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聿女
2009年元旦,电视新闻报道之一,说南京市江宁区房产局局长周久耕,在其办公桌上,醒目地摆放着1500元的"南京牌九五至尊"香烟。这条新闻让电视机面前的全国男男女女增加了知识:原来,党国官员的盛世确确实实就在他们面前了。这则新闻的主持人说,抽这种烟,全年得花费7万元,而其年收入估计也仅高达15万元。党国官员的奢侈消费早已屡次打破了记录,让国人不断地自愧失去了想象力。究其实,香烟早已有了1998元1条的香烟,并且次之,各产烟省大多出品顶级香烟,上1000元的有多种,500元左右的也不少。如此一来,200多元1条的香烟居然送不出手了。官员们自我炫耀说:"'社会主义牌'香烟,吃不完"。
"酒文化"是官场文化之一,酒也是名酒佳酿无数,国内茅台、水井坊等几百元一瓶,外国洋酒则动辄几千元,什么XO,什么人头马,在公款吃喝或贿赂吃喝的兴高采烈之际穿肠过肚。
衣的名牌也是八仙过海、美不胜收。曾经见到一个户外广告,居然是一套西装99999元,离10万元还有1元的距离。大中城市的商场,少数已经奢侈化,各类皮草,标价有几千、有几万,让钱袋子羞涩的人们驻足低眉。
首饰从来就与富贵联姻,如今借现代技术生产,更是琳琅满目。钻石、宝石、黄金、铂金,制作精巧,也许是注意到有的官员与官太太穿金戴银机会不太多,传说中的金砖也公开问世了。10万元1件的首饰大中城市珠宝店决不缺货,也不用担心没顾客。俗话说,"黄金不怕火",金首饰最富保值功能,因此,往往能在下马前后的官员家中发现那么一些。手表则有高价的外国名表,抽1500元1条香烟的周久耕局长,他的手表价格就达10万元。
如果说官府的豪华是集体的奢侈,那么,官员的住宅也是引领着居室阔气的潮流:大面积、高档装修、高档家具与高档电器。有的官员一栋别墅面积高达600平方米,名称也有了,谓之类曰"豪宅"。有的则是"打游击",这里一套住宅,那里一套住宅,让其出租或关起门来升值保值。听说,一套100万元的住宅,其装修与电器,也可以耗费100万元的。
据商务部预计,中国到2014年将成为世界最大的奢侈品市场,消费总量届时将达到世界全球总量的23%。这是根据中国历年奢侈品消费量增长率估算的。开珠宝首饰店的老板不是疯子,他们知道谁在消费这些金光闪闪的珠宝;贿赂者不是疯子,他们知道"社会主义"的"共产党"的官员们像历代统治者一样,也喜欢高消费带来的虚荣与满足。
一认真,奢侈的个人性消费无论如何是与官员们的合法收入不匹配的。一认真,奢侈的阶层性的个人消费与他们的正式收入、非正式但"正常"的收入不匹配的。少数官员不是名牌衣不穿,不是名牌烟不吸,不是名牌酒不喝,不是"五星级"酒店不住,不是海味宴席不吃。他们的"消费文化"已经吹过了多轮"奢侈攀比风",消费档次、流行风尚越来越趋向顶级富豪。周久耕们的两包烟相当于低保标准,一块手表则相当于农民人均15年的收入。
这奢靡之风靠什么支撑呢?超过官员合法收入的奢侈消费,其基础为何呢?
第一,是老板们埋单,"奉送的","孝敬的",贿赂的。因此,周久耕们的奢侈一曝光,他们离下台就仅一步之遥了。
第二,是公费埋单,部属以这种方式,向领导谄媚、讨好,或者是其本人操作,钱往往出自小金库,也很有可能是"假的真发票"(发票是真的,但货品一般是另一个名称)。
第三,是权力"生崽":工程回扣、吃"干股"、"兼职",以及各种形式的公款进贡(出场费、剪彩"红包"等)。
奢靡之风在中国兴起,这与官员们的收入结构相联系。公车、公吃、公游,这些好像是身外之物,穿在身上,吃在肚里,戴在手上,更具个人性。并且,比人民币来得"风光"些。总不能让官员们只能偷偷地躲在家中一遍遍地数钞票吧。因此,奢侈消费迟早要到来的。
奢侈之风,由个人传染为一个阶层,导致奢侈心理成为一个"共产党员的修养"的一部分,成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一道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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