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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希翎 自由知识份子的旗帜
日期:9/21/2009 来源:网络 作者:亚衣

中国自由知识份子的旗帜
——访“右派活化石”林希翎女士


亚 衣


    50年前,中国人民大学法律系4年级学生林希翎在多次公开演讲中就当时所谓的胡风“反革命集团”问题,肃反扩大化问题,中国“社会主义”制度的缺陷问题向当权的共产党提出了严肃的质疑,成为全国著名的右派份子。在上世纪7、80年代中共大规模地对右派份子摘帽改正运动中,她又成了与章伯钧、罗隆基等一样不予改正的稀有人物。在今年中共发动反右运动50周年之际,林希翎连续参加了在美国普林斯顿、洛杉矶举行的两个研讨会,之后冒着酷暑来到纽约演讲。在《北京之春》编辑部,70高龄的林希翎女士与记者就感兴趣的问题作了长谈。


从“少年红色娘子军”到文艺评论家


    亚  衣:许多人说您的演讲很成功。专制者总希望人们忘却历史,人民则努力与遗忘斗争。您曾经几次提到,反右运动后中共千方百计掩盖历史真相,淡化民族的集体记忆。我觉得要唤起记忆,不忘历史,就不能忘记历史的主体——一个一个像您这样的人。在50年前被官方称为右派份子进攻——实际上是中国知识份子的自由主义运动中,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您林希翎都是一个不应被遗忘的角色。让《北京之春》的读者完整地了解您是很有意义的事情,所以,请您先把自己个人的经历,包括家庭背景,从军经历以及学历向大家介绍一下。
    林希翎:1935年我出生在上海,所以取名为海果。我的父亲名叫程逸品,原是东北的流亡学生,在北京大学念书时候与傅斯年他们在一起,后来参加东北流亡学生南下请愿团到南京请愿。国民党政府抓捕学生领袖,我父亲就逃,一直逃到上海。父亲是个语言学家,懂得英语,日语,在上海创办了世界语学院,当时世界语运动也是左派运动的一个部分。我舅舅林林也是作家、画家,是鲁迅的学生,柔石的好友。父亲在上海结识了我的舅舅和一批左翼作家。我的外公是清朝第一代大学生,母亲林静枝出身书香门第,是大家闺秀,受我舅舅影响,来到上海在产科学校读书,与左翼作家也有很多联系,还参加过共青团,搞学运两次被捕,被关在法租界。父母亲结婚的婚礼主持人还是中共地下党的负责人,一位大学教授。


    亚  衣:您曾经自称是“少年红色娘子军”,后来怎么会到军队中去的呢?
    林希翎:我是抗战之女。我的童年时代是在兵荒马乱中度过的。日本攻占上海之后,我们全家逃难到浙江,后来居住在我外公的老家,温州温岭。父亲曾经在国民党政府里做过事,1948年离开了家庭。我们母女俩相依为命,母亲供我读书,1949年共产党占领浙江,我正在温岭高中念书。县长到学校里来动员学生参军,我就报名加入了中国人民解放军。解放军中文盲很多,我这样的中学生算是“女秀才”,在军队里我主要做文书工作,当教员,写文章,编剧本,后来还调到干部部组织科,负责写所有团以上干部的履历。我不是共产党员,也不是共青团员,全是因为父亲的历史不清楚,所以入不了党、团。1953年,军队领导把我作为调干生保送到中国人民大学法律系读书,那时我是部队的排级干部,考试的成绩都很好。
    亚衣:很多风云人物在风云时代的表现往往与他的早期经历有关。据我所知,在您作为大学法律系学生的时候,感兴趣的却是文艺理论;您在全国因为右派而出名是在1957年,而早在1955年,您在《文艺报》上就发表了关于巴尔扎克、托尔斯泰的世界观与他们的创作方法关系的论文。
    林希翎:我前面跟你讲过,我从小对文学感兴趣,与母亲是作家有很大关系。我在1954年就写了你说的这篇文章,《文艺报》审查了很长时间。因为毛泽东刚刚批评了压制小人物的官僚主义,所以他们对我的稿件也不敢随意处置。我在人大是科研小组的成员,虽然学的是法律,但实际兴趣是整个人文科学。有一次学校请李希凡、蓝翎等人来作关于《红楼梦》的报告。经济学家吴大昆教授也有一篇论文,他从经济学的角度研究《红楼梦》,考察了明末的经济发展,经商呀,丝绸买卖呀。说因为有了资本主义经济萌芽,就造成了林黛玉、贾宝玉这些人物的产生,才会追求自由和爱情。(亚衣:是不是写过把经济学研究提高到“毛泽东阶段”的吴大昆?)是吧。吴大昆教授这种说法大概很符合唯物史观,我却不认同这样一种解释,就站起来发言,表示不同意。我说梁山泊、祝英台以及很多古典文学及传说中的爱情故事,包括古老《诗经》里面的描述,说明对自由、爱情的追求是人的本性。那种套用唯物主义的研究方法是教条主义。林黛玉、贾宝玉的爱情是人的天性。这个大观园并不是资本主义的产物,爱情故事与经济发展没有必然关系。我发言完毕,蓝翎马上说这位法律系的女同学讲得很好,表示支持,那时他还不认识我。这么一来就很轰动。会议之后他们要我留下来。希望我去《人民日报》谈谈,写写文章。我觉得那时候学术气氛很好,可以自由讨论,就是反胡风不好。


    亚衣:顺便有一个小问题求证一下,有一种说法是,您是因为崇拜当时被毛泽东赞扬的李希凡、蓝翎,所以改名为“林希翎”;另一种说法是,因为您在文艺评论中涉及到林默涵、李希凡、蓝翎,所以使用了“林希翎”这个笔名。
    林希翎:说我崇拜李希凡、蓝翎,而且作为我个人主义的一条罪状,全是瞎说。林默涵、李希凡蓝翎是我的文章的初稿中写到的。我的文章首先是批判胡风的文艺理论,实际上我是在帮胡风。因为我当时觉得报纸公布的胡风集团的一批又一批材料,完全构不成反革命集团,最多祇是文艺思想的问题。胡风主张现实主义创作方法,主张作家写真实,实际上是符合马克思主义的。恩格斯多次以巴尔扎克为例,说那些社会主义之前“批判现实主义”的作家,世界观虽然是旧的,但是现实主义的创作方法使得他们写出了优秀的作品。——这几乎是一个公论,为什么单单批判胡风?林默涵、李希凡、蓝翎,在这个问题上的观点与胡风实际上也是一致的。而我的观点是一元论,不是从作家的世界观和创作方法的矛盾来说明问题,而是说他们的世界观本身有存在矛盾,这个观点是我创造的,为此我付出了沉重的代价,实际上,我一生所有的灾难都是从这里开始的。我的文章很长,既批评了胡风,也点了林默涵、李希凡、蓝翎的名字。林默涵当时是中宣部文艺处处长(亚衣:后来当过中宣部副部长)。我的文章说林、李、蓝的观点与胡风一致。文章被压了1年多,《文艺报》后来把文章直接送到林默涵那里审查,后来编辑部找我谈话,说可以发表,但主要讲自己观点,不要点别人(就是林、李、蓝)的名字。《文艺报》给我送来了一大堆托尔斯泰、巴尔扎克的书,,让我看了一个星期,文章的题目也改成了“试论巴尔扎克与托尔斯泰的世界观与创作方法的矛盾”。我想我写了那么辛苦,总希望发表,但是不点他们的名字又不甘心。我打电话给《文艺报》编辑侯金镜,后来又直接打电话给印刷厂,把文章署名改名为林希翎,把他们不让提的名字放在一起提出来。就这么恶作剧地开一个玩笑,开出了“林希翎”的大名。其实我还用过许多其它的笔名,做梦也没有想到林希翎这个笔名被载入史册。



向《共产党人》挑战,第一次自身维权


    亚  衣:实际上在反右以前你已经是一个活跃份子了,这与当时的大气氛可能有关。
    林希翎:我前面说过,除了反胡风不好,当时整个气氛是反对官僚主义。毛泽东支持小人物是反对官僚权威,周恩来提出了知识份子“向科学进军”。团中央与文艺界关系也很好,和作家协会联合开了一个全国青年创作会议,我参加了评论组。胡耀邦、项南号召全国青年向苏联的娜斯嘉学习。娜斯嘉是苏联小说《拖拉机站站长和总农艺师》中的一个主人翁,向官僚主义开火的小姑娘(亚衣:这是50年代苏联解冻文学作品,当时《中国青年》全文转载的)。那时《中国青年报》每一期都有“辣椒”副刊。专门揭露官僚主义。号召作家要干预生活,刘宾雁、王蒙他们的一些作品也是在那种情况下出来的。这个背景,与苏联斯大林之后的变化很有关系。


    亚  衣:你第一次受难是在反右前的1956年,因为对苏联《共产党人》杂志上的文章提出商榷受到公开的攻击,据说当时还惊动了的人民大学校长吴玉章和团中央第一书记胡耀邦。
    林希翎:苏联共产党、中国共产党的党中央对文学创作都很重视。那时苏联《共产党人》杂志发表了编辑部专论,谈文学创作中的典型问题,《人民日报》全文转载。《文艺报》叫我写文章参加讨论,我就请了一个创作假,花一个星期写了3万8千字的文章,题目是“试论文学创作中的典型与党性问题”,副标题是“与《共产党人》编辑部文章商榷”。文章拿到学校科研部打印,我把文章交给科研部一个姓曹的干部,这个人后来成为北京市四人帮写作班子的一个笔杆子,当时他一看题目就火冒三丈,将稿子往地上一摔,说程海果,你发表了几篇文章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叫什么了。用这么大的口气,与《共产党人》编辑部文章商榷,你算老几,谁给你出的主意?他不看文章的内容,就这样侮辱我,真是岂有此理,把我气哭了。我想,党中央毛主席不是刚刚说过不要压制小人物吗,我就写信给吴玉章校长,吴老决定将我的文章打印分发给学校各部门和社会上有关单位。吴老当时还是中苏友好协会会长,这样一来,姓曹的干部觉得自己很没有面子,就化名“究真”,写了一篇东西送到《中国青年报》,咳,往事不堪回首,1956年6月13日,这个日子我永远忘记不了,《中国青年报》发表了这篇文章,题目叫做“灵魂深处长着脓疮———记青年作家林希翎”,还加配了丑化我的漫画,抽烟,喝酒。文章说我狂妄自大,其中的一条罪状就是说我为了出名,崇拜李希凡、蓝翎,将名字改成了林希翎。前面提到的那个说法就是从这篇文章出来的。我看了文章,气得直哭,考试也不愿参加了。


    亚  衣:《中国青年报》后来不是为您“平反”了吗?
    林希翎:那时我刚刚学了《刑法》,知道了有诽谤罪,于是就向北京市人民法院提出控告,亚衣,告诉你,这是我一生中的第一次维权运动,用法律维护自身的权利。后来我的未婚夫,胡耀邦的秘书曹治雄后来告诉我,胡耀邦在飞机上看到这篇文章火冒八丈,让秘书立即把张黎群叫来(亚衣:就是《中国青年报》总编辑,在反右中被胡耀邦保了下来的那个?)是的。说怎们能够这样对待年轻学生,一棍子打死?人大校长吴老、聂真副校长也很恼火,说要追查这件事情。后来《中国青年报》发表了当时在机关工作,后来成为作家的涂光群的读者来信“批评应该实事求是与人为善”,对究真的文章作了批评。还以编辑部名义连续发表两次自我检讨:“事实与教训——林希翎事件调查报告”,称所登究真文章失实,向被批评者道歉,承认错误。但我看了之后不满意,这些对我进行人身攻击,诽谤我的人为身什么没有受到任何处分?为什么不向我公开道歉?于是我写了“一个青年公民的控诉”,是按照法律文书形式写的,被告是谁,原告是谁,有名有姓,由事实根据。引起强烈震撼,聂真批准打印了许多份分发各个单位,包括调查小组,学联和妇联。我又到外面打印社印了100多份,到处寄发。这是后来判我反革命罪的重要罪状,说是诬衊社会主义制度,实际上是我一生的第一次维权运动。


    亚  衣:胡耀邦找您谈话,就是因为这件事情引起的?
    林希翎:是的。那时胡耀邦约我去他家里谈谈,和我谈了4个多小时,从上午10点开始,到中午请我吃饭,他的母亲和秘书一起吃饭。他还让我参观他家,说以前是李莲英住的。一直到下午3点,他一看表说糟了,中央开会过了时间,拔腿就跑。我们谈话非常随便。在我的观念里,没有把胡耀邦当作什么首长,我称他耀邦同志,没有叫他书记。我这个人很高傲,尊重真才实学,一般干部我也看不起。可是我发现这个干部居然很有学问。胡耀邦考我,马列主义那段话在什么文章里,我对答如流。连得在那本书的第几页都知道,他很吃惊。后来有一个题目他把我考倒了,胡耀邦问我有没有读过韩非子的作品?我说没有,老师没有教过。他认为韩非子是中国历史上的大法学家,学法律的怎么能不读他的书?我们当时的课程是学苏联的,有世界法律史,古罗马法,国民党的六法全书也有,就是没有韩非子的。这使得我对胡耀邦比较钦佩,我想他居然懂这么多。在谈话中我还对当时的大学教育制度和日常生活的僵化提了意见。我说现在批评文学作品公式化、概念化、其实生活本身就是公式化、概念化的。大学没有星期日,星期天就是星期七。每天下午的课外活动2个小时时间,还要把学生们聚在一起做扔手拍游戏,这有什么意思?拿我这个学生来说,有那么多业余事情要做:课代表,系篮球队队员,校排球队队员,校乒乓球队队员,校乐队队员,要练球、练乐器,我还要看报纸。既然号召向娜斯嘉学习,娜斯嘉有个性,有棱角,为什么我有了一点个性就要这样对待我?也许我的谈话给胡耀邦的秘书曹治雄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后来他对我说,你与耀邦同志说话怎么这样放肆?我们就认识了。我与很多高级干部交谈过,包括吴老吴玉章、谢觉哉,还有邓拓、张黎群等。



50天无冕之王:为苦难民众打抱不平


    亚  衣:胡耀邦为您提供了一个做无冕之王的机会?
    林希翎:我是一个性情中人,耀邦成了我的忘年之交。他对我说,我做青年工作以来接触了那么多青年,也认识很多女青年,的确没有见过像你这样的女青年,这么勇敢。我希望您继续保持这种精神。他说《中国青年报》文章的这件事我不要管了,包在他身上,为我彻底平反;还叫我继续往前走,不要被他们吓倒。那时正好要放暑假,他把张黎群找来,让我做《中国青年报》的特约记者,与总编室主任陈棣,还有崔同华,一起到西北地区考察体验生活,写一些报告给下一次团代会罗毅同志提供一些材料。胡耀邦的这个决定改变了我的生活。我说一言为定。后来我去了大西北,到陕西、甘肃,还去了玉门油矿,我第一次看到中国下面的农民、工人这么苦,这个时候我才知道自己在北京生活,简直是“彼得堡的上流社会”。在农村,党支部书记包办婚姻,把妹妹卖给一个老头抵债;在火车站,农民排队3天3夜买不到票。我问站长票到哪里去了?原来是开后门了。我打电话到上级部门,他们保证2个星期内扩建候车室。我一路做记者,用这个无冕王冠到处打抱不平,反官僚主义。到了玉门油矿,那里的干部请我们吃小灶,我说我是学生,不要吃小灶,要到工人食堂去吃饭。食堂门口排队排得老长,因为风沙很大,工人的饭盒里有很多砂子。那里的工人经常罢工,逃跑。为什么?那些上海来支边的工人对我说,他们受了骗了。在上海动员工人支边的时候,说玉门是一个新兴的石油城,有花园,戏院,可以跳舞,连得洗衣服也不要水,祇要在汽油里面放一下,拿出了就干净了。共产党从来就是作假的,我听了这一些简直气愤极了。我后来要求到油矿的女子测量队去,这是全国的典型,报纸电台经常报道她们,队长还出国访问。开始油田的领导不同意,说那里非常艰苦。我说胡耀邦要我来体验生活,我不是来享受的,既然是先进单位,我就要更要去体验了。到了测量队之后我才发现,女子测量队中有30多个女工,竟然还有20多个男工人,因为这野外作业,许多工作女人是无法胜任的。每当外面的记者来采访,领导就让男工人呆在帐篷里睡觉。我认为这是制造假典型,无耻到极点。我在戈壁滩上呆了半个多月,骑骆驼,睡帐篷,早晚了冷得要死,中午太阳暴晒。在强烈的阳光下,测量队员要画图,连得一个墨镜都没有,工人个个眼睛血红,皮肤晒得漆黑,得胃病和妇女病的很多。如果要洗澡,得隔两个星期到玉门才能洗个澡。上面的慰问团一来,每个队员发一件跳舞服装,一起照相。我和他们的年龄差不多,看着姑娘们在戈壁滩上的生活,跟出了个主意,帮他们起草了给胡耀邦的一封信,她们全体签名。我一回到北京就把信送到胡耀邦那里,还写了一篇文章“如此爱护女子测量队”,登在《中国青年报》上,又引起了轰动。


    亚  衣:你做的这些事情,看来都是为后来成为右派做的热身动作。
    林希翎:不错,这也是我第二年成为右派的罪名之一。胡耀邦把信交给石油工业部部长李聚奎,李聚奎马上命令解散女子测量队,把队员全部保送到西安石油学院学习。姑娘们把我当作救命恩人,可是反右的时候又叫她们揭发我怎么在油田煽风点火的。那次回到北京我还写了讽刺官僚主义的小品“喜相逢”,丁聪还配了一个漫画,登载1956年12月9号的《人民日报》上,如果不是反右,可能会拍电影。为了这个文章,邓拓还找我谈话。我这个人历来以诚待人,和别人讲真话,别人也和我讲真话。我问邓拓《人民日报》为什么不多发一些揭露阴暗面的文章?邓拓跟我说,海果啊,我们今天这里发了,明天海外马上转载。我给你看看海外的东西。他给我看了一篇香港报纸转载的《人民日报》讽刺公费医疗制度的文章。在当时他们的观念之中,还是“凡是敌人反对的,我们就要拥护”那一套。邓拓一肚子苦水都对我说:“你以为我这个社长好当?我呀,主席经常半夜三更把我叫过去,训我像训孙子似的。让我做检讨,一会这样,一会那样,你要有思想准备,不要以为可以随便写,随便讲。”(亚衣:毛泽东曾经大发雷霆,斥责邓拓“书生办报”、“死人办报”。)后来我才明白等脱讲的真有道理。文化革命中揭发邓拓的罪行之一是“林希翎的亲密朋友”。



在阴谋与阳谋之中:六次演讲,三大罪状


    亚  衣:您是1957年学生中的大右派举世闻名,不过,很多人对您如何成为右派知之不详。1979年7 月中共人民大学党委对您的“复查结论”中列举了您当年的三条罪状:第一是在北大、人大作了六次演讲,公开煽动改变社会制度;第二是公布赫鲁晓夫的“秘密报告”,反斯大林;第三是“反对当时中央的整风方针和部署”。据听过您演讲的人回忆,您当时风靡北大、人大的精彩演讲,首次说的是胡风问题,肃反扩大化问题,中国社会主义体制的缺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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