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为蒯大富高调回清华参加100周年校庆
最近,文革造反派领袖和很多其他人物一样回返清华, 对文革定位说了一些话;主要意思是:……"毛泽东是霸道,刘少奇、邓小平同样霸道,共产党这个体制啊就是个霸道体制,你没办法说。所以当时我就不抱任何希望了,准备上新疆,上北大荒的,如果当时毛泽东晚点回来,结果就会是这样的。我不觉得应当对他们说对不起,怎么说呢,如果都作为平等的身份,那么我们都彼此伤害过。文革初期,他们把我打成反革命完全没有道理的,如果没有后来毛泽东给我平反,我的下场可能会更惨。他们也从未对此表示过任何歉意,所以我没必要给他们道歉。"(老蒯言)这句话应该如何解读,也许仁智皆备,难以一统。我们的说法,也该阐明一下。主要有几种观点,提供老蒯参考。1,文革是毛刘斗法,采用无法无天的办法,打倒刘邓陶,回返到比较毛刘周时期更坏的一类极权主义统治--这类统治的党内内涵,就是从65年以前的毛-刘双日统治,走向绝对独裁和个人迷信--这个统治,又以保留邓的权力为冗余,为毛的后期统治让位给邓做好准备;虽然,以后发生四五运动,邓的党籍,依然保留。这就是人们常说的,毛游戏在体制内外游刃有余,且以其死和周恩来之死做死后较量之局面。究竟是毛胜,还是周胜,迄今没有结局--因为,邓的改革出现的问题,正在以毛化泛滥的情形,出现在中国;如,重庆现象,即为其证。
2,本质来看,毛刘斗法并不是自由派谴责文革的唯一原因, 甚至不是主要原因--因为,从一件事情,即可打住毛刘"是非"说--这就是,王光美派和毛戚的大和解--从这一点看,老蒯本来就是政治斗法里面的一个卒子--这个卒子的作用,就是被和谐或者"被斗争"与他们的此一时彼一时之需要--用后,即可扔掉。在此意义上,蒯大富的悲剧地位和小丑地位,永远不会改变。我们看到,蒯的说法有些道理。在他早期绝食和后来被周平反的日子里,我们作为文革时期的少年人,曾经通过让红旗杂志的林杰,上传他是于高层,为老蒯后来被平反,作出努力;这样的拥毛派行为,当然是毛、周乐意见到的举止。问题在于,时过半个世纪,我们又当如何看待这样的举动。这样的举动,有些什么意义?其实,这个意义,就是无意义;因为,就像人们探索共产党究竟有无真理一样,人们探索文革有无积极意义--是打倒刘有意义,还是拥护毛有意义;这个意义,现在看来,就是无意义。
3,为什么?因为就像纳粹运动一样, 人们并非要区分纳粹集团内部有无内斗和分歧,而在于,总结和探索纳粹运动对于人类造成的严重伤害和死难。这就是说,蒯,作为清华文革的主要分子,是不是应该对清华乃至全国的文革迫害,负责,承罪和忏悔;这个迫害,甚至可以完全除去对于党内走资派的所谓打击是非论--这个打击,或者不打击,至少对于笔者而言,毫无意义。故此,蒯,应该对于比如砍去人头这样严重的伤害事件,直接或者间接负责--更主要的是,他们应该对于死难者负起道德责任和良心谴责。如果只是认为打倒刘,是因为刘迫害了他--就像戈林谴责希特勒对他的迫害一样;忘记了作为冲锋队员的蒯,对于整个清华学校的动乱和死难负有责任,那么,是非就会颠倒,道德就会湮灭。文革的罪过,不是党之文件所谓对于党内大员的破害,而是对于中国老百姓的伤害。这是关键的所在。人们看到,几百万甚至上千万文革死难者在千万种理由下自戕和他害,而蒯,是这个迫害狂群体的首领。至于他为什么要打击刘少奇,这是一个毫无意义的问题--就像刘一度整他一样,毫无意义--唯一的例外是,如果老蒯,既不站在毛的立场上,也不站在刘的立场上,而是站在国人受难者的立场上,问题才会发现,才会改观。
4,作为一个文革英雄和文革小丑,蒯的被整和后来的发迹(据说变为款爷),既得利于毛--也得利于邓;这是他人生的一个悖论。所以,谴责邓和谴责毛,都是蒯并未做出的应有义举。这里,我们简单分析一下邓毛体制的和谐与斗法。其实,邓改革的实质,早在中共《共同纲领》里面,就语焉不详地点到为止了;这个东西就是,经济上的资本主义,政治上的社会主义--如果共同纲领施行五十年(如刘少奇所说);那么,结局为何?就是从社会主义改观成为权贵主义之今天垄断局面--无论如何,他们都会成为红色资本家--含荣氏家族和其他家族--也就是说,这个共同纲领,实际上,就是改革开放的前奏。这个东西,很多人殊感兴趣,就是因为他们不知道(或许装作不知),中国红色资本家群体,无论如何发展,也不会使得,抑或仅仅使得类似荣氏家族占据资本的主角和统治地位,而是红色血统和红色家族及其子弟来瓜分主要的蛋糕和蛋糕的主体。于是,共同纲领必将转化成为特权利益。这就是社会主义=资本主义之党的逻辑。这个说法和老蒯又有什么干系?
5,这个干系就是,毛在文革初期提出的反对特权论,其实, 是他的整个反对资本主义之举的一种伪善;因为,"社会主义就是一个资本家统治的资本主义"(托洛茨基言)--现在,这个血统论统治,五百个家庭统治,也一样是"一家"统治的资本主义。这个东西,难道是反特权吗?根本不是。所以,他们在文革早期拿起巴黎公社旗帜摇晃一下,以为可以唤起群众之平等主义意志;而这个意志,也确实被调动起来了。其实,巴黎公社,就是一种二率悖反;首先,马克思就既反对又支持之;巴黎公社的"建构主义"就是布朗基主义和涅恰耶夫的荼毒主义和无建制主义;他们代替孟德斯鸠主义建构理论和权力监督治衡理论的一切举止,只不过,稍稍具备一点点反对俾斯麦之爱国主义精神;而且,这个精神,根本就是由俾斯麦本人予以认可的一种宽容;而作为暴徒和破坏者,巴黎公社成员没有任何积极性可言--而文革,恰好是重复了巴黎公社杀人灭教的传统--他们就像巴黎公社的无神论者一样,在摧毁一切,怀疑一切……于是,一群民粹+极权的运动员之类,在老蒯们、聂元梓们的旗帜下,乱动起来,形成了一次规模巨大的自戕和他害运动。这个运动,最后回却到极权主义加权贵主义的原点;而老蒯们,却还在讨论什么毛如何、如之何;刘如何、如之何?七十岁快到的人,真是没啥子出息。
6,说一些题外话,来做出一种提示。现在, 文革红潮运动正在北京上海重庆等地重新爆发,大有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之势头。笔者在北京几个公园,发现大唱红歌的现象糜烂于兹,不可收拾。细节发现是,那些半老不老之辈,在每每红歌唱毕之掌声欢呼声里,让在场者,(含笔者)莫不为之感动也。这里面,笔者认为,感动之由,主要是由回忆和纪念带来的莫名之物--这个物的煽动性力量,就是人们不是在忘却记忆,而是要重复原来的物什,而规避今天的现实--再说一边,不是纯粹的记忆在抹煞和左右中国人,而是"有选择记忆"在控制和影响之--与之相比,至少,这些红歌人群,乃至最多数人群,对于什么其他颜色和花朵,根本不知道,也没兴趣。这是一种大趋势。这个趋势在说,如果人们再度建立一个清华文革氛围,中国文革气氛;再度创造一个老蒯式领袖;他们,至少笔者看到,他们就会再次迎接这样的领袖和英雄--因为他们真的不知道,毛刘之间的间性区隔,几乎等于0--而他们寄托于毛的,就像他们寄托改革开放一样,最终,只是梦想。至于其他力量,是不是在取道、取代和换届这样的蒯式就势/旧式/救世之道,至少,现在还不可端见!这就是老蒯高调出现,人们瞠乎其后之因素。
7,最后的结局是国际性的。就像一些价值取消者, 以取消树木主干来回复历史现实现象于根茎说一样(见德勒兹《千高原》);他们以为,主要的文化中心和价值主干乃至其说之结域/结构/基层,是一种可以逃逸和弥散的解域和克分子(相对于分子说)群落--这是他们解构主义后学论的主要说法--这个说法,甚至在德勒兹的原理中,也被他用到中西,东西之经济贸易结构中去。他的意思是,这个结构和结域,正在继续施行一种内外互动论,而每每还是以西方主轴带动"第三世界"之经贸力量。这个说法,正在被严重动摇。这就是《千高原》一书出世和德勒兹去世后,国际间热门谈论金砖四国之今天现象。这个现象和老蒯有关系吗?或许,也有一些。这个干系就是,文革时期,法国德国之解构主义和解域主义,要来投合毛主义无法无天;无法无天,在后学那里,是他们的主要根据--他们说,战争和游牧部落就是针对国家的,法制的,秩序的一种反比和逃逸;这个逃逸,是以文革一类准战争方式,来打击国家主义中心论。这个说法,可以延展到无穷;我们只是说,文革逃逸,试错,证伪一类说法的准后学论调,当时,正是被老蒯一类假后学者,老毛一类伪后学者所利用,而大肆涂炭天下。现在,他们要解构西方经济中心论;以一种似乎是多元化体系来解域价值论和上帝说--这个后学文革,正在今天的中国,悄然变做现实和准现实。这就是,人们惧怕和恐惧文革复辟的真实理由。国际社会一度支持文革--现在,他们又认为金砖一类不是膺品而是宝贝--他们以另外一种视角,来迎合一种没有文革的文革,一种经济贸易媾和于极权主义式的张伯伦纳粹绥靖主义。这是世界悲剧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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