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国总理温家宝访问英国、德国前夕,维权艺术家艾未未获准保释,被判囚的维权人士黄琦、香港学者徐泽荣刑满出狱,即将出狱的胡佳获准与妻子会面。对他们的家人来说,这自然是值得欣慰的,但是,这不等於说,中国政治的寒冬已经过去。因为,当局并未还他们清白,而且有大批良心犯被拘押、判囚,还未得到自由。
艾未未被拘捕之后,国际舆论的强烈反弹显然超出北京当局的预期。曾多次邀请艾未未参加艺术展览的德国,更是授予艾未未多项荣誉,舆论也是一面倒地批评北京。温家宝今日将出访欧洲,其中访问德国时将首次启动中德政府磋商机制,双方各有 10多位部长级高官参与。北京如果继续拘押艾未未,这场磋商能否如期举行,不无疑问。
由此来看,让艾未未保释,只不过是北京过往以知名异见人士作为外交筹码的延续,一如在中美元首会晤前后或申办、举办奥运会之际,以保外就医之名,将魏京生、王军涛、王丹、徐文立等异见人士,放逐到美国。一个绑架国民为外交人质的政府,还自称为「法治政府」,中国外交部昨日还在奢谈司法独立、司法主权,实在是一大讽刺。
从中国内部来看,艾未未被捕引发艺术界、文化界、新闻界的反弹也甚为强烈,当局藉内地一些网站及香港亲北京报章,肆意抹黑、攻击艾未未,尤令人心寒。中共为庆祝建党 90周年而召集众多巨星拍摄的电影《建党伟业》中,两位中共创始人李大钊、陈独秀的一句对白,屡屡被网友用在艾未未身上。陈独秀出狱时,率队前往迎接的李大钊对他说:「自你入狱,举国震动。人生辉煌,不过如此。」
如今,艾未未虽然不再被拘禁,但仍被剥夺了接受传媒採访、在网络上发言的权利,更被当局指为「认罪态度良好」。这些强加於他的恶行、恶名,有待北京当局还他自由、还他清白。有艾未未的支持者提出,当局无理拘押艾未未 80日,应依法给予国家赔偿,这不失为将来衡量当局是否有心落实法治的一个标志。
同时应关注的是,将於周日( 26日)出狱的胡佳,曾被欧洲议会授予最高荣誉的人权奖项「萨哈罗夫奖」。他的妻子曾金燕早前获准探监,与温家宝即将访问欧洲不无关系。但是,胡佳出狱后,还要被剥夺政治权利一年,除不能享有选举权、被选举权之外,还要被剥夺言论、出版、集会等权利,对他重投维权事业构成障碍。
在艾未未获准保释、胡佳即将出狱之际,人们不会忘记,四川作家冉云飞自 2月 20日被拘捕至今,家人仍未获准探望;人们不会忘记,维权律师高智晟、郭飞雄等或失踪,或被囚禁;人们不会忘记,刘晓波、师涛、谭作人、刘贤斌等良心犯,仍身陷囹圄。北京必须还他们自由、还他们清白,才有可能取信於国人,取信於国际社会。中国一日不走向民主、法治,就一日走不出政治的寒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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