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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流:莘莘学子何罪有之?
日期:5/16/2009 来源:网络 作者:铁流

莘莘学子何罪有之?

《往事微痕》23期“雷一宁专集”读后感

铁流


“反右斗争”已整整过去了52年,随着时间的消逝,受害者自然的离去,并不意味着这个重大的、沉痛的历史事件就可以结束,就会画上圆满的句号,“伟光正”就可以与日月同辉,毛泽东就可以泰然地傲居于天安门城楼。请问,二千多年前秦始皇焚书坑儒的罪恶中国人忘记了吗?上世纪希特勒屠犹事件世界人民忘记了吗?日本侵略者所制造的南京大屠杀人民忘记了吗?

历史就是历史,墨写的谎言难道能够改变血的事实?!“反右斗争”成了中国走向民主自由的死结,也是中共一个最大的心病。如果这个问题不能解决,中国永远无民主宪政可言,中共也永远在人民心目中没有一个好的形象,再好的改革开放形势也可会毁于一旦。为什么?

因为,由毛泽东一手策划发起的这场违法、违宪的“反右斗争”所毁灭的不仅仅是百万知识精英,而是中华民族的正直、善良、美德;它所埋葬的不仅仅是人的肉体,还有人的良心与良知。中国自此善恶颠倒,是非混淆,美丑异位,小人当道,君子敛形,直者曲身。中华民族的脊梁断了!断在1957年。

特别让人痛心疾首的是,这百万知识人中精英的精英,就是正在攻读大学的莘莘学子,也就是曾为毛泽东称之为“早晨八九点钟的太阳”。他(她)们既未领取共产党一分一文的工资,也未有任何官身职务,浑朴纯正,心地无私,豪情奔放,不黯世事,为什么要加害于他(她)们?说得过去吗!雷一宁在《魂兮归来!一个女右派的遭遇》一文中写道:“大学时代本应是人生最为美好、最为珍贵,而且也是最为天真、最是幼稚的时代。每年的五一、十一,在天安门前,我们曾多少次跳起来高喊‘毛主席万岁’呀!那时我们还不懂得阶级斗争有时是极其残酷的,不知道延安的抢救运动,不懂得社会主义道路上并不总是铺满鲜花,有时也会荆棘满路,有时还会六月飞雪。‘一万支暗箭埋伏在你的身边,伺候着你一千回小心里的一回不检点。’在革命的名义下,我们这些莘莘学子一下子就沦落成人间最为低贱的不齿于人类的狗屎堆,成为政治祭坛上无辜的羔羊。每当我想起俄国诗人涅克拉索夫的诗句:‘还没有开花就枯萎,在一个阴天的早晨’,便不能不黯然神伤。”

在那场民族巨大的灾难中,中国名校北京大学抓了八百多名学生右派,“庚子赔款”开办的清华大学,抓出四百多个学生右派;北工、北地、北航也为数不少;笔者所在地的川大、川医、川师、川农四校多达数千人;雷一宁所在的北京师范大学中文系,240多人就有50多人被划为右派分子,占了五分之一强。按此推断,当时全国有80余万大学生,沦为“贱民”的不少于十万人,这是多么一个庞大数字?

“十万学子十万冤,寸寸山河血染红”。“光荣、伟大、正确”的中国共产党,你们犯下了多么大的罪过?杀无赦的毛泽东,你可恨不可恨?可是直到今天,这些受害者,两鬓斑白的学子,仍希望这个党改过自新,回到当年所承诺的民主与自由建国理念。当年“恰同学年少”的他们,全是各校各系的尖子,聪明绝顶,才华横溢,心雄万里,国之栋梁,要不是那场错误的运动,他们中不少人可已是世界级的大师,诺贝尔奖的得主。可他们什么也不是,整整做了人民共和国22年的“贱民”,吃不饱,穿不暖,成天干着繁重的劳动,精神受到极大的摧残与污辱。而共和国呢也在哭泣呻吟,四千多万饿殍尸陈河山。

雷一宁愤然地写道:“二十二年呀!人生能有几个二十二年,而且是人的一生中最好的二十二年!当小学生往我这个被妖魔化了的怪物身上扔土坷垃时,我的心是多么痛楚;当善良的人们用鄙视的眼光看着我时,我的心在流血;如今我已头发斑白,还有人说:‘你别和他在一起,他过去是右派’。一个担任过党支部书记的人公然当着我的面说:‘就是不应该给右派平反’。天哪,还有完没有完!”

“还有完没有完”?不是她一人在问,是百万“改正右派”在问!他在问,我在问,大家在问?如果要有完,中共必须向受害者和全国人民道歉,必须下半旗向屈死在那场政治运动中的死难者默哀,必须赔偿受害人的精神损失,必须把罪魁祸首毛泽东赶下天安门城楼!不如此正义永远不能伸张,人心永远难以平静,中国永远无正义民主自由可言。执政的第四代中共精英,“反右斗争”时你们中不少人还是孩子,甚至你们的父辈亲属也曾罹此难,纵然未卷入其中,难道这些“贱民”的悲惨遭遇不曾亲闻亲见么?难道对你们良心没有冲击?你们能安然处之么?为什么至今还要欺骗历史,欺骗国人,抱残守缺于“正确的、必要的、只是扩大化”的陈词滥调。难道真是的“扩大化”吗?还有没有政治人物的良知良心?

毛泽东在中国丝毫不具备社会主义因素的条件下,硬要推进以反对资本主义为目标的社会主义,就只能召唤资本主义的天敌——中国特色的封建专制主义的现代形式,那就是混合了马克思主义和专制主义的列宁主义、斯大林主义。经过”社会主义改造“的中国社会,建立起了一党专政的体制:经济上垄断生产资料所有权,政治上垄断国家权力,文化上垄断真理”而定位“一尊”。正因为他要建立“一党专政”的“朕即国家”的封建体制,必然要在“经济上垄断生产资料所有权,政治上垄断国家权力,文化上垄断真理”。这样的体制,这样的国家,这样的制度,必然视民主自由为死敌,视知识份子为仇人,纵不提任何意见,也要拿他们祭旗,也要血洗中国近百年民主运动留下的有思想、有见解、有作为和敢于坚持真理与正义的知识分子,以及有独立人格的各阶层人士民。用毛泽东的话叫“不破不立,不止不行”,“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纵观全世界共产主义统治的国家无不残忍残酷,无不暴戾恣睢。只要他们一取得政权,必然血洗山河,杀人成性,仇恨知识文化,仇恨民主自由,仇恨人道博爱,全是一些没有良心、没有人性的冷血动物,没有不垮台的。中共没有垮台是邓小平和胡耀邦、赵紫阳“改革开放”和“搞活经済”救了它,要不早已和毛泽东一样寿终正寝,装进棺材了。到了二十一世纪,胡锦涛同志又提出“以人为本”、“构建和谐社会”和建立“科学发展观”,应该说这是付起死回生巨大的强心剂。遗憾的是,至今中共摆脱不了毛泽东罪恶的阴影,不敢否定历史上那些反人民、反进步、反民主、反自由的错误作法,不去争取话语权,只能采取“打左灯向右转”治标不治本的施政方针。

毫不夸张地说,“反右斗争”是中国“百罪之首,万恶之源”,它把中国文明进程逆反到二千二百年前的极端黑暗、极端专横的秦王朝时代,还把曾经有过民主朝气的中国共产党变成了一个极端专横、极端残暴的封建法西斯政党。这个“首”、这个“源”得不到解决,中国还有希望吗?美国学者林培瑞(普林斯顿大学教授,二十一世纪中国基金会主席、美国著名中国问题专家)看得十分明白,分析得十分透彻。他在“五十年[反右斗争国际研讨会上]”说:“毛泽东的反右运动在中国现代历史上起了[关键]作用”,“反右以前,中国已经经历过土改,镇反,肃反,都是血淋淋的事情,够残酷的了。反右以后还更可怕。文革受迫害的人数要比反右多好几倍。最可怕的数字当然是[大跃进]的大饥荒的;那三年的死亡率至少要比反右多一百倍。既然如此,我们为什么觉得反右那么重要,那么关键呢?我觉得是因为反右毁灭了一代人的语言和信仰。也许是因为我是个外国汉学家,从局外看觉得中国的文化特别看重语言和价值观的关系问题。在古代中国,语言[正]是道德的根本,道德语言一颠覆,祸害便会来临。”他又说,“我个人觉得这种[语言分野]是一个关键和要命的问题。1957以前,在土改,镇反,和肃反的时候,虽然残酷,但理想语言还是有[能够信]的可能性。运动的参与者还是能对自己说[我是为了理想……]。1957以后,在反右和大跃进期间,理想语言变成语言游戏,而且是一种非参加不可的游戏。以前,你也许不能说真话;以后,你不能不说假话。我以为这个深刻的变化一直影响到现在的中国社会上的[犬儒主义]:说假话,造假货,卖假药,说一套做一套,等等。这个浪潮的出现当然跟后来邓江胡时代的[不讲政治,只向钱看]的政策有关。但是1957以后的[语言分野]和[两种真理]的作用显然是关键。”他说得何等深刻,何等形象啊!

“反右斗争”是中共从进步走向反动的分水岭,是毛泽东由人民领袖沦为专制暴君的不可更改的铁的事实,是中国革命从光明转向黑暗的前奏曲!“反右斗争”是全中国人民的大灾大难,也是中共的大灾大难!它推翻了中共和平民主建国的初衷,把一个好端端的中国推向罪恶的深渊!我断言:“反右斗争”这个亘古的历史大冤案不否定、不解决,中囯其它一切问题根本解决不了!“反右斗争”是中国民主进程的瓶颈!学者、专家,以及各个思想派别人士,应该正视这个改变中国人民命运的问题。难友雷一宁的专集的问世,又多了毛泽东一笔罪恶的书证。

“拒绝遗忘,留下历史,推动改革,促进民主”是我们受害者的责任,也是我们“57”人应尽的义务。谢谢难友雷一宁对民主进程的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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