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这么害怕高智晟?
周其明
《中国和谐社会网》被关闭了。这是一个若干朋友共办的网站。它才存活不到8个月。它的死去就象一个婴儿被扼杀了一样,让人痛惜。本来,我不想述说其中的缘由,但,相关方面的所为,不能够让人再沉默。
《中国和谐社会网》本是一个纯学术的网站,从它的名字可以看出,正是致力于官方所倡导的和谐社会的研究。但是它终于倒下了,不为别的原因,只为一篇网友转载的高智晟的帖子。
网友转载的高智晟的帖子,我大致读过,并没有什么多么危险的言论,主要是关于上海60多名上访者的上访实录。它的原文在Google上到处可以搜索。(高智晟:《有虎狼类上海市般的地方政府,这个政权还需要敌人吗》)网友在《中国和谐社会网》的论坛上转载时为了避免麻烦,已经把标题更换为《高智晟:接访实录》,并删除了若干敏感语言。
本来,《中国和谐社会网》的人流量并不大,日浏览人次约为800人次,论坛日常人流量仅为15人,笔者曾经尝试过,在Google/Baidu中,可以搜索网站主页的若干文章,不能搜索到论坛的文章。但这次,《中国和谐社会网》的关闭是因为论坛的文章,说明中国网络监控部门的监控能力和强度已经超过Google/Baidu,同时也说明,"高智晟"已经多么令某些人恐惧。
作为一名法律工作者,自己的网站被关闭了,事先想到的并不是法律,还是希望通过熟人关系解决。希望删除网友转载的高智晟的帖子后,能恢复开通。现在想来这个想法太幼稚。果然,东莞市公安局网监局的蒋姓警官说了,短期开通网站是不可能的。他要求我们必须查明发贴人的IP,并说这是广东省公安厅的要求。我说,帖子已经删除了,IP已经无法查明了,并指出,东莞市公安局网监局一个电话就通知时代互联关闭《中国和谐社会网》是违反行政法律程序的。东莞市公安局网监局蒋姓警官一听说法律,就火了,"你想给我谈法律是不是?我马上就可以给你法律!"我说,你们至少有两个问题,第一,电话通知关闭网站是非法的;第二,转发的高智晟的帖子,究竟有什么问题,它违背了那一条法律?蒋说,"高的帖子攻击上海市政府。"我说,"如果地方政府非法,不允许批评吗?"到这里,双方已是不欢而散。
笔者原来在浏览网页时,对一些受到迫害的人的实录一直是将信将疑,甚至认为是言过其实。通过这次遭遇,我更多地相信他们的诉说是真的。为政者在口口声声依法办事时,实际是在违法乱纪。
如果说转发的高智晟的帖子有问题,为什么不去找高智晟本人、却花大量的人力物力找转发者的IP?如果说,原创者高智晟的帖子内容不实,可以诉高诽谤,转发者当然承担连带责任,但是,如果高智晟记录的上访记录属实,就没有任何问题。不管怎样,东莞市公安局网监局电话通知时代互联关闭《中国和谐社会网》的做法都是非法的。如果东莞市公安局网监局一意孤行,笔者只有提起行政诉讼一条路了。
中国著名网站被关闭的多了:《一塌糊涂》、《燕南》都相继倒下了。《中国和谐社会网》的倒下并不足惜,一定还有更多的有责任的网站重新站起来。通过控制网络、封闭民意显然是不明智的,民主和法治的潮流无法抗拒。为政者应该猛醒了,不要再逼迫更多的人走投无路,还是搞和谐社会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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