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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大林:写给刘霞
日期:11/6/2010 来源:民主中国 作者:常大林

(北明按:专访刘霞的文字电子版《刘霞的世界•与刘霞碎语》在大陆网站和信箱传播开去之后,我收到的一封辗转而来的读者来信。信的作者是《博览群书》杂志前任主编、胡绩伟的前秘书、中国佛教协会理事、虔诚的佛教徒,也是胡锦涛的内弟。刘霞联络不畅,亦未知此信是否能够抵达刘霞信箱,经联系,常大林先生同意将此信公开发表。)

您好!看到相关信息,忽然有话想对刘霞说。怎料此念一现,泪即盈眶,写此,竟夺眶而出,禁止不住。真不该将这些文字麻烦您,您很可能和我一样,不知如何联系于她。但是,我不能不把这些话写出来,更不愿失去让刘霞看到的一线希望。

其实,常某人说些什么无关紧要,但是,人心不可欺,天地良心仍未灭尽,见人无辜受难,不是人人都能无动于衷。刘霞说得好不让人难过!让人羞愧!让人无奈!让人泪下——坐牢的是你,探监的是我,没别人的事!我也是别人中无用的一个。真对不起了,刘霞。

照基督教言,人皆有原罪,佛教讲,未修行好时,人人都是贪嗔痴。然而,人人又都有追寻真善美的心,都有向往神圣人生之愿。刘霞是这样的人,刘晓波是这样的人,我也是这样的人。我相信,他是因为她变得更好,更趋向真善美,更向往神圣人生。

人心不可辱。惩治一个诚心向善的人,是些什么人?让诚心向善的人受到惩治的社会,是一个什么社会!我们手无寸铁,只能遭受惩治。

此刻,我想到刘霞,她的话中,没有一丝一毫的仇恨,甚至连一点点抱怨也没有。我深切地觉知,他们(我也如是)认定这个世道现在就是这个样子,而我们则永远如此:手无寸铁,更心无仇怨。因为我有志气,不负良心。(何谓志气?即求上进的决心和勇气;求做成某件事的气概。何谓不负良心?至死不做对不起良心的事,绝不背弃良心。)我的父亲十九岁时,用指血写下这八字誓言,执守至死。我愿将此言赠晓波,愿君就是如此,永远如此。

此时,又是泪如泉涌,不能自已,不知再对刘霞说些什么,只觉得十分十分对不起你。我的孙儿刚出生,我为此颂经已有几天。一部《佛说天地八阳神咒经》,一部《地藏菩萨本愿经》。一个孩子出生了,可算件喜事。然而,同时,一个向善之人身陷囹圄,另一个十分真诚善良的人守候在外,这场景时时现前。

我不知为何想到,孩子们的真正幸福的未来,和刘霞们紧密相关。心中感激之情油然而生。《天地八阳神咒经》中言:“若有众生忽被县官拘系,盗贼牵挽,暂读此经三遍,即得解脱”。《地藏菩萨本愿经》言:“若有善男子善女人于所住处有此经典及菩萨像,是人更能转读经典,供养菩萨,我常日夜以本神力,卫护是人,乃至水火盗贼,大横小横,一切恶事,悉皆消灭”。

我无神力,只能发出誓愿,从今日起,日日诵经,回向众生,其中必有刘霞们。诵至晓波出狱之日,愿能在其夫妇面前诵一部佛经。

常大林
2010年11月4日



附件:
刘霞的世界——与刘霞碎语


北明

作者按:在我的《中国反抗奴役者的妻子们》访谈系列中,刘霞是一位特殊女性。这不仅因为她比她的丈夫刘晓波更具个性,而且因为直到去年(2009年)底刘晓波被宣布正式逮捕,她始终拒绝接受任何媒体的采访,甚至拒绝出国代受美国笔会颁发给刘晓波的自由写作奖。即便后来为营救刘晓波毅然接受媒体包围,她也仍然不是一个很好的访谈对像。本文是一个华盛顿到北京的越洋电话访谈录,做于2010年1月23日刘晓波一审判决获刑11年后上诉期间。电话中她时常长时间地沉默不语,导致访谈几乎中断。我除了转换角色与她对谈,没有别的办法让她开口。这让我隐隐然有借关心之名行骚扰之实的歉疚。我之所以在犹豫之后还是决定将这个“准访谈”以文字形式发表,是因为刘霞开口不易,而她确是中国“十二月党人”的出色妻子。在这些文字公布之时,我要对这位不善言辞,一贯恪守私人生活空间,现今却被迫把自己暴露给媒体的宅女、诗人刘霞表达我的歉意和谢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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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牢的是你,探监的是我”
北明: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知道这个消息了,就是前捷克总统瓦茨拉夫∙哈维尔,还有南非大主教图图联名提名晓波获诺贝尔和平奖。
刘霞:对,对。
北明:我认为他获奖非常有可能。虽然对你个人来说,你大概不在乎,但是现在已经这不是你个人的事儿了,亲爱的。
刘霞:我知道。(沉默)
北明:如果晓波真的要在里面待十一年,你有这个思想准备吗?
刘霞:哎,有了吧。(沉默)
北明:其实晓波呀心事挺重的。他至少三年前,有一次我跟他在Skype通话,说起你来,他就说,他现在就是想挣点钱,以后万一有了个三长两短,刘霞好有个…… 说你自尊心太强,又不想开口求人。他那时候就有这种心理准备了。我就想,晓波也就是这么一说吧,不可能的。没想到,这个事情就变成真的了。
刘霞:咳呀这么多年来,我们俩一直,一直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北明:刘霞,我知道你从来都不接受采访。刘霞你得知道,你现在不是你自己了,你被迫成为公众人物。我知道,咱们女人都不想遇上这种事儿,但是他树大招风,有的时候,被迫就变成这种状态了。现在其实你得有点儿责任感,你说呢?
刘霞:我不会说话。(接受)采访,就觉得我尽胡说八道。
北明:刘霞,谁采访你了?谁那么lucky能把你采访到啊?谁那么幸运啊?
刘霞:哎呀!我在这整天在接受采访!
北明:哎呦太好了刘霞,你什么时候改主意了?我一直都不敢打搅你!
刘霞:我从晓波正式被逮捕以后我就,我就全部“对外开放”了!
北明:刘霞,你真是为了他。这样吧,你既然已经都对别人“开放”了,你怎么也得跟我说两句。你现在已经变成一个中国十二月党人的妻子,我知道你不愿意做。但是,所有天下的这些妻子们没有一个想当英雄的,没有一个想嫁给苦难的,她们就想嫁给她们爱的那个男人。但是呢,她这个男人,肯定不是一般的男人,这你都比我都清楚。现在,咱们分两部分。第一部分,你先跟我说说,你这十一年,你准备怎么过?
刘霞:嗯,我准备呀,我准备,就是事情划上句号以后,他到监狱了,我肯定首先就是要告诉他:每个月到探监的那个日子,我都会出现的,我会给他写信,我会给他送书。(沉默)只要我走得动,我起得来, 我肯定会月月不拉地去看他。然后呢,就是,我肯定要调整我自己,我必须得回到我自己的生活里来,我不能在所有的事里面,只是一个探监的妻子,我得做我自己的事情。
北明:等一下,我再问你,你要做自己的事情是什么事情。我先补充问一句,你刚才说,等这个事情划上了句号,这是什么意思? 
刘霞:就是现在不是上诉还没有结束吗,他人还在看守所里,还没有到监狱里。所以,我的生活也是非常、非常混乱。因为我突然从一个宅女就变成了一个几乎天天要说话的人。
北明:你不习惯?
刘霞:是。
北明:晓波刚被捕的时候,都在想,快过“六四”了嘛,把一个领军人物关到监狱里面去,过了“六四”他就出来了。
刘霞:我从来没这么想过。他们一旦动手,就肯定会是一个很长的时期。
北明:你为什么会这么想呢? 
刘霞:对,我就一直有这种感觉。我在晓波出事,就是还没被抓走之前,还有很长时间,我就跟他说:警察要来了,要抄家了,你要被抓走了。
北明:他说什么?
刘霞:他当时说我“神经”。
北明:那你们俩的感觉,对这事儿怎么完全不一样啊?
刘霞:因为他一直认为,他认为《零八宪章》是一个非常理性、平和的东西。
北明:确实也是这样啊。
刘霞:对。也可能,要不就是他不想要我过分担心。但是,我真的是,就是早早早早就跟他说了,肯定最后抓的是你,坐牢的是你,探监的是我,没别人的事儿。
北明;他怎么反应啊?
刘霞:他,因为他一直觉得我这个人比较神经质……


“我不能就做一个整天诉苦的人”


北明: 晓波被判刑,我给廖亦武发信的时候差不多失语。你猜他回复的时候说什么?他说“他们成全晓波呢”。他说“他们在这个时候判了晓波,历史会记住这一天”,他说(晓波)“求仁得仁”。
刘霞:求仁得仁,大家都这么说。我家里人也说,朋友们也说。就在这个事情没发生之前,就都这么说了。而且朋友们还说:以后我们有过圣诞的理由了,我们有中国人自己的过圣诞的理由了。
北明:你刚才说,你不能十一年就变成一个探监的妻子你有什么计划吗?你怎么恢复你的生活呢?具体一点。
刘霞:我尽可能地把非常的日子过得日常。我该读书读书,该画画画画,该拍照拍照,该写诗写诗,我不能就做一个整天诉苦的人。整天除了刘晓波,我就再没有什么可说的事,没有什么可做的事,如果我这么过十一年的话,晓波出来,也会非常悲哀。


不准送药给晓波


北明:你现在每天睡几个小时?
刘霞:现在没准儿,有时候可能一夜睡不了几个小时。
北明:你知道爱护自己的身体吗?
刘霞:啊我……我一般的,我这个人是不太爱惜身体的,我跟刘晓波都说:身体这个东西,我们就听天由命吧。
北明:你要是不爱惜它,那就不是听天由命啊,那是你把你自己的意志加进去了。
刘霞:因为我本来就是一个非常不爱动的人。 我连自行车都不会骑,游泳什么这些都不会。
北明:没有一项运动特长?
刘霞:对。我以后准备在外面,当然就是公园嘛,走一走,天天去走上四十分钟到一个小时。要积极地锻炼身体。
北明:你怎么会突然这么想了呢? 
刘霞:要不然,背书都背不动了。
北明:你现在身体是不是特别不好?
刘霞:对,你看我年前得的感冒,到现在都没有好。
北明:你觉得晓波他在监狱里能挺下来吗?
刘霞:我想应该能吧。我就担心他那个胃呢。
北明:他前几次坐监狱的时候,胃也不好吗?
刘霞:对,那次软禁他八个月的时候,中间都住过医院。劳教那三年比较好的是什么呢?是他们允许我给他送药进去。现在不行。现在任何药品他们都不收。任何进嘴的东西都不让送。
北明:你看见他两次,对不对?
刘霞:看见他三次呢。宣判那天让我去了。
北明:你看见他还行吗?
刘霞:还行。 
北明:他有变化吗?
刘霞:比我上次见到好像还稍微胖了一点,但是脸上看上去,不知道是晒太阳少了还是什么原因,就有点儿脸色不是太好。
北明:你得跟他说,让他在那里头能有机会锻炼,就得锻炼,得运动。
刘霞:他说每天他都自己锻炼一个小时。
北明:他现在成了中国的摩西了。摩西带着在埃及的那些受苦人、犹太人出埃及的时候,人家摩西天天都在走路呢,那就等于运动。晓波要想十一年在监狱里头坚持下来,要想出来的时候,牙齿不掉,身体还好着,正常着吧,他就得锻炼。而且他还得有一个很坚强的意志。你觉得他意志坚强吗? 
刘霞:哎呀,超坚强。他要不是超坚强,他在这二十年里,你想,他怎么能过来? 


刘晓波给刘霞的满屋子鲜花!


北明:我估计他这么坚强跟你有关系,是吧?
刘霞:我是超级脆弱的。他可能从我的脆弱里看到了我没看到的坚强。(笑)
北明:我想不是你的性格,而是你对他的爱,是你们之间的爱对他来说太重要了。你怎么跟晓波认识的呢? 
刘霞:我们俩八二年就认识了,大学毕业到北京来的第一年就认识了。
北明:怎么认识的?
刘霞:我们当时都在中国银行食堂吃饭,我先认识他一个大学同学,叫周进,也写诗。就在那个食堂里,那些同学,王小妮呀什么的,都是在那个食堂里认识的,晓波也是。
北明:那个时候你就觉得他很特别吗?那时他还没变成一匹“黑马”吧?
刘霞:没有呢。八二年,你想想看,他刚来北京。后来,我们就……。反正因为老写诗嘛,就老在一起玩儿。我是属于朋友里头自己有房子比较早的,所以,大家都喜欢到我们家去吃饭、聊天儿。他就非常、非常喜欢我写的诗,喜欢吃我做的饭。
北明:我想你们两个互相之间虽然完全不一样,你是那树底下一棵草,他是那大树,但是你们俩有一种相依为命的感觉吧?
刘霞:就是两个人在一块舒服呗。
北明:刘霞,你跟我说说,你跟他结婚,你有没有想过,你们后来会走上这么一条道路啊?会变成一个囚犯的妻子,而且是不停地变成囚犯的妻子,你的生活中就不能缺少那样一条道路——探监。你想过这事儿吗?
刘霞:当然想过。也没办法,这个事儿,是没得选的。
北明:能不能回忆一下你们两个的,最让你感动的细节。就是永远不能忘记的一些关于他或关于你的,或者关于你们俩的细节?
刘霞:其实,好像是比较隆重的就是,九六年,我不是去了趟美国吗?然后,我回来的时候,一出机场,他来接我,他手里攥着一把花儿。他攥着时间可能太久了,飞机可能晚点,花儿的花茎都已经让他攥得有点儿变软了。我到现在都能记得他那手感。然后,一回到家,满屋子到处都是花儿,我以为我进了花儿市了。
北明:你去了美国,去多长时间?
刘霞:我去美国一个月。
北明:那时候你们结婚了吗?
刘霞:那时候,我们已经结婚了,就是没有拿到结婚证。
北明:你们俩真实不容易,晓波也是够幸运的,他折腾成这样,还能把你留住。所以那堆鲜花儿给你的印像特别深刻,是吧?
刘霞:对。
北明:这家伙是够浪漫的。平常看他说话吭吭巴巴的,没想到他肚子里面这么多热情。像火一样的,哈!这些鲜花儿没让你出一首诗吗?
刘霞:没有。我这个人,怪了。我从二十出头写东西,就很少有年青女孩儿的那种,那种东西,,我也不会说是因为高兴啊,幸福啊去写诗,我全是因为痛苦而写诗。
北明:所以那些花儿就吃饭、喝酒都消化道肠胃里头了,然后又吸收到血液里头了。
刘霞:嗯,就都……(笑)
北明:都飘到天上了。
北明:你又不说话了。
刘霞:对。北明我一直说,我不是一个好的采访对像,我会让记者经常崩溃,记者经常会反过来问自己,为什么刘霞不哭,自己反而哭了。
北明:记者哭了,你没哭。你肯定不在记者那儿哭。你要么就是一个人哭,要么就是只有在三、两个知己那儿哭,要么就是心里哭。而且,你哭时候都已经变成你的画儿,你的诗,变成那些艺术上的东西了。那你跟晓波在一块儿,总有掉眼泪的时候吧?
刘霞:那,他在家,我老哭。(笑)
北明:替他着急吧?或者他欺负过你吗?
刘霞:他哪敢欺负我呀。(笑)他,他,他舍不得欺负我。他宁愿被我欺负。
 


刘霞的爱是刘晓波人生转变的关键:“他说是因为有我”


北明:他太知道好歹了。这就好。刘霞,你知道吗,我原来觉得他不知道好歹!他认识你之前,或者是在六四以前。(刘霞笑)后来他变了,他一下就变了。我从他,才有一个概念改变了。原来我认为,这人的好坏都天生就注定了。就像基督教神学里面说的那个“预定论”,加尔文的预定论,就说是上帝要拣选谁,那早就是注定的了。我就觉得天生下来人甚么样就注定了,有一种很强的宿命感。后来,从刘晓波(的改变)我才开始有一个问号了,就觉得这人没准是能改变的?当然现在我也不完全确定,因为晓波的改变也可能也是注定的。就是缺少一个契机,缺少一个事件,生命中缺少一个标点,那个标点什么时候出现了,他就变了。我真是觉得他是八九以后变的。你有没有这个感觉呢?难道你没有感觉吗?
刘霞:对,我是有感觉。就觉得这个人越来越理性,越来越平和,越来越谦虚。然后,越来越会去爱更多的人。越来越……就反正就是越来越舒服吧。
北明:你觉得他为什么会有这种改变?跟他的阅读有关系?还是跟他的经历有关系?还是跟他的思考有关系?还是跟你有关系?
刘霞:嗯...都有吧。
北明:你能不能说个细节,你觉得怎么就变了?而且你能不能告诉我个时间段,大致在哪个时候变的?我刚才说的对不对?我这个是外人观看。
刘霞:嗯……我觉得呀还是,还是从,应该还是九几年,不是一出来就这样。
北明:什么东西让他改变了?
刘霞:嗯,我不知道。他自己说……他自己说是因为,对是因为有……
北明:没听清楚,再重复一遍,他自己说什么?
刘霞:他说是因为有我。
北明:因为是有你。我相信是这样。世界上只有爱能改变一个男人。(改变)女人也一样。暴力、语言、规矩都不行,苦难有时候也不行。我说是往好里改变啊,不是往坏里变。你说对吗?
刘霞:(长叹)更多的是对。(沉默)
北明:有一本书,作者叫杨腓力,他是美国《今日基督教》的特约编辑,他也是一个基督徒。他在苏联解体的那一年,应邀跟随一个美国的代表团访问苏联,回来写了一本书叫:《克里姆林宫的钟声》。里面曾经描述过这样的一个故事:一个法官,多次地审讯一个总是翻案的一个罪犯。那个家伙21年来反复出入监狱,恶性循环。但是有一天,这个法官突然想起来了,好久没看见这个人出庭了。他放心不下,他就上门去问发生了什么事情。结果呢,这个前囚犯生活得非常好,他变成一个基督徒了。法官感到非常奇怪,但是这个前囚犯回答说,“生我的生命里,第一次有人原谅了我。”是因为被被宽容被爱,从此以后,他再也没有出现在法庭上。那是杨腓力在书中陈述的一个小故事,是同行的代表团成员讲给苏联人听的一个真实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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