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刘国凯先生的对“元旦”的答复 张鹤慈（澳洲） 就人民文革的争论，我过去写过：“真的有人民文革吗？”，现在，我想说两句题外的话。因为，我觉得目前的气氛和一些文风，让我有如回到文革的时代，这不利于讨论的进行。 1，我们讨论的是四十年前的文革，不是讨论今天参加讨论的人的身分，说一些如对方是共产党的御用文人， 共产党卫道者们，共产党左派文人一类的话，无利于问题的解决。我想刘国凯 先生是不会用把对方搞臭的方法，来赢得争论的胜利。我们不能因人废言，不能象过去共产党那样，只要这些话是蒋介石，曾国藩说的，就全部是错的，是反动的，如果你把所有的不同意见，都归纳为共产党的帮凶，那么，还需要讨论吗？就算是对方的作者是共产党人，是邓小平的支持者，你就能因此剥夺他的发言权？刘国凯先生 可以不必去猜想，或是指定和你意见不同的人的身分，你只需要了解和你意见不同的人的意见。你说过在海外，可以自由的讨论。自由的讨论，是民主的讨论，允许所有的人，发表自己的意见。请刘国凯 先生关注对方文章中的是非对错，而不是对方人的身分问题。我们不应该用过去共产党的游戏规则，非民主的态度来进行这场争论。 2，刘国凯 先生在反驳对方时，几乎每一篇文章，都提到他的 70 万字的着作。指责对方没有看过他的全部着作。就这一指责，我想说的是，如果我不同意马克思的某一说法，我是否必须读完马克思全集？刘国凯先生 在文革研究中，用了不少时间，写了不少文章。但，当我们就人民文革的某一篇文章，一个观点，有不同的看法时，我们是否有必要，去看刘国凯 先生 和其他人的所有的有关人民文革的文章？是否只有看过全部的有关人民文革的文章的人，才有提出不同意见的权力？如果我说文革中的造反派的行为基本和民主无关，是否我必须看完刘国凯 先生的 70 万字，就他提出的每一个事件一一反驳？如果不去看完刘国凯的先生 70万字的文章，就是“这无疑说明‘元旦’们心虚、底气不足 ?” 3，人民文革的提出者有很多人，比起有些人，刘国凯先生算是当中的认真，严肃的。批驳人民文革中，有些说法和刘国凯 先生无关，刘国凯先生也不必都拦在自己身上。我觉得，为了问题的讨论的进行，有必要把问题集中，明确。首先，有必要对双方的用词的内涵统一。如什么是民主，什么是民主运动。如果连基本的用词的概念都不一样，讨论就无法进行。我建议刘国凯 先生 可以提出一两个问题。我认为，分歧的根源之一，就是对民主的认同很大的不一致。刘国凯先生 认为，人们对当时的权威的一切反抗都是民主运动，这是人民文革的主要支持点，把文革中有没有人们的反抗，变成了文革中有没有民主运动。宋江的梁山泊是反抗，是造反，但不是民主运动。我希望刘国凯 先生能在问题的起点开始讨论。我想谈的是，文革中有没有大规模的真正的民主运动，为了说清这个问题，就首先要弄清什么是民主，什么是民主运动。如果双方对民主和民主运动的看法，不能有基本的一致，讨论下去就没有任何意义。 4，民主是个大问题，简单的说，我的理解是，民主的精髓是如果对待少数的问题，即在按大多数的意见行动时，允许少数派发出他们的声音的问题，这里的多数，少数，并不是只是数量的概念，是指执政和被统治，正统和非正统，强势和弱势等等，从这点看，文革中是没有这种起码的民主精神的。民主的对立面是专政，就是用各种手段压制不同的声音，文革，是专政发展的极端的时代，文革中不要说很难听到什么真正意义的不同声音，更主要的是，文革中根本没有对不同声音的一点点的宽容。即文革时期是专政泛滥，民主几乎消失的年代。 5，反对一个具体的专政政权的活动，是不是就一定是民主运动？刘国凯先生举了不少人们反抗的例子，但，人们反抗现政权的活动，是否就是民主运动？蒋介石的一个领袖，一个政党，一个主义，当然是独裁政权，但毛泽东的反蒋运动是否是民主运动？答案是很清楚的，毛泽东取而代之的，还是一个领袖，一个政党，一个主义。反对独裁，专政的运动，不能保证就一定是民主运动。这要看，反对的只是独裁者的个人和其集团，还是反对的是专制的制度。人民文革的另一个基本的错误，就是把文革中的反抗，斗争，当成了民主运动。文革中的那一个组织，那一个运动，是具有民主的性质？那时的绝大中国人根本不懂什么是民主，【可惜不只是那时。】不懂民主的大众，怎么可能搞民主运动？刘国凯先生自己也看到，造反派在得意后的同流合污和堕落：比如上海“工总司”，在三年文革中，它只在 1966 年初冬短短的一瞬间有过对共产党统治秩序的冲击性，随后它就被收买蜕化了。其所有行动都不纳入“人民文革”的范畴。曾经有过光荣“人民文革”经历的武汉“钢工总”，在暂时胜利后陷入了与“新派”的内斗。四川“重大八一五” 、“成都八二六”本都是货真价实的造反派，都曾承受过保皇派的攻击杀戮。但取胜后他们之间却陷入为争取共产党官员支持的互斗。这些都与“人民文革”风马牛不相及……广州红旗派的历史基本就是广州“人民文革史”。而可惜的是，象广州红旗派这样纯粹的造反派，在全国仅此一支。一支纯粹的造反派，就能构成全国的人民文革？ 其实，造反派如果造反成功，只能是这个结局，他们从被压迫者变成了压迫者。 6，我希望，就人民文革的争论的双方，能集中在一两个问题上，【谈的太宽，不利于讨论】先就最开始的问题：民主和民主活动的内涵，【如果双方的基本词语的内涵不同，也无法进一步讨论。】再谈文革中的种种，是否是民主运动。也希望刘国凯 先生 能心平气和的谈问题，希望你真能“以平常心情待之”，语言尖刻并不能解决争执，贬低对方也无助于证明自己的论点。 张鹤慈于墨尔本 05、 04、06 原载《议报》第245期 http://www.chinaeweekly.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