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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篇戊子冬月纪事
凡可述者无关国体,不可述者关乎国祚。余取可述者述之,不可述者记之,记而不述,识者意会可也。
卷一、书
零八史记之南国雪灾书5
零八史记之西域台岛书6
零八史记之巴蜀地震书7
零八史记之瓮安骚乱书9
零八史记之京城奥运书10
零八史记之乳糜灾异书12
零八史记之南报冤案书13
零八史记之国宝渡台书14
卷二、列传15
(一)、华夏列传15
零八史记之陈冠希列传15
零八史记之周老虎列传17
零八史记之陈光标列传19
零八史记之王石列传20
零八史记之王兆山列传21
零八史记之范美忠列传22
零八史记之杨佳列传23
零八史记之刘翔列传24
零八史记之谢亚龙列传25
零八史记之谭望嵩列传27
零八史记之阎崇年列传28
零八史记之林嘉祥列传30
零八史记之周久耕列传32
零八史记之80后列传33
(二)、异邦列传33
零八史记之奥巴马列传34
零八史记之陈水扁列传35
零八史记之饭岛爱列传36
卷三、趣论37
趣论北晚"文峰"一二37
趣论"熬晕"与"被自杀"37
趣论王兆山鬼辞37
趣论掌掴阎崇年38
趣论宋祖德并广电吏员38
趣论林局长"民之屁"39
趣论温州追"韩信"39
趣论央视痔疮大裤衩40
哀沪上避火坠楼四女生40
趣论周局长烟表赃证41
前言:
戊子年间,天下纷扰,国运多变,悲喜交替。
夫悲者,南国冰雪侵袭,西蜀地坼涂炭,四海之内乳患;吐蕃乱,圣火耻,突厥动、瓮安起;巴渝车夫为生计而谋罢运,陇南庶民为宅地而抗府吏。夫喜者,奥运举国同欢,神七漫步飞天,改革开放庆典;始访台,三通开,心所向,交四海。朝野上下为黎民而谋新政,地方府吏为商贾而济产业。
流年不利,多事之秋。古有史公著史记,今有网人而仿之。无论士人商贾之正史,抑或贩夫走卒之轶事;无论天灾突变,抑或人祸致焉。皆有网人以古文书之,或人,或事。其版本多散落于网间,余惜其乱,遂辑之,名《史记·二零零八》,以记戊子之事。
——行思
开篇戊子冬月纪事
戊子初冬,天下纷扰,凡可述者无关国体,不可述者关乎国祚。余取可述者述之,不可述者记之,记而不述,识者意会可也。
先是,米国银两不继,冬令萧索。风萧萧兮华尔街,凄惶惶兮满世界。我朝被祸稍迟,斯时也,朝野鼓噪救米国者舍我其谁,愤者狂呼遗盛世者唯我中华。官媒昼夜嘲讽美帝之大衰,愚民佐酒谈笑列国之将亡。未料风来也疾,那边厢黑总统荣登大宝,这边厢珠三角千厂塌崩。此所谓辱人者自取其辱也。四万亿雪花银割肉急救,一千亿分肥账各省抓周。督抚大员咧嘴笑,草民人等壁上熬。
未几,沪上并鹿城官吏二,不谋而合投法兰西国焉。沪上之官归也,鹿城之吏亡去。虽温州有巴黎追韩信之美谈,奈书记无报效乡梓之遗志。近闻温州地方怒也,大员拍案曰彻查,书记之枝蔓剪除。此之谓非大耻无以知羞,不痛诋兀自光正,又非温州一地然也。
南国林大官人之屁民论继之出也。猥亵之情借酒盖过,屁民之论言之凿凿。林官人因屁丢官,覆舟水终究非屁。
又未几,雾都的士罢运焉。三日空巷,誓与吸血拼齑粉,万余同心,又见渝人抖雄风。主政者临危入局,戒军警于营,化危情于室,诺数策于桌,今日谈,次日解。虽血食之局未破,然小胜亦可庆也。较之陇南,渝州万幸矣。
陇南之变,非民变也,官变于前,民愤于后,官暴压于后后者也。灾后恤民以缓缓,官衙大筑于急急,官变乎?民变乎?
接踵,蒋有绪院士劝收吐纳之捐,该蒋耄耋蒼髯之辈也,人之将死,其言不善。垂垂老矣,发诛心之论而坐享唾骂;聩聩昏乎,出残民之策而自取其辱。江湖痛诋万万税之际,燃油税案间出焉。
盖燃油税案,当出不出,不当出出。油霸成双,数十载欺国掠民尾大不掉;官企独一,日百亿搜刮民财犹嫌不足。大利当前则曰国际接轨,无损无利便云国情有别。海之阔大,犹有潮涨潮落,我之油霸,但见水涨船高。未闻有司羁縻此獠,颇见宰相望空落泪。所谓燃油税案者,税加之,费取之。则有车族等,油霸吸其血,路霸割其肉,税司揭其皮,警卒敲其髓。而公车无忧也,税不上公衙,捐无碍公帑,是以此案公然欲出焉。舆情汹汹,拭目以待。
论者曰:当此全局颓衰之际,上策乃共度时艰。余曰然也。所谓时艰,其要者在乎共度;所谓共度,其要者在乎协民。非协民无以共度,协民者,恤也,知也,抚也,安也;反之者谓之挟民,挟则裹也,强也,暴也。如此共度者,未知其可也。故《吕氏春秋》有云:"取民之所悦而民取矣,民之所悦岂众哉?此取民之要也。 "——诚哉斯言
卷一、书
零八史记之南国雪灾书
丁亥岁晚,半壁雪灾。东南数省冰雪涂炭,湘黔以东苦雨狼藉。大江自巴蜀以下风雪相继;湘黔鄂皖地惨天愁。是时也,猪鼠之交迫近,千万草民东西奔突,期以除夕之聚;省道大吏南北举会,分食肥瘦之缺。
盖中兴迩来,大都煌煌,乡村赢弱,青壮入城去,妇孺植青苗。粤省客居者千万,北地滞留者万百。举凡都市所在,流民无不与焉。一岁之中,清明、端午、中秋等类,朱门肉臭有余兴,工棚但闻思乡哭。至若五一、国庆等,肉食者坦腹,劳作辈披星。是以佳节未必佳嘉,唯有春节必归者也。当是时,千万之民南北往还,半月之内东西汇流。国朝三十五年左近(1985),始兴"春运"也。年年春运,今又春运,未料铁甲不敌天公,人算不及天算,亥猪岁末抖擞,子鼠瑟瑟迟来。
京九纵贯南北,咽喉伏于三湘。三九以降,恶雪纷纷,冻雨接踵,输电塔轰然萎地,电气车奄然残喘;大道以冰甲扼车,机场得雪凝折翅。春运有首日之封,迄无善终之日。司天监日报大红之警,宣谕台夜颂盛世之歌。雪压武汉,市井小民瑟缩陋巷;鱼肥武昌,鄂省大员争位正忙。广州六十万众席地流花,皖中数千车辆雪路首尾。女学子以血以肉供奉轮毂,张委员无廉无耻叫嚣改名。君上遥致体恤之意,宰相鞠躬殒命之家。然则封冻不解,云破天开之期,万家团聚梦碎。
论者曰:天灾不可免,非人力所能及也。余则谓:非也。天灾者,固也,人祸之烈,猛于天灾者也。东南半壁,国之要穴,铁道并电力等衙司,居常无有恐惧之心,所谓预案无非文案。高速衙门等,但知设卡劫金,不闻抵御灾变。千万草民逆旅于途,饥寒交迫,老弱待毙,被灾各省之大员,安然举会于暖阁,分肥走马于广厦。智者曰:天灾十日,半壁尚且摇动,一旦干戈起,孰难料吉凶。诚哉斯言。
是为记。
零八史记之西域台岛书
戊子春,灾后孽芽葳蕤,雪霁人兽还阳。孟春次第,则帝京、雪域并台岛有事焉。
中旬,京师盛举两会。君臣并谏议、国大等五千余共商国是。委员则清流鱼龙,尚黑则笼鸟瓶花。清谈之会首开,提案积盈累牍。论民生者膏脂腆腹,恤民瘼者隔靴搔痒。委员姜毒咒恶搞,歌舞姬去简就繁。四千余案多乎哉?二孙相逢欣然尔。
府院之会接踵。温相立而述,议员逐字督。五载以来,盛世欣欣向荣,和谐历历如绘。入出五万亿差等,喝彩四十有三匝。府院无争,唯九万亿疑似不报;大部减冗,原二十八斧裁其一。新政张民生之大纛,内阁有换血之新形。票选间隙,女议员卑恭求御笔;朝柱之推,众国代和奉满汉席。戊子新政,于是乎践践行矣。
会末,边鄙雪域忽有枭徒滋事焉。烟焰出乎寺庙,打砸祸及无辜。甘青蜀之区,亦闻骚动之警。三日而平,然战报未闻于世也。
下旬。台岛循例大选,蓝绿鼓噪,马谢争雄。旧主扁,期以入联公投而售其奸;俊才马,因应族群愿景以伸其志。两千万众票决蓝绿,一岛之民公选其主。是日也,民众各踞其营摇旗呐喊,隔岸亿万草民羡艳以观。百年老党再结梅花梅子;八年弃野方知载舟覆舟。
论者谓:戊子新政可期,余从众;台岛新主可期,余从台岛之众;雪域者,不妄言,亦从众。
是为记。
零八史记之巴蜀地震书
戊子四月初八之灾异,余不忍述作者凡十余日。震后不作,查其灾也;灾中不作,观其政也。近则官报云:尸解者迫乎十万,毁伤者三百余千,损金者五千余亿,流离者百万之众。虽然,则恤灾之政堪可旌表,灾后援佑方兴未艾,当是时,忍作是书。
呜呼哀哉!蜀郡之民!春秋秦楚血胤,楚汉刘项逐鼎。白帝托孤,六出祁山无一胜;献忠屠蜀,二湖两广填四川。蜀也不曾负国,天府何曾负君?当此盛世之春,竟蒙千载惨祸!
四月初八,时在丁未,龙门裂隙三百余里,半国巨震三分有余。川东北十余县灭顶,甘陕滇八九地殃及。七百余里岷江之侧须臾破碎,千二百年大禹之乡从兹不存。时当亭午,童生聚读,校舍裂崩,师生殉难。被灾之区,学园崩塌者十之八九,衙署巍然者百中太半。残垣中小手抓天,废墟里童尸相叠。教员谭千秋、袁文婷等舍身护犊,壮烈义举感天动地,然生逃者几希,伏尸者难记。聚源中学变聚魂之校,富新一小竟曝尸之场。蜀郡之殇,实乃孩童之殇;苍天作恶,竟尔童生赴死!震灾之祸列国多有,而以孩童聚死之多者,莫此为甚,莫此为甚!
国相温,闻警飞临。踉跄泥路,拾捡书包纵老泪;指斥援军,庶民厮养尔自决。所到之处,惨烈之状惊国老,每有良言,喑哑其声问庶民。五日后,温相返,未几二度临川,念兹在兹之情,国人铭感焉。
初九始,义师发于东西,援救接踵南北。友邦整队欲来,廷议三日乃决。虽然,则海陆空急急入川,三十省纷纷来援。起死回生于废墟瓦砾,救民倒悬于绝地水火。高天降大勇之兵,岐路来神行之士。川东鼎沸,十万大军无日夜;举国忧焚,百亿善款一朝集。
余震频仍之际,上临北川亲察。俯身面贴悲啼之幼婴,嘉言慰抚三军之再励。
前此,则南美洲秘鲁国竟有国哀之议,万里之邦有隔洋追思之善念,网络之民发国祭悼哀之首倡。乃于灾后头七之日,纳民意,廷议决,国哀三日,降旗追思。六十载国祚,五星之旗初垂降;数十万伤死,一国官民得举哀。当是时也,江河呜咽,警笛彻空,车船啼,人泪噎,半降之旗风中猎,幽冥界里新鬼哭。哀毕有倾,华表之下忽起愤者之啸叫,其情可宥,其辞可叹。
接踵,赈灾善举如潮焉。商贾名流竞相解囊,妇孺乞丐捐金助银。千万之数不足奇,亿万之金慨然捐。台岛二十余亿愤者咸口,米国五十万刀偏有讥议。颇有愤者嚎跳于外邦之食所,行恶乞之青皮,出丐帮之绝技,而不知人等行善于先也。虽有司扑拿三五,然尔曹前仆后继,又出逼捐之榜,颇有大贾不堪流言而解囊者再。
余震未消,川难未解,而蓉城爆帐篷之丑焉。川人有大勇之刚烈,警衙捕义民于旦夕。虽民愤汹汹,义士难免别有用心之诬枉;看红会愕鄂,善款竟有鸡鸣狗盗之大疑。
龙门裂隙犹震,堰塞湖祸闻警,而一豆之火犹欣欣然游走焉……
论者曰:多难兴邦,蜀难无碍大国之威,大灾收得民心之用。余则谓,不然。国相之题句,意在慰勉,而非以难兴邦;民心之可用,视乎天珍之暴殄与否,恻隐者,善念者,惺惺相惜者,天珍也,而暴殄之辈在在皆是。大难未抒,不可轻言已胜,伤毁未愈,还须病去如丝。
此难不可不记,亦不可多记,值此弭灾续深之际,述作何如起行,同胞还须努力。
诗曰:
从来多难伤国运,
未闻安邦靠急功。
反侧不消宽严误,
审时度势祸福通。
零八史记之瓮安骚乱书
李树芬,黔中瓮安玉华乡人也,年十五,入县痒,聪慧好学,性仁孝,师长特见爱。
夏,五月,芬与县令侄王娇共赴秋闱,娇索题,芬不予,怒,由是有隙。
六月一日,晚,娇与市井之友二唤芬至瓮安西门河畔责而奸杀之。十二时,娇告芬兄曰:汝妹跃河自杀身亡。芬兄等辈星夜探视,大疑,拧之县狱。次日十二时,县吏未录文卷而纵之,并宣言曰:彼乃自杀。
明日,芬亲友上书请尸检,县吏不听。二十三日,芬叔嫂争讼衙门,县吏重抠之,并碎其妻发。出门首,无赖数辈忽至,复抠仆地而去。未几,叔殁。民悲而吊之。
时县吏畏其奸发,乃数谴刑警、无赖毁尸,昼则明夺,夜则暗取,伤人者数武,然终不谐。
后数日,诸学童至县衙请愿,令长复谴警卒持枪械驱之,杀伤数人。民暴怒,围而焚之。
群守闻之,急派员发近县兵卒数千霄禁。
太史公曰:瓮安贪赂横行,官吏贪暴不法,民不聊生,日积月累,遂至其祸。
零八史记之京城奥运书
北京历经年之奋而或盛会之机,然不意奥运未举而巴蜀大震,圣火游递而妖孽随行,乃以盛会为禁脔,口不可议,手不得指,鸟巢秘藏奉圣乐舞之大典,京师密布兵勇警卒之严阵。地方大员等,遥望京师而惶恐,各自为阵护城池。余也布衣,未敢逆鳞,是以三缄其口也。今则盛会鸣金,列国或囊金捡银而去,或功败铩羽而归,唯我地主之国尚得三月之欢方可尽兴也。余也不甘独乐,乃畅饮浊酒三盅,出此大传,独乐乐何如众乐乐乎?
噫嘻!岁在戊子七月初八,时在庚辰,吾朝举奥运盛会于京师焉。是时也,鸟巢无卵翼而容四海,京师空街衢以迎五洲。二百余国整队而来,十万官民高座以观。君臣居中,欣欣然俯瞰列国朝觐;万众环伺,轰轰然讥诮外邦仪轨。任尔总统元首,到此来侧厢摇扇;便是公子王孙,那时节汗如雨下。
盛典乐舞大矣哉!内廷供奉班头张氏艺谋者庖厨亲炙,万千青壮男女披挂成兵。方圆布阵,五千载阴阳之秘辛番邦惊恐;太极仁化,七色幡儒道之精要世界膺服。奥运百年无此盛典,英美列强汗愧难继。大国之威仪憾天,盛世之壮丽动地。十万众呐喊于京畿,四十亿惊诧于万国。盛矣哉!极矣哉!汉唐雄风今又是,东亚崛起唯吾国!
然则坊间颇有讥评张班头者云:起承于极阴之暗仄,迂腐于竞技之远壤。缶阵以酒器而发革声,童稚以唇语而代清唱。手卷之绘,肉笔滚抹丹青;活字之术,雀牌连和三匝。国粹以木偶提吊,飞天折美人之腰。烟火绚烂,乃电脑神乎其技;夜来大脚,竟尔足踏窠巢。宣谕台杂沓其影像,白衣女力竭于礼宾。诸如此类。谤议细流不敌滔滔谀颂,乐舞皮黄禁绝窃窃私语。
初九日始,健儿捉对厮杀,争金夺银开战。吾朝以六百精锐布阵,以十当一,所向披靡。举凡无须肉搏之项,大率以巧技囊金。蹴鞠郎踢爆裆中球,女童军娇俏五禽戏。郎教头率米军进犯,聂棋圣以毒咒布防。水立方小菲尔连夺八金,香港角众贵族马上矫情。小林丹以臭鞋回赠拥趸,跳水王收数金聊作妆奁。三巨人不敌梦八队,女箭客独赢高丽邦。男女力士力拔山兮,乒乓战将舍我其谁。金榜高悬,半百之金尚有一,银铜散落,黑白之族分其余。
西历八月十八,刘翔出阵,鸟巢鼎沸,国之荣辱集于一身,民之生死悬乎十栏。令出,刘跃,旋退,以手抚足,示其苦楚。令二出,再扑,忽而顿,竟尔返,终而罢。小子有恙,足疾大崩云云。挥泪于万众愕鄂,忍别于朝野殷殷。江湖耸动,世界震惊。慰谕发乎上,禁议令乎中,流言飞乎下。
又,郎教头率米国队鏖战,未来之先,愤者发冲冠之怒,现诛杀之心。既来,则毒骂出乎祖德,喧嚣腾乎赛场。每有所战,必以客队为世仇,杀声破天,球落裂地。笑面陈率队迎战,众女将裂衣力搏。对决之日,上临,温谕双方,然愤者嘶嚎,必欲灭此朝食也。未料三局完败,愤者悻悻,善者欣欣。
再,观战之际,犯汉必诛之鼓噪扰辱列国;失金得银,如丧考妣之涕泪喷薄涎流。蠢妇指斥外国何国,沈阳青壮口淫人母。宣谕台每有刻薄之问,史冬鹏两作逼供之哭。举凡我之夺金,则剌剌鼓噪,稍有外邦得胜,即呐呐言它。诸如此类,不胜枚记。
虽然,则米国总统大乐焉。将妻携女作京师三日游矣。混迹于草民之间,呐喊于厮杀之阵,或与伟男搭肩,或与美女厮磨,那边厢北极熊足踏格国,这边厢大总统乐不思归。吾朝庶民惊诧,仰望禁宫无语。斯人尽兴归去未几,终而现与民同乐之融融焉。
西历八月二十四日,盛会鸣金落幕。红男绿女竞歌,明灭烟霞蔽月。英吉利驶来接棒车,五环旗再回泰晤士。计二八之日开锣,得十六日之欢愉也。
论者赞曰:盛会完满,几无疵瑕,夺金半百而米国失威,东风烈飏而西夷衰萎,则吾国一统江湖之期未远也。
太史公谓曰:然也,此言不谬也,盖此言发乎愤者、鄙者、愚者,无须辨也。辨则有案牍之劳形,而无丝竹之悦耳也。戊子过半,而前有大悲,中有大喜,后则必得大安乎?大悲之余绪隐于大喜之烈勋,则大喜之烈勋慈祐乎大安之肇始,其必乎?其必也。
零八史记之乳糜灾异书
戊子秋八月,奶粉案惊爆我朝焉。岁中蜀西之惨祸隐于半百之金,夏末鸟巢之光焰难照三鹿之毒。举国大哗,世界瞠目,鼠年诚多事之岁也。
先是,陇上边鄙之区首现幼婴奇症,嗷嗷待哺之婴童,母不乳子,而以牛乳之粉末哺之。稍长,则便溺滞痛,下腹坟起。乃求医,透照之下,竟于肾囊得结石焉。求医之童非三五,一日之中竟半百。细察哺乳之粉,冀省三鹿所产十之八九也。甘省医衙虽大疑三鹿之粉,然上呈文书有投鼠忌器之嗫嗫也。虽然,则幼婴腹藏牛黄之症,终乃惊现于陇上,渐次漫患乎盛世也。
鸟巢鸣金之余韵未消,残奥不仁之搏战在即,而三鹿于围猎中落荒而出也。盖三鹿,冀省之名坊,乳业之大鳄也。纽西兰以乳品之最而参其股,石家庄赖税利之丰而仰其息。陇上童婴哀嚎之后,则苏鲁皖豫、湘鄂赣宁等数省,继现三鹿之牛黄结于千百婴幼之腹焉。江湖耸动,网络追击。舆情汹汹,官媒并坊间合流;朝野忿忿,斥骂共诛讨洪汇。当其时也,残障之搏不忍观,争看奶粉围歼战。三鹿始而辨,继而恐,冀省始而默,继而绥,侦骑四出,捕奸商二,押疑犯七十余。三鹿则前倨后恭,退货于灭顶之际,致歉于众怒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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