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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剑:当前中国社会政治思想状况
日期:5/25/2012 来源:共识网 作者:荣剑


  所以,对左右之争,要做一个政策上的分析。你愿意持什么立场,你可以随意选择,都是你正当的权力。但矛盾如何解决?西方民主国家有解决这样矛盾争论的制度安排,就是通过老百姓的选票说话——老百姓选你左派,左派就执政。干了几年,如果你干不下去了,老百姓自然会选别人,选右派来试试。原来法国的密特朗为什么干不下去了?就是左派的那一套政策玩不下去了,倒台了。现在法国的右派又玩不下去了,左派再来搞。在他们民主制度下,有一个解决问题的制度安排。我们就缺乏这样的制度,就容易出问题。

  第三个阶段是我们现在的左右派之间的制度路径之争。这在重庆模式里就充分体现出来。对于薄熙来的民生经济、共富理念、安居工程,我估计大多数人都持肯定态度。这很好呀!现在物价、房价这么高,社会底层的弱势群体,包括党的一些高级干部,都充分认可重庆民生导向的经济发展战略,都认可薄熙来的那一套做法。对此如何评价?重庆模式主要是依赖国家权力,是国家主导的模式,重点倾斜于民生发展,这套做法与欧洲左派政府的政策是比较吻合的。重庆模式出来以后,左派一片欢呼,跑到重庆给薄熙来说话的都是左派学者,没有一个右派学者。这说明我们目前的左右之争,已经演变为了制度路径之争了,演变为经济政策之争了。原来大家只是说来说去,打口水仗,是教授在打架。目前就不一样了,已经是政策、路径、制度安排的选择之争了。

  开始总结重庆模式时,大家仅仅是从个人好恶出发——我是右派,我就既否定“唱红”,也否定“打黑”,同时也把民生经济也否定掉(据说重庆负责近万亿,也很危险);左派则是一味唱赞歌。我认为重庆模式最主要的问题是“打黑”已经触犯了法律底线了,像李庄案。我写了一篇文章“从李庄案到‘李庄门’”,认为重庆模式的转化就是从李庄案开始的。在王立军薄熙来事件没有发生之前,我还写过一篇文章——“重庆模式能否超越左右之争?”,其中我对重庆的地方自治给予了客观评价,我当时希望从重庆模式中看到中国地方自治的可能性。同时,我也提出重庆的“打黑”触犯了基本的法律和道义底线,认为“重庆不管如何辩解掩饰,都将为李庄案付出巨大代价”。果不其然,他们的问题不久就全部暴露出来了。后来我与李庄和中国政法大学的洪道德教授等五人专门开了一个会,用了六七个小时听李庄讲重庆“打黑”所暴露的问题。我听了简直不敢相信,“黑打”的程度远远超出我们想象——不光是黑社会,公安局里的人也被打死了好多,像总队长副总队长也被不明打死。当然,这已经超出了左右之争,已经触犯了法律。不管左派右派,你触犯法律,违背道义,你就干不长。重庆模式之所以不能长期持续下去,之所以一开始就受到广泛质疑,我认为它第一个就是“打黑”用“黑打”方式进行,第二个是“唱红”也有问题。“唱红”是一个典型的左的做法,十万人在体育场集中,红旗招展,很像文革的作风。当然,“唱红”也符合共产党的意识形态要求。重庆模式实际上已经宣告破产了,后面的清算总结都会有的,包括它的民生经济能不能持续下去都是问题。主心骨没了,原来可以借助的资源没了,肯定搞不下去了。

  但是,我认为左右之争会在中国未来发展中长期存在下去,不会因为重庆模式破产了,左派就会偃旗息鼓。我认为左派遇到了近二十年最大的合法性危机和道德危机。我的《奔向重庆的学者们》之所以引起这么大的关注,有人是在看左派的笑话。左派的一些学者这样跑去给重庆说话,完全违背了价值中立的学术客观性,调子唱的太高了。学者研究问题,既要看到长处,也要看到问题。而那些左派学者到重庆看到的都是好的,问题也是好的,这就违背了基本的学术道德、学术的操守。我研究重庆模式时,就认为民生经济有可取的地方,但“唱红打黑”肯定是有问题的。左右之争之所以会长期在中国存在下去,因为中国过去长期是一个利益统一体,而现在社会已经分化成了不同的利益集团了,已经形成了不同的阶级了,已经有了不同阶级的冲突了。《人民日报》也好,政治局委员也好,大家都在说利益集团绑架了改革。权贵集团与底层的弱势群体,是截然不同的利益集团。有不同利益的划分,有不同阶级,有不同利益集团的存在,必然有冲突与斗争,而这些冲突与斗争必然会反映到政治层面。

  那么如何来解决这些问题呢?这就是我今天演讲的主题,要解决中国现在的问题,必须建立一个宪政的民主制度。因为解决这些问题,是有例可循的,是有一些成功经验可以借鉴。西方的左右之争是泾渭分明,法国有左派有右派,还有勒庞的极右,俄罗斯也是一样。他们的极右也好,极左也好,都对社会构不成致命的影响和破坏。你可以公开宣传自己的主张,你可以主张把富翁全部消灭掉,把富人的钱全部没收去救济穷人。但你的主张能不能转化为国家行为,转化为政策,那是由大多人决定的。谁来决定?通过什么方式来决定?那就是通过宪政民主的制度,通过选举的方式来决定。如果大多数人同意你的主张,反对者也没有话讲,因为你的做法是有合法性正当性的。如果你搞了几年,把经济社会搞坏了,老百姓自然会把你选下去。因此,要解决左右之争,必须上升到制度层面,我们不能回避这个问题。

  现在的执政党是左右不靠,把“乌有之乡”网站封了,对右派言论也限制,这个不能谈,那个不能讲,有些文章一看不行就删掉了。这种回避的态度,我看不是一个好办法。你应该正视左右的分裂,左右的冲突,解决这些问题,你必须寻求一种新的制度安排。这种制度安排,就是宪政民主,通过这种方民主与法治的方式,来解决我们老百姓之间的、我们社会之中的不同意见、不同主张。如果想要把你的主张上升为国家意志,成为国家的行为,必须得到大多数人的认可,获得大多数人的授权。

  今天我演讲涉及的问题比较多,总的来说,经过三十年的改革发展,中国已经具备了进一步改革的条件,政府手中集聚了巨大的资源和转移支付手段,具有解决历史遗留问题的巨大能力。与此同时,整个社会的共识也在不断形成,大家都意识到中国不继续改革,当前面临的问题就解决不了。唯有继续改革,才能解决问题,形成共识,凝聚人心,避免社会出现大的动荡。我想我们基层工作的干部可能也在思考这些问题,问题是大家如何通过各种方式和渠道把思考意见反映出来,形成一个巨大的意见场域,使得我们的执政集团能够看到这些问题,进一步比较选择,最后找到一个比较好的方式来推进改革,这也是我的期待。我相信我们中国人会有这样的智慧,也能找到办法来解决我们的问题。我相信经过未来十年或是更长时间的改革,中国将会给世界带来一个巨大的礼物——中国这个古老巨大的帝国顺利成功地实现了向现代社会的转型!这是我最大的期待。

  今天的演讲到此结束,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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