐了几次,吐到把胃酸都吐出来了,很难受。他们要给东西但我说我吃不了东西,吃的话可能就要吐出来,所以我也没吃,下车的时候才吃一点,但是下车的时候他们就没管我了。
记者:您在什么地方下的车?
吕邦列:他们把我送到枝江,我们枝江宾馆,他们跟我们枝江人大常委会结束之后就把我丢在那边没管我了,后来安排我们百里洲两个官员把我劫到百里洲的医院。住在医院的时候那晚也没吃东西,一整天都没给我东西吃啊!
记者:医院里对您的伤势是怎样诊断的?您自己感觉病情怎么样?一方面是医院的说法,一方面是您本人的感觉。您可以讲一讲吗?
吕邦列:医院检查之后就说我肌肉损失啊,有两块出血点啊,主要的症状一个就是肌肉损伤,还有一个什么脑外伤,我们百里洲医院说我脑外伤;但在枝江检查基本上说我没有什么问题。但是我自己的感觉就是说还是头昏、头涨的比较厉害,现在的话是还差不多,身上就浑身疼嘛,但是外面又看不出来什么印子,所以我觉得他们打人还是很有水平的,打得让你疼但又看不出来有什么印,就是这样。
记者:那您现在吃饭和行动都正常吗?
吕邦列:我现吃饭的话就不能吃多嘛,只能少吃一点,慢慢吃;行动的话,现在看样子还稍微能控制的;身上疼的话还是能控制住,就是这样。
记者:那您被打的时候,在您昏迷之前,您印象中当时是什么样的场景?有多少人打您?打您的人他们穿什么样的衣服?您觉得他们是什么身份的人?
吕邦列:当时我也不清楚,他们好像都是穿便衣之类的,后来听他们人大常委会的人说那是农民,还问我说:你看那里的农比比较粗暴吧!比较野蛮吧!我当时回人大常委会说:他们不是农民野蛮,是你们政府野蛮!当时他们笑了一下。
记者:您经历过这件事情,您怎么想?
吕邦列:政府这样对待农民的话,用这种高压的态度对付农民,依法违权的作法太令人寒心了!中国的农民这样被他们镇压和欺负的话,走合法道路不让实现的话,最后我们是国家比较可悲的,因为那些农民无路可走的话可会采用暴力。对我来说的话,我走合法道路走不通的话,我今后也有可能会走到暴力上面去。那是非常可悲的。
记者:您这个想法您也愿意公开吗?
吕邦列:那可以公开啊!
记者:那您下一步还有什么想法、有什么打算?比方说您经历了这件事情之后,那您还有什么想做的事情?太石村您是不是还继续关注?用什么方式关注?
吕邦列:我还是继续关注这个太石村,在法律方面就是说能给他们一些帮助、支持或者是关注嘛!我希望太石村这个事情能引起高层中央的重视,对农民依法办事的态度给予一定的支持,就是说要对政府方面任意野蛮的行为给予制止,希望能得到中央这方面的支持和帮助。
(据自由亚洲电台录音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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