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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杰:“狼爸爸”与“羊校长”
日期:9/26/2012 来源:观察 作者:余杰

尽管北大丑闻迭出,但毕竟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在莘莘学子以及望子成龙的父母心目中,北大仍然是一座金碧辉煌的圣殿。

“虎妈”的热潮还没有过去,“狼爸”又粉墨登场。有“中国狼爸”之称的萧百佑,近日在电视上高调宣称,“每天挨顿骂,孩子上北大”,“用最传统、最原始的古老方法来教育自己的孩子”,“家中备有鸡毛掸子,随时可以打孩子”。他认为,在十二周岁前,孩子身上动物性特征表现得比较强烈,必须用“打”的方法才能让孩子懂得是非道理。他说,孩子是民,家长是主,打是一种文化。

但是,被“狼爸”成功送入北大的孩子,对此却有完全不同的看法。就读北大的萧尧说:“爸爸无疑是成功的,但我们也失去了童年时代应有的快乐。……我觉得并不一定非得要这样教育才能进北大。”

在一个推崇“狼图腾”的国度,“狼爸”的出现绝非偶然。在欧美国家被视为犯法的行为,在中国居然成为备受推崇的教育方式。这不是文化差异,而是文明与不文明的差异、民主与独裁的差异。

更深层次的问题还在于:考上北大就是拥有成功的人生吗?如果按照这样的标准,比尔·盖茨和乔布斯都是失败者,因为他们都没有念完大学,都是可耻的辍学者。然而,头上笼罩着耀眼的神光圈的北大,这些年来培养的那么多人才,哪一个能企及比尔·盖茨和乔布斯之项背呢?

北大教育的缺陷,是今日中国教育缺陷的一个缩影。在海外的中国留学生当中,流传着一句戏言:“北大学生杀人,清华学生自杀,科大学生被杀。”从某种程度上,这三句话勾勒出中国排名最靠前的三所大学的毕业生的不同气质。清华学生的自杀率排名第一,清华留学生的自杀率更是居高不下。而自从北大留美学生卢刚枪杀科大出身的同学山林及几位美国顶尖科学家之后,关于北大留学生杀人的报道亦不绝于耳。北大学生为何频频杀人?这与他们从小接受“狼爸”教育、形成畸形人格,有着密不可分的关联。

“不打不成才”,“狼爸”既然将孩子一路打进北大,当然希望北大的教授继续将孩子打成天才。北大教授也许满足不了帮助“狼爸”打人的愿望,但绝对可以帮助其实现对孩子全面而彻底的洗脑教育。“狼爸”对孩子的期望是:在别人面前,孩子是一头更凶猛的狼;在自己面前,孩子必须是一头温顺的羊。如此含辛茹苦地将孩子养大,岂能是个不孝之子呢?

北大校长周其凤恰好就是孝子的典型,这位“羊校长”必定与“狼爸爸”能产生很多共鸣。日前,周其凤回乡为九十岁老母亲拜寿时跪拜的消息,成为舆论关注的焦点。有人称赞周其凤身体力行,倡导中华民族“百善孝为先”的传统美德,对广大北大学生亦是言传身教。但是,更多人质疑他是否刻意作秀,因为这一私人生活的场景,为何事先安排摄影师精心摄制并拿到公共场合晒?

于是,就连官媒“新华网”,也忍不住对周其凤的所作所为作出负面评价:“周其凤应该预料到会引起公众的质疑。作为公众人物,他必须接受或辛辣、或讽刺、或无厘头甚至无理诽谤的评价。之所以这样,是因为对于出席公共场合活动的北大校长,公众所关注的并不是他对母亲多么有孝心,而是其通过北大校长这个职位,为北大以及社会做了些什么。周其凤的行为与公众期待错了位,所以舆论难免龌龊。”在此背景之下,“周其凤再孝顺,也满足不了公众的期待”。

“狼爸爸”与“羊校长”如此当红,中国教育能不让人忧心如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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