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1月11日下午,我们一家三口在秘密警察的严密监控下登上了赴美的飞机。
此次作出离开中国的选择,可谓艰难而痛苦,我的感受如弘一法师的名言“悲欣交集”。
前几年,我多次访问美国和欧洲,有朋友劝我留下来,我的回答是:“只要没有生命危险,我就不会离开中国。”作为一名中文写作者,我不愿离开母语的环境。尽管北京的空气如此肮脏,但呼吸着这样的空气,让我与苦难中的同胞“同呼吸,共命运”。
作为一名作家,言论自由和出版自由是最基本的;作为一名基督徒,宗教信仰自由是必不可少的;而作为一名普通人,免于恐惧的自由是不可或缺的。但是,从2010年10月8日我最好的朋友刘晓波获得诺贝尔和平奖的消息传出之后,我便失去了这几项最基本的自由。
2010年12月9日,诺贝尔和平奖颁奖典礼前夕,我被北京国保总队的秘密警察绑架到郊外的一处秘密地点,遭受了长达数小时的酷刑折磨,打耳光、掰手指、脱光衣服拳打脚踢……最终昏死过去,送到医院急救,差点不能抢救过来。此后一年多时间,非法软禁、酷刑、监视、跟踪和“被旅游”成为日常生活的一部分。我们一家三口被迫生活在三个不同的地方。历尽一年多的非人待遇和痛苦挣扎后,九死一生的我不得不选择离开中国,与法西斯化的、野蛮的、残暴的中国共产党政府彻底决裂。
我是一名真正的爱国者。共产党政权根本不能自以为是地代表“中国”。这个没有经过人民选举的政权,在“六四”的枪响之后,再也无法用共产主义来迷惑国人,遂以“爱国主义”来作为其新的官方意识形态,并将所有批判它的人污蔑为“卖国贼”。其实,共产党才是一个最大的窃国集团。莎士比亚在《麦克白》中有这样一句台词:“我想我们的国家正在重轭之下沉沦,在哭泣,在流血。每一天,她的旧痕之上都在增添着新伤。”看到陈光诚的遭遇,中共当局还有什么脸面说自己在“为人民服务”呢?
德国作家托马斯•曼说过:“自由在哪里,祖国就在哪里。”与两千年前《诗经》中发出“誓将去汝,适彼乐土”的诅咒的先民一样,我虽然离开了中国,但我会把揭露和批判共产党的暴政作为一生的事业。这个窃取与掠夺中国财富,奴役与残害中国人民的政府一天不垮台,我对它的揭露和批判就一天不会停止。
我更相信,在不久的将来,我会回到实现民主自由的中国,那时,我们的生活将如同圣经所说“弟兄姊妹和睦同居,是何等的美,何等的善”。而那些施行暴政的窃国贼者和卖国贼,从胡锦涛、温家宝到每一个作恶的国保警察,都将被送上审判席,等待他们的将是比萨达姆、穆巴拉克、卡扎菲们更加可耻的下场。
让我们为那一天的早日到来而共同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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