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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幅中国人的文学[精神]画卷
日期:10/12/2006 来源:自由圣火 作者:秋水白衣


 

   简单说说“老汪”其人

 

小说《中国地图》中“特务”曾与毛泽东在湖南的一座山脉中彼此看不见的同处,及引用复制自纪实作品《共和国要犯—胡风在四川监狱》中的部分章节,虚构“特务”与胡风关在同一所监狱等细节,都是极耐人寻味的:它们既符合小说情节的自然发展逻辑,因出自同一时代人的真实手笔,还原了当时的历史风貌(因为“那个时代”的人们就是那样说话和思考的),使整部小说取得了一种荒诞真实的艺术效果。

         ……   

   “瞎子能看得见是因为他‘相信’黑暗永无尽头”“上帝是一种人类精神仰望的高度”(《上帝:一种精神高度上的视角描述》)

         ……

  在2003年开始接触互联网并主要齐集在国内著名BBS“天涯社区”上的一大批“老”网民,当对“老汪”(汪建辉)这个ID及类似以上发人深省的睿智话语不会忘记。

 

跟《中国地图》这部奇书一样,写“荒诞”是老汪文学艺术的重要母题。如,在阐释自己“不同历史时期对应着相应的文学文本”思想的小说《语言是历史的对称》中,老汪先是用纯美得近乎梦境的诗性语言叙写了一篇爱情童话,以资证明文学在其古典时期的唯美与纯粹;接着,一幅现代艺术光怪陆离的荒谬景象呈现在我们面前:文联作家“本本”一边写着一些无关痛痒的应景文字,一边与为挣钱养活发疯颇脚老公和孩子的“三陪女”、前画院模特芳邻做着最原始的交易,并且心安理得;宣称“不愿破坏纯洁”的行为艺术家“郁”恰恰成了芳邻处女身的破坏者,打熬不住“纯艺术”清寡和孤独的他“为换一种打法”,竟荒谬到跑到天安门广场去晒谷子以制造轰动效应;而“梅”则在耸人听闻地用自己的躯体默默收集着不同男人的精液,有朝一日她分别把12个男人的体液盛在小瓶里埋入地下,过一段时间再去挖出来,竟宣称自己完成了“最后的审判”……而在〈〈修改中篇小说〉〉这部中篇小说中,教授帮助对城市充满好奇和本朴想象的少女修改一部中篇小说,最后的结果是把她“修改”成了俗世生活中心安理得的火锅店老板娘;〈〈一次关于写作的行为艺术〉〉则潜行着一支抬着“思想者”雕像穿过喧闹街市的古怪队伍,他们欲把“思想者”拉到“聪明”牌猪饲料厂去做广告……

 

这当然只是“老汪”作品的一部分。此外,从他早期具有强烈语言实验倾向的《人间的思路》、《情节人》,到近期现实感强烈同时文本成熟的《存在》、《别人》、《越狱》,再到近期的《中国地图》、《身体写作》,跟对当代为数不少的汉语地下写作作家的遭遇一样,传统官方乃至一些所谓的“民间”文学评论界对在网络世界早已造成相当影响的“老汪”的一致“视而不见”,这不是出于上述如《语言是历史的对称》中利益关联的文坛“本本”们掩耳盗铃的心虚就是别有用心的有意冷落沉默。

仅就目前一般读者所能见到的《存在》、《中国地图》等部分作品中,通过对现实中大量“反文化”文化现象的艺术观照,老汪清晰地为我们构筑了一幅中国当代文化价值混乱、“清醒者永远无法醒来”的奇异景观!

 

难能可贵的是,与毫无内心价值选择与坚守的大多数当代中国写作者不同,老汪并没有与他笔下的人物一起沉沦为“自我写作”的对象。恰巧今年是给中华民族带来无以复加的物质毁坏和精神巨创的“文化大革命”40周年,可资横向比较的是,汪建辉并非专门为纪念这一人类文明的大溃退而写的《中国地图》与正在当红流行的作家余华的《兄弟》同为以“文革”悲剧为故事重心,同为写两兄弟穿越历史的人生命运,在前者的作品中,我们看到的是一个宏大“理想”的覆灭和这个理想覆灭之下作者对一个民族生存现状悲悯的人道关怀与思索,而在后者的作品中,我们除了看到一个职业写家表皮“冷语言”的技巧成熟和对读者心理的精准揣摩,以及一个官办“文学神童”自诩天才的狂谬无知和沾沾自喜之外,读者感觉不到其中有任何对于生命灾难的悲悯和人性思索等精神气质内容;而老汪的这种悲悯情怀和思索在其近期作品中愈来愈明显,如其〈〈语言是历史的对称〉〉中对世俗所谓“小姐”的同等对待,对得了便宜还卖乖、自感优越的文联作家“本本”虽感隔膜,但却毫无半点嫉妒与艳羡;《存在》中冷峻直承家住“南平市X街X号”的劳改释放犯“我”(汪建辉)曾因精神苦闷在回家的路上去找“小姐”,后来这位“小姐”阴差阳错地和蹬三轮的下岗工人“父亲”产生了爱情而成了自己的“母亲”,最后是“父亲”因外界欺凌和内心的挤迫而选择了去进驻在一个城市肮脏阴冷的下水管道中,只在半夜爬出管道凄凉而悔恨地望着灯火通明的城市中自己儿子屋子的方向——这是一幅何等的末世中国价值糜乱而终不甘彻底沉沦的真实人性画图呵,作者不仅简单地描摹出今天大陆道德沦丧的现实,同时更将笔触的锋芒直指产生这种黑色现实、包括自身在内人人参与其中的制度原罪……

潜藏在这些之下的,是一个写作者面对纷乱的世界始终心怀着的一份慈悲、平和与超越,是对生命灾难的体恤与关怀。

这也许就是抚慰人心的文学艺术永恒的魅力所在。

跟过往的任何“时代”一样,对传统和现代相叠加的当代专制的反抗犹将是21世纪汉语世界一个重要的文学母题。在汉语文学衰变沦落到要靠“身体写作”“器官写作”来吸引观众的今天(值得一提的是,老汪也有一部名为《身体写作》的小说,但跟绝大多数中国作家不同,他却不是在现实遭遇“身体写作”的灾难之后再让人们灵魂上来遭遇这种灾难,老汪的这部作品是用身体的各部位隐喻社会各阶层的精神现状),当当代文学在民众中甚至沦落为虚假和作态的代名词而还有人信誓旦旦地要“拯救汉语写作”时,老汪准确而清晰地找准了时代的脉搏,他勇敢而有力地喊出了《只有出版自由才能拯救汉语写作》。

当然,要用更高和更严酷的艺术标准来衡量,《中国地图》这部小说也并非完美无缺的,我认为其中最值得思考和关注的是,在一种宏大的历史场景中,特务究竟是怎样被自己的对立面所“同化”,“走”到自己的对立面去的,乃至相关的一些历史细节的考究,等;但包涵了巨大历史含量的《中国地图》的出现,连同老汪及其一系列既具有非常强烈的现代性同时又不失传统人文关怀的优秀作品一样,老汪无疑以自己独树一帜的美学体系,为中国当代文学提供了一个超越的样本,不失为当代汉语文学自我精神拯救昭示了一种可能。

 

[转载自<<自由圣火>>网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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