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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见:中国共产党蜕变考
日期:9/1/2010 来源:新世纪 作者:管见


中共内部历来“山头”林立,只是它们的政治竞争性尚不明显,因为在“伟大领袖”专断的环境里不能不自我收敛。后来,历史形成的“山头”逐渐淡化,新的派别悄悄形成,这时,竞争性也更为明显。胡锦涛是否真有胆魄玩出大的花样,人们可拭目以待,而无论如何,这种状况看来表明,实际上出现了一种错位──计划体制时代,“计划政治”在中共“八大”之际本来有呼之欲出之势,表现为以“集体领导”取代毛泽东个人专断,却终于夭折;而到了市场化改革开放,中共正式接受市场经济之时,“计划政治”反而成形,但这时,与党政机器运转较为有序的状况形成对照的是,其派别及家族的多元化也逐渐突出,无序状态如影随形。如此,中共一党专政在20世纪才降临,到21世纪才显出其走向规范化的模样,实在是逆天时而悖地利,与现实经济基础天生就不适应。

平庸之人对他的党的蜕变,其实也不失敏感,而且很恼怒很头疼,只是,他没有办法,更没有魄力改变现状。

中共的蜕变,以坚持它的一党专政为主旋律,坚持它作为一个特殊政党,有其特殊原则和特殊利益,然而,先前一向是罩在“左”的光环之下,而江泽民时期开始于“六四”镇压,中国社会的理想主义被浸在血泊之中,而中共在邓小平的压力下接受了市场经济,于是,向右翼政党转变日益明显。它更为强硬地限制民众权利,抛弃工农劳动阶级,投入权贵怀抱。到胡锦涛时期,社会矛盾趋向尖锐化,中共嘴上一套,实际另一套,其蜕变已无所顾忌。

基于经济增长的“崛起”,使中共踌躇满志,而全球金融危机爆发之际,中国经济本身,则因为市场经济刚刚在展开,起伏之间“宏观调控”频频出现,它的周期性似乎正在形成之中,全球危机与其本身危机相互间有影响,却尚未形成周期“共振”。这样,中国经济在全球危机中仍能保持增长,中共的得意自大,时不时地溢于言表,当年以“世界革命中心”自居的感觉,又膨胀起来。况且,这一次,这种感觉有“经济基础”作支撑,埋葬全球资本主义的景象似乎真的触手可及,“中国模式”,乃至“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不是终于在毛泽东之后的第四代领导人面前出现了么?

一党专政固然不大好听,但是,一旦它与“中华民族伟大复兴”联系起来,居然就“与时俱进”,变成为一种让人感觉其闪闪发光,实则让人莫名其妙的“中国模式”。

胡“核心”以其“团派”出身,在这方面有其特点。不久前网上流传一份“中共内部座谈会部分谈话”,其中谈到,当年传出毛泽东谈论“我们这一代青年人,将亲手把我们一穷二白的祖国建设成为伟大的社会主义强国。将亲身参加埋葬帝国主义的战斗,任重而道远”的一席话,“我听说后,兴奋了好多天而夜不能眠。自那以后,我就下定决心,一定要参加这场决定谁胜谁负的最后斗争”。笔者一位友人,毕业于清华大学,当年也有类似的经历和感受,至今历历在目。可以相信,胡锦涛以毛泽东的哲学与抱负自我安慰,以为把毛的说法套在现实中共的头上,中共的胡作非为就可以合理化,是他的精神胜利法。

由此也可以理解,他们何以那样声嘶力竭地反对“西方式”民主,反对“三权分立”与多党制。人们看到,它标榜的“民主”是它自己控制下的伪民主。它以党权执掌行政权,直接控制司法权,而立法权,即使它的党员官僚已渗透、掌握立法机构,它也还是竭力防范,唯恐立法权以监督而突破其控制,威胁到它的一统天下。至于它所谓“多党合作”,合作的条件是其它党派无条件接受它的领导、成为它的附庸,从而生造出一种以“政治协商”为外衣的“主仆合作”模式。这样的恶劣行径,在中共官僚眼里,只要它们与“埋葬帝国主义”、“最终解决谁胜谁负”相联系,就算不得什么了。

面对市场经济发展引发的自由化,特别是权利意识觉醒、公民社会逐渐生长,“胡记”中共已经完全失去了左翼政党应有的本能反应,反而,从它的大小官僚的现实表现可以看出,他们从心底里生出厌恶民众、敌视公民社会的感觉,唯恐民众的自由发展威胁到它的统治地位。

人们原本对胡锦涛抱着很大的希望。他们当然知道,胡锦涛难以根本改变中共一党专政的传统,然而,江泽民“三个代表”思想要求扩大中共的社会基础,对企业家有所重视,都有其合理性,其蜕变也多少有些模糊,有些不确定性,因为此时,官僚与资本结合为权贵阶层,尚处在不稳定状态。胡锦涛接手之际,若能以较广阔的政治视野,运用政治智慧,做出某种调整,其实还是有可能在相当程度上扭转蜕变之势。

但是,胡温集团徒有“亲民”之表,实则,他们无情镇压异议人士,竭力控制网络舆论,对失地农民和被拆迁市民频频使用武力,对权贵阶层,则消极坐视,甚至曲意逢迎,让其成长壮大,羽翼迅速丰满起来,它们对各种社会事务的影响力之大,让人难以想象。

如今,80后、90后的崛起,是社会变化中引人注目的侧面,而人口老龄化,也是现实的趋势。这时的中国共产党,官僚气已是极其深重。年轻人入党,大趋势是在庞大的党政机器中同化,独立思考能力减退,趋利逐流蔚然成风。这样的政党,难免老态龙钟,蜕化之势实难逆转,不过,社会新生代中党员与非党员的差别,很可能是未来最为引人注目的现象。

■蜕变主旋律:特殊利益

梳理至此,人们对于中共的一些疑问,看来容易解答了。这些疑问,可以归纳如下:

——中共究竟有没有它的“自身利益”,或者“特殊利益”?

——中共为什么坚持其“共产党”的名称?

《共产党宣言》说,共产党“没有任何同整个无产阶级的利益不同的利益”,那么就是说,共产党没有什么不同于工人阶级利益的“特殊利益”。共产党是政党,它会争取执政,而《共产党宣言》说得很明白,工人革命的第一步就是使工人阶级上升为统治阶级,争得民主,则共产党执政是为工人阶级执政,其中没有什么特殊利益。

这里的关键在于,《共产党宣言》说,共产党“不是同其他工人政党相对立的特殊政党”,那么,共产党存在,不排除其它工人政党或其它别的政党的存在,共产党执政,不排除其它工人政党或其它别的政党也可以争取执政。

而问题就在于,共产党执政后,无法真正铲除资本主义,相反,它面对着市场经济长期发展的现实过程,于是,滋生了它的“特殊利益”,它成为了一个“特殊政党”。得以执政的共产党,最初看来或多或少有些不得已,后来就越来越自觉地排斥其它政党的存在。考茨基当时写了一本小册子,《社会民主主义反对共产主义》,对列宁的布尔什维克提出尖锐批评,他写道,“立宪会议可以为了工人的利益实行一切可以实现的事情,而且比布尔什维克单独地干要做得更为合理,取得更大的成功。但是,这样就得要求布尔什维克只能站在平等的地位来干,不能作为一个专政的党,从上面来发号施令。”布尔什维克以铁腕排除政治竞争,开了共产党专政的先例,由此,即开始形成其特殊利益。

中国共产党也不例外,它有自己的特殊利益,在中国社会里是一个特殊政党。

中共的这种状态,已经引起人们的注意,而且,官方理论界也开始关注这个问题。人们注意到,《学习时报》最近有两篇文章,一篇是方工的《党没有自身利益应成为全党共识》,一篇是王长江的商榷文章《党有自身利益是一种客观存在》。在网上,则有章文的一篇评论,《“永久执政”是党的最大利益》,点产了这一“利益问题”的关键。

显然,方工表达的是他的希望,即中共仍然还是共产党。他援引《共产党宣言》的论述,认为中共“只是代表人民的利益,为实现人民利益服务,不仅不应该,而且也不可能主张自身利益”,但是,他不能不更进一步,断言“在我国社会变革的现实中,党有利益说不符合社会实际”,似乎所谓“中共仍然是共产党”不仅是其希望,更是客观现实。这是中共官方理论家的通病,也是他们的悲哀:无论他们是否真心论述马克思学说,都要罔顾现实,为中共脸上贴金。

相对而言,王长江是比较正视现实的一位学者,但是,顾了现实,理论那一头就多少有些顾不得了。王长江的“商榷”直言不讳,直言中共有其“自身利益”,“是一种客观存在”。但是,《共产党宣言》说得很清楚,方工的看法也很明白,所谓中共的“自身利益”,是指同工人阶级利益(或人民利益)不同的、这些利益之外的“自身利益”,而王长江就不得不耍个手腕,回避《共产党宣言》那个明确论述,硬说“从革命领袖的论述看,他们从来没有说过党没有自身利益”。这样一来,这个争论的意义就大打折扣,因为,争论涉及的恰恰是,中共究竟有没有《共产党宣言》明确否定的、与工人阶级利益(或人民利益)不同的利益。

有意思的是,王长江论述中共的“自身利益”,以它的活动经费为例。他看上去理直气壮地问道,“如果党没有利益,党的活动经费算什么?”他说,“我们既不可能说党的活动不需要经费,也不可以说,党的经费和人民的财产不分彼此,是一回事”。这一针扎下去,差点儿就见了血,只可惜那进针的手停了下来,看来是竟然不愿意扎出血来——任何政党的活动经费都来自该党党费,它们与人民财产当然不是一回事,而共产党若仅以其党费为其活动经费,也谈不上它的利益与工人利益有何不同;但是,中共不同于世间其它的政党,它的活动经费不以其党费为限,它自封为“永久执政”的党,把人民财产视为其活动经费,似乎理所当然,这样,它的“自身利益”当然是“特殊利益”。

王长江认为,“执政就是政党最大利益之所在”,当然不错。问题是,中共的现实利益体现在,中国的工人政党唯中共一家,正如官方工会在中国唯此一家一样,其它的工人政党不允许存在,而其它党派,即所谓“民主党派”,则须经阉割才能存在,亦即,它们必须服从中共的领导,必须以贯彻中共意志为自身生存条件。

显然,排除其它工人政党、阉割其它党派,且以国家军队为自己之“党军”,以保证自己“永久执政”,方为中共的最大利益所在,而这些限制条件,正构成了中共利益之“特殊”。

中共肆意横行,把个中国政坛弄得如《红楼梦》所说,“白茫茫一片大地真干净”,然后再鼓动人们渲染,说是,中国没有什么政治力量可以取代中共,中共若被推翻则中国必将大乱,其厚颜无耻,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那么,中共以其“特殊利益”蜕变为“特殊政党”,在市场化进程中,它纵容权贵阶层生长壮大,使得中国徒有“社会主义”之名,难以遏止权贵资本主义恶性发展,这样一个政党,何以还不愿放弃它的“共产党”之名称?这样做,究竟有何好处?

答案很简单:放弃了“共产党”之名,则它“混同于”一般政党,就不能再那样看上去理直气壮地高喊“抵制西式民主”、“反对三权分立”,它就不能不正视政治民主化,不能不放弃政治垄断、面对政治竞争。

现实就是如此微妙:中共的利益特殊,却隐藏在“共产党”名义之下。

《共产党宣言》讲得很清楚,但它毕竟是马克思时代的文献,而共产党的实践,造成了排斥其它政党存在的现实传统。这样,“共产党”三个字,在世间似乎即意味着一党专政,不能一党专政的似乎就不是共产党。既然如此,中共好端端地执政,何苦要放弃“共产党”这块招牌!

接下来的问题则是,中共如此这般,遭受过不得了的挫折或失败,还是强悍得不得了,它的大权在握,究竟有几分“可持续性”?

这是一道现实的难题,超出了这里考察中共蜕变的范围,在这里只能简略而言之。

中共执政以后,基本就已经不再把历史规律之类放在眼里,“文革”前就“奇迹”不断,“文革”中出现一个“奇迹”的高潮。“文革”结束、改革开放,“奇迹”沉寂了几年,到1980年代中后期,似乎又有了再现“奇迹”的心气,而到了1990年代,“六四”伤痛渐渐“被淡忘”,经济增长的能量在多种因素作用下持续释放,于是又进入到“奇迹”的高潮之中。

然而,在“奇迹”背后,中国的发展变化展现着它自身的规律。

中国人口在60年里从4.5亿增长到13亿,增长约两倍,其中,近30多年实行以行政控制“一胎化”为主要特征的“计划生育”,增长速度减缓,人口老龄化趋势出现,生育意愿也在发展过程中逐渐变化,同时,独生子女普遍化的诸多社会问题也逐渐显现。

这样一个人口大国,在其人口迅速增长之际,其城市化进程一度相对缓慢,计划体制下的工业化进程,小心翼翼地维持着城乡二元化的格局,尔后,城市化在改革开放年代迅速发展,但仍维持着城乡居民身份差别的特殊格局。

工业化的进程,在计划体制下偏重于重化工业化,管制一旦放松,则自然地出现工业结构轻型化的趋势,而信息化、网络化更是得益于管制力的局限而蓬勃发展,而近年来,在酝酿“国进民退”潮流的同时,重化工业化再度兴起,民营经济也顺应市场化的趋势而卷入其中。

多民族的现代民族国家在形成之中,民族主义显示其生命力,同时也在民族矛盾中显示出某种对抗性。中共的民族区域自治体制,可以表现为对少数民族的尊重,然而,这种尊重的形式化,以及汉族同化其它民族的趋势,往往表现得更为强烈,特别是在新疆、西藏地区,民族矛盾较为突出,自治在专政的压制下愈益萎缩。

中华民族在现代国家的门槛面前徘徊已久。在战争结束的和平时期里,在市场经济全球进程展开的趋势推动下,其发展能量的释放是一个极其自然的过程,而这个过程,又在计划体制下受到压抑,则近30年来的发展变化,是一个“回归自然”的过程

改革开放的实践证明,中共的管制与垄断松动,经济就增长,就繁荣,而中共仍迷恋管制与垄断,置正常的政府监管于不顾,则致使经济增长的环境生态代价极其高昂。

中国共产党很愿意让世人相信,在它领导下,才“解决了中国人的吃饭问题”,才实现了经济持续高增长的“奇迹”,而它极其不愿意人们关注的是,它对政治折腾的持续痴迷、它对市场的诸多垄断与管制,一直是市场经济难以正常发展的严重障碍,也一直都在扭曲着市场经济。

中国共产党处心积虑地打击和压制独立的社会力量,将一切可能对其执政地位形成威胁的发展变化都扼杀在摇篮之中。这样一个庞大工程,造成了宪政、法治的荒芜状态。中共将其标榜为“抵制西式民主”,实则,仅仅为了它的一党专政而已。这样,中国数十年来的发展变化,“奇迹”被突出,挫折被淡忘,民众得到的实惠,在巨大的国家财富面前,相形见绌。

中国人在一百年前推翻了皇权专制,一直未能实现宪政,法治进展缓慢,陷入了党权专政的怪圈。现在,中共维持其党权的意志很坚决,民众对于宪政、对于法治,则总是显得犹犹豫豫,左顾右盼,心神不定。

那么,“奇迹”正未有穷期,若要见证历史规律,的确需要耐心。

■结语

资本主义作为一个历史发展阶段,历经数百年,至今仍显示着活力,特别是,到20世纪中期,市场经济全球化、民主政治全球化的大趋势逐渐清晰起来。由此来看,这样那样的“社会主义”实践,其实都只不过是这两大趋势在运动中荡起的一堆浪花而已,看上去五光十色,免不了还要落下去,顺应社会深层运动中的主旋律。到1980年代中后期,对历史顺序变化懵懵懂懂的共产党们,不得不面对市场化进程,不得不正视政治竞争,而这时,它们的竞争力早已萎缩,接二连三地丢掉了政权。

而中国,在这个阶段上跌跌撞撞,百年间的发展十分曲折,未来何时能走出这个阶段,还渺茫得很。出现这样的状态,特别是因为,在全世界多数共产党对历史规律低下头来的时候,中国共产党拼死抵抗,不惜调动数十万军队,悍然对和平示威的民众大规模使用暴力,将民主运动浸在血泊之中。

然后,它显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试图淡化矛盾冲突,同时,以发展市场经济、刺激经济增长,缓和矛盾冲突,延续它的一党专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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