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伯炎(四川)
毛氏者,出生湘潭之毛泽东也。年轻时,为乡村小学教师,混入北京大学由李大钊向校长蒋梦麟弄个饭碗糊口,也是个图书馆小小助理馆员。代理图书馆长梁漱溟命他抄录一篇文稿,笔飞墨舞地卖弄,遭训斥重抄,被寄食于许德珩等大学生小伙食团;又遭大学生康纪鸿私下瞧不起他是个白吃先生,搭伙两月,不给一文钱。这位韶山冲出来混大世界的湖南小知识分子,进大学就受冷落,受大校长、大学者、大教授乃至大学生冷落,这“大”成了他心中的情结;看看他在湖南师范校写下的那首《咏蛙》诗,那老子天下第一的霸气与凶气,便可窥见他的自大、矜大,怎受得住那些大教授大学生的冷落了,其诗曰:
独坐池塘如虎踞,绿杨树下养精神。
春来我不先开口,那个虫儿敢做声。
毛泽东被吹嘘的雄才大略,实是中国谋略文化的活学活用,当他在井岗山被共产国际代表李德与周恩来夺了权,在逃窜贵州、云南、四川奔陕北路上,逐渐篡夺到军权,再用整风运动搞掉权力层的王明、张闻天、博古等,篡夺到党权,他唆使文人给他唱诵歌,这一诵,就改陕北信天游的:骑白马,挎洋枪,三哥哥当兵去吃粮,被改成:
东方红,太阳升,中国出了个毛泽东,他为人民谋幸福,呼儿嗨哟,他是人民大救星!
一出场;就定位为救星,而且有大的形容辞,这大救星把他推到救世主的地位,虽然违反了国际歌唱的“从来就没有救世主”毛泽东怂恿人们这一唱大救星,似乎真唱稳了他在党内的霸权地位,扩大了他在社会影响。
乡下小教员窜上大党魁的地位,总有掩盖自己小知识、小眼界、小胸襟那些小的遗憾,往往用大去虚张,加上爱做做诗,喜作浪漫主义的狂想,这点艺术爱好,去做艺人或艺术家,还可以,用去治国,古代宋徽宗赵构南唐后主李煜,都是诗词绘画的大师,却是祸国败国的亡国者。希特勒懂艺术,善绘画也通瓦格纳音乐,萨达姆也会写诗,皆无善终,毛氏狂放的诗情治国,他导演的第一出中国大剧叫大跃进,这一跃,就摔得他鼻青脸肿,饿死百姓3600万,怎么?唱大救星的人民,倒唱出一个大灾星了呢?弄得党内开七千人大会,差点下不了台,大跃进跃出一个大陷阱,他赶快掀起一场文化大革命来填补,他写“炮打司令部”鼓动写大字报。他提出资产阶级反动路线引发大辩论、大批判。他要大洗牌换人换马夺权,他又发动红卫兵大串连,在这一串“大”的符号形容下丑恶的争权夺权内斗内耗,他的大陷阱没有填盖住,反而戳出一个更大窟窿,用他们党话叫“国民经济达到崩溃的边缘”其实,工厂不冒烟停产闹革命,农村“宁要社会主义的草,不要资本主义的苗”喂个鸡鸭也叫资本主义,经济岂只崩溃到边缘,己耗尽财力物力民不寥生了。邓拓在文革前就以文化杂文提醒:别说伟大的空话。把他逼上吊封了嘴,毛泽东头上戴了四重伟大的帽子,什么伟大导师、伟大领袖、伟大统帅、伟大舵手,迎合他好大軎功(张奚若的评语)的嗜好,大得不能再大了,死后,不是依然掉进希特勒、史大林这类暴君的堆里,用他的话叫“不耻于人类的狗屎堆”了。
但是,他这“大”病的病毒,在二世、三世、四世,依然存在。却日渐式微,变异出一些怪胎,只剩下一些谬种了。
显然,后毛时代的“大”;己很虚大、假大、空大,由话语泡沫、广告泡沫、策划泡沫,演绎成铺天盖地无孔不入的假.大、空流弊,官场、文场、市场都流行这种瘟疫,许多人骨子里也像有这种基因了,略一考察,便发现:
用官方自己统计的数字,去宣传官方的政绩,夸张小成绩为大胜利,缩小腋藏缺失,略作批判便受压制打击;时时虚张声势以可笑的伟光正掩盖假的丑的恶的现象。毛泽东大跃进的跃,他们己变成城市跃大,到处宣告建国大都会,到处建面子工程大广场,到处建衙门大楼,重庆丰都一个镇,贫困乡,也建天安门气派的政府大楼。最可笑的是把众多中专学校,跃成大学,牌子叫大学,底子是中专。毛泽东讲粮食、钢铁跃进;毛二世、三世搞的是教育跃进,家家大学圈地百亩千亩扩大校园,扩大招生,闹到博士生数量居世界第一,同当年毛泽东的粮食亩产10万斤的世界第一,岂非如出一辙吗?据察:博士半数以上是在职的官员。毛泽东的“大”病,中共不是如中癫痫一般,仍经常地变态地发作吗?
这种病;最典型的暴发,是重庆市,此市在直辖后,似乎更易诱发,老想充大绷阔,充世界第一,其一是:建一里长的广告牌矗立长江边的南岸,要充世界第一大广告,重庆江上雾大,招不到广告商,风蚀雨刮变成危险构架,只好拆掉,浪费几千万元。其二是:洋人街建世界最大厕所,大到一次可容千人入厕,聚千人之臭于一厕,岂不臭气冲天?妙的是还把埃及那金字塔前狮身人面像塑在厕所大门上,重庆人把金字塔里的文化、文物附会成自己的屎尿,似乎学毛泽东的“粪土当年万户侯”也在粪土人类七千年古文明乎?其三是:重庆医科大学内最近建成世界第一高大的毛泽东塑像,高可比乐山大佛与美国自由神像,百多年前,纽约港就在塑自由神,今天重庆市却在塑专制神;真是对那些唱中国崛起的颂歌者,极大的嘲讽,示意这里崛起的是专制,奔向现代是嘲笑,表示要奔向毛氏的党天下还要变为家天下的历史吗?
毛泽东那好大喜功之“大”病,用大镇压、大运动、大斗争、大饥饿己写下中国历史最黑暗与悲惨的一段,正如马克思在《拿破仑第三政变记》中说的,历史事件总要重复,第一次出现是悲剧;第二次重复时,己成闹剧或笑剧,重庆的大广告、大厕所、大毛像,不是笑剧吗?
-------------------------- 原载《议报》第381期http://www.chinaeweekly.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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