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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庸（北京）
胡锦涛在十七大政治报告中布下巍峨阵势，颇能唬人。营门上高插“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红旗迎风招展。有人报告，还有5面大旗：“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毛泽东思想”、“邓小平理论”、“三个代表”、“科学发展观”在四周拱卫。也有人发现漏洞：没有突出“政治体制改革”这员大将以壮声势，“这是自十三大以来的几次党代表大会首次出现的重大变化”，认为非同小可。有人说，无妨，“报告确立的取向，为今后民主政治建设和执政党建设开辟了一个广阔空间”。还有人说，“政治报告中的改革精神根本没有后退”，断言“后退是绝对不会的了。”这些反映说明，胡在政治报告中开列的政治方案，特别是关于政治改革的趋向，俘获不少体制内外群众支持，不少人被他的捣鬼术所迷惑。
捣鬼术，即掩饰真相，诱骗群众的法术，是中共不可或缺的护身符。有了它，才可以遮盖中共在政治上独裁和经济上掠夺的本质，制造出中共暴政的“正确性”与“合理性”。没有这种护身符，中共不可能生存下去；没有这种捣鬼术，中共不可能发展壮大。从历史到现时，依靠其捣鬼有术，才能不断俘虏信众，控制信众，驱使信众，埋葬信众。
胡锦涛在十七报告中使用的捣鬼术有几种方式：（1）颠倒黑白，以假充真。比如，报告强调“以人为本”，实际却是“以党为本”；报告说“党的一切奋斗和工作都是为了造福人民”，实际却是“党的一切奋斗和工作都是为了造福本党特权利益集团”。把真实的面目隐去，装出大公无私的样子，吹嘘“党除了工人阶级和最广大人民群众的利益，没有自己特殊的利益”以欺骗群众，诱人上当。（2）真假掺合，以售其奸。比如，报告说“坚持党的领导、人民当家作主、依法治国有机统一”，实际上“坚持党的领导（即控制）”是真，“坚持人民当家做主”是假，“坚持依法治国”是半真半假。把三者掺合起来，就使“党的控制”借“人民当家做主”的假相得以加强。再如，报告保证中共与民主党派“长期共存、互相监督、肝胆相照、荣辱与共”，实际上中共监督是实，民主党派监督是虚；民主党派由派遣的中共秘密党员掌握，“肝胆”俱被中共洞悉，中共“肝胆”则秘而不露，让你知道多少你才能知道多少。它们不是平等关系，而是控制与被控制关系。（3）略施小惠，迷惑群众。比如，报告大讲特讲“改善民生”，又是“优先发展教育”，又是“实施扩大就业的发展战略”，又是“深化收入分配制度改革”，又是“加快建立覆盖城乡居民的社会保障体系”，用“优先”呀，“战略”呀这些诱人字眼表示大惠特惠，其实，不过是把特权利益集团大刮特刮社会财富之后剩余的一点零头施舍给百姓，用以收买人心。（4）绕来绕去，不忘专制。报告设置若干理论高台，让观众在其中绕来绕去，晕晕糊糊，不明就里。报告先提“我们要永远铭记”毛核心、邓改革、江代表，又提“始终坚持‘一个中心，两个基本点’的基本路线”，最后点出“四项基本原则是立国之本”，是“生存发展的政治基石”，说来说去归到“专制”这个主题。如果一味跟着他在理论高台之间转来转去，就会转得鬼迷心窍，信服了“专制”。说胡锦涛捣鬼有术，从上述4点不难窥其大概。
胡的捣鬼之术并非独创，乃承袭中共向来之捣鬼传统而来。试回顾，毛泽东与黄炎培的“窑洞对”，毛大言不惭，吹嘘找到治乱循环新路：“民主”，让人民监督政府，让人民负责政务。其实，所谓真“民主”立即现原形：晋绥边区参议会副议长（中共秘密党员）在康生主持下批斗致死，参议员牛友兰（大量输财支持中共）用铁环牵鼻游街死于监狱，参议员孙良臣在斗争会上被活活打死。假“民主”立即变为：一党专制。邓小平的捣鬼术亦不示弱。先是大吹大擂“解放思想”，不要“思想僵化，迷信盛行”，要“独立思考，敢想、敢说、敢做”，保证“不抓辫子，不扣帽子，不打棍子”，转眼间上述种种一律作废，迅即祭起“四项基本原则”要挟大众：“无产阶级专政对于人民来说就是社会主义民主”――六四大屠杀“对于人民来说就是社会主义民主”。一党专制冒充“民主”，这才露出本相。可见，捣鬼之术虽有限，陷进去却误大政，遗大害，令众生遭殃，不可小觑。
且看一则被胡锦涛捣鬼术迷误的事例。中国选举与治理网2007年11月10日刊载关中人所写《中国必须立即启动政治改革》，其中介绍一位“在国外教书回来调研的教授”。这位教授“在国外教书”，想来见闻较广，思维不受约束，又是“回来调研”，仍要离境，说话自然顾虑较少。他承认，胡锦涛治下的“目前的政治制度还有很多2000年前秦始皇统一中国时的遗风和残迹”。不过，据他观察，“中共第四代领导早就开始了政治变革”。有什么证据呢？他说：“以民为本、和谐社会、和平发展和科学发展观都是在为这样的变革做舆论的、政策和意识形态的准备。”在他的视野中，大约没有把一味镇压维权群体和上访群众与建立和谐社会的设想联系起来考虑，没有把暴力对人权的残酷屠戮与建立人间和谐关系的冲突一起收入视野。他看不到当局与社会基本群众的尖锐对立，只看到胡锦涛描绘的不知何时能付诸实践的纸面远景规划，并被这种规划所吸引，所迷恋。由此他作出如下乐观判断：“十七大政治报告对民主的论述和十七大政治局常委的多少有点出人意料的构成都证明这个（政治）变革已经开始。”仅凭“报告对民主的论述”就相信胡氏政权“言必信，行必果”，一定会言行一致地走向民主，是否有些轻率，有些天真？显然，这位教授对胡氏捣鬼术毫无认知，是只凭空言作出判断的，这种判断的不可靠性是不言自明的。尤其是，政治局常委的拼凑，稍微了解中共情况的都会同意那是权斗的产物，无论如何与“政治变革”搭不上边，但到这位教授眼中，权力争斗却成了“政治变革”，令人匪夷所思！不仅如此，他还将自己对胡氏的崇拜推向高峰，认为胡锦涛的“这个制度正在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当这种制度稳定和成熟之后，中国肯定是以一种独一无二的政治体系去追求普世的目的：和平、民主和自由。”所谓“翻天覆地的变化”，连体制内的核心都不敢如此吹嘘，这位教授竟如此眼花缭乱，叫人跌掉眼镜。还由此推断，凭“一个中心，两个基本点”和“立国之本”的“四项基本原则”就可以“在稳定和成熟之后”，“以一种独一无二的政治体系去追求普世的目的：和平、民主和自由”，这样推论就更神乎其神了。一意跟着胡锦涛的捣鬼术转悠，跌入他的捣鬼陷阱而不自觉，还自作聪明地以为从专制政体可以直接滑向普世民主，呜乎！危以殆哉！
不过，终究是由于“在国外教书”，头脑还有清醒时刻。在同次谈话中，他一针见血指出：“中国目前的形势如同一个高压锅，如果不赶紧解压和放气，它就有可能爆炸。”这倒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客观反映，这个判断才真正接触问题的实质。教授由此提出具体建议：（1）“要允许党内有派”，“把党内的求同存异合法化”，“不能把‘忠诚的反对’犯罪化”，党内“要有制度化的争执，讲程序化的竞争”。（2）“必须从墙外取经”，“可以学习台湾的政治变革与转型”，“更可以学习日本的一党独大允许竞争的制度”。（3）必须启动地方自治。这些建议才是摆脱胡锦涛的捣鬼术，而是切实启动民主变革的可靠途径。
一位“在国外教书”的教授本是可以头脑清醒、洞察分明地指出中共弊端所在，提出很有见地的改正意见，不幸的是，一旦误入中共捣鬼陷阱，就会变得头脑糊涂、是非不明、颠三倒四、失去方向，成为帮助中共维护专制体制的推动者。捣鬼术之迷惑力由此可见。警惕啊，人们！
（2007.1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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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载《议报》第329期http://www.chinaeweekly.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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