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摸同一本圣经：从林肯到奥巴马

祭园守园人


狂欢从前天下午开始席卷美国。台上灿烂的星光，台下涌动的激情，数十万美国民众在林肯纪念堂前见证了奥巴马就职庆典的开幕时刻。

狂欢穿越美国法定的马丁.路德.金纪念日，绝非历史的偶然：看，零下6度的华盛顿严寒中，仍然是在1963年马丁.路德.金宣示“我有一个梦”的国会山上，此刻——黑人女歌手富兰克林、华裔大提琴音乐家马友友等的演唱演奏之后，百万人见证着：奥巴马把手放在米歇尔捧着的圣经上宣誓就任美国第44届总统——米歇尔捧着的圣经，原来就是林肯就任时使用过的同一本圣经！

同一本圣经上的两只手，肤色不同，触摸着同一个梦。146年！——从林肯的释奴宣言，到非洲裔入主白宫，这就是美国梦，这就是天赋人权在美国的终于梦想成真，这就是美国应对百年危机变革的勇气与象征！

这也就是整个世界与全人类梦之所在。

是啊，从青丝到白发，追梦中的我们此刻怎能不百感交集？——倒在我们青春年代的马丁.路德.金，今夜依然那么骄傲地活着！永恒地活着！就活在终于此刻成真的美国梦里，就活在奥巴马前天在林肯纪念堂前深情的凝视中——

“在我们的正前方，一池水仍折射出（马丁.路德.)金的梦想，折射出为让子孙能以人品获评判而浴血前行的民族荣光。”

同一本圣经上的两只不同肤色的手，同一个国会山上的两个黑人，都在今夜成为了永恒的美国故事。可是，今夜的激情却属于整个人类，属于东方，属于一切有梦的地方！

所以，也是此刻，与傅国涌交流着《林昭之死》与《话说林昭》，与黄河清交流着秋瑾与林昭，与血色年华交流着林昭在十四万言书中那个林肯。那个林肯在铁窗里对林昭说过多少次：“我回头去救那只泥泞中陷于灭顶的猪，为的不是猪，是为我自己的良知！”

正是那个良知的林肯，让追魂的中国人读懂了提篮桥林昭的梦：天赋人权！

正是那个林肯，就在今夜全世界聚焦着的奥巴马身后：

“在我的身后，坐着一位曾尽全力让这一天成为可能的伟人，正看着自己挽救过的联盟。”

第一次，白宫停机坪上八年一度权杖交接后的告别，是在一对黑人夫妇和一对白人夫妇之间进行。当米歇尔——新的第一夫人低下头去才吻别了小布什，我第一次艳羡黑人卑谦而自豪的高度，也在小布什最后的牛仔风采里领略到一种别样意味的坦然。
正午的狂欢，第一次这样穿越了东方追梦的子夜。

目光有些湿润，为第一次，数十亿同样湿润着的目光里，不同的血脉如此紧紧拥吻着人类的尊严与自由，也为第一次我们在这种时刻走近林昭。


2009/01/20子夜.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