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笑


温家宝欧洲之行信心十足，有意要报法国一箭之仇，却迎来一只英国剑桥飞鞋。鞋虽未砸到温家宝，却闹得满城风雨。中共媒体和外交部先是刻意遮掩，旋即调转镜头全程披露。各路媒体这才大梦初醒，大叫“扔鞋”让温总更有面子了。

美中领导人都曾被扔鞋，反应截然不同。区区飞鞋，布什敏捷躲过，并以“10号鞋”的幽默一笑了之。按说温家宝20年前陪赵紫阳在天安门广场早已经历过惊涛骇浪，此次又准备了大量中外典故和经济数据，应对飞鞋突发事件只是小菜一碟。但温家宝却故作姿态地称之为“卑鄙伎俩”，并和“阻挡中英友谊”联系在一起，让人起一身鸡皮疙瘩。

布什的恢谐应答与温家宝的缺乏幽默形成鲜明对照。但这种区别却难以用简单的素质和性格来解释，其背后有着制度性的沉淀。温家宝如何抵挡剑桥飞鞋折射出共产专制下人性的扭曲。

可能有很多人，包括温家宝本人，会为温被骂为“独裁者”和遭到扔鞋感到委屈。温家宝在中共体制内受到挤压、恶搞和暗算。人们时常可以感到温家宝在用诗歌、名言等抒发心中的郁闷。从64的天安门之行、大地震中对按兵不动的军队摔电话、到流泪与受难民众在一起，这些可能说明温家宝个人的一些特点。

但这只鞋表面上扔向温家宝，实质上是扔向中共专制的。不管温本人是否有良知、人格是否高尚、内心是否亲民都无关紧要。他的出访代表了中共政权。中共官员为这个体制做事时，没有人性，只有党性。温身不由己，他是中共政权的总理，他代表这个政权游走，他必须按照党的需要说话。当然，他也就必须要承担这个政权的行为，他就得替这个政权承受“独裁者”的骂名，承受这一鞋之辱。

在西方民主制度下，既然出头为政治人物，要抛头露面，就不能只享受镁光灯和香槟酒，也得经得起抗议和怒吼。但是，中共统治几十年用专政铁拳伺候百姓，根本见不得抗议行为，更不允许有扔鞋这样的事情发生。中共官员出访仍以专制心态要求他国政府和民众，难免闹出笑话。所以当“扔鞋”发生时，温家宝的尴尬可想而知。

从中共党文化熏陶下出来的中共官员和许多民众，对海外民众憎恶中共迫害人权的心情无法理解。这就是许多中国民众对奥运火炬被灭火和这次温家宝挨飞鞋百思不得其解的原因，也是中共筛选参加温家宝演讲为其鼓掌的都是离开中国时间不长的中国留学生的原因。

温家宝缺乏政治幽默的另一个原因是缺乏政治自信。胡温政权至今仍然受到江泽民派的掣肘。温家宝在重大场合说话考虑的首要因素是政治上正确，不被政治对手抓到小辫子。因此，只要温家宝在权力上未达游刃有余，想幽默也不敢逾雷池半步。

这次中共媒体在报道“扔鞋事件”时先噤声后放行。于是有的海外媒体就说，中国放开了新闻管制。其实不然。这其中有三个主要原因：一是“扔鞋事件”在互联网传开后，欲盖弥彰已不起作用；二是江派掌握的宣传口对温明褒暗贬；三是胡锦涛为在白宫被呛声找回平衡。在多重因素作用下，温家宝吃了个哑巴亏。

布什“扔鞋事件”后，那家土耳其鞋厂生意兴旺，订单猛增。眼下中国内需紧缺，温家宝与其责备别人“卑鄙伎俩”，何不将计就计开辟“家宝鞋”生产线外销，扩大就业，做点有利民生的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