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4月4日，奉化豆腐渣楼房突然发生粉碎性垮塌，媒体形容“如同灾难片”，确如是。在中国大陆，虽然豆腐渣工程突然倒塌的画面并不罕见，但因此类 事件恐怖异常，尽管经常发生也无法打消重复面对时的恐怖感。每当此类画面出现之际，总能重唤起心惊肉跳之感——貌似坚硬的地板轰然断裂，仿佛地狱张开血盆 大口，将人挤进水泥块之间，此后可想而知的情景就实在不堪用笔墨形容了。

    恐惧，引发了我的联想。豆腐渣工程，在1949年之后、改革开放之前的大陆几乎无存，在改革开放之后，尤其是1990年以后，随着中共意识形态、专制道德 体系的凝聚力的飞速瓦解，随着中共愈来愈需要以权财物来聚拢体制内人员、维护统治基础，“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几乎完全依靠利益维持的中共政权，得 志小人与日俱增，贪婪鼠辈愈来愈多，极尽钻营打洞之能事，胶合状态愈来愈差，随着中共政权逐渐接近“豆腐渣工程”，大量豆腐渣工程也如影随形随之而生，不 绝如缕……与此同时，超级硕鼠进化中……

    胡锦涛、温家宝在任期间，最大“功劳”就是看住了这已经千疮百孔的豆腐渣政权，基本不加修补，对于其中的蛇虫鼠辈，基本未尽清理之责，只要不是太影响这豆 腐渣政权的存在，只要不是太无视这豆腐渣政权看护者的存在，任其饱食钻营。而对于忧惧大厦倾坍而倡议修补的热心者，每每拒绝，对于愤恨大厦颓败、欲推倒重 修的睿智英勇者，更是待以颜色，严酷打压。硕鼠们上蹿下跳，盘踞肆虐，偶有在互斗中落败的不甚起眼的硕鼠被群起逐出此楼，其肥硕之状也已触目惊心。胡锦涛 温家宝好不容易熬过春秋十载，待易手至习近平、李克强，可怜这豆腐渣政权已不堪入目，裂洞处处，硕鼠们数代钻营，各据巢穴，各有小弟，有些已肥壮如虎，习 李望之亦畏，既不愿在此楼坍塌之际作陪葬品，也想比前任有所作为，不得不大喊打虎……

    目前看来，习李倒是颇有志气，大有临危一搏之势，不仅要打虎扫鼠，还要拼了老命维护这摇摇欲坠的豆腐渣政权。但问题是，意识形态早已瓦解，用“中国梦”之 类去重建专制道德更如同痴人说梦——楼内的硕鼠集团只认利益，早就失去精神追求，谁会陪你做梦？楼外的也普遍好利，但更普遍感到痛苦，清醒得很，更不会陪 你做梦。习李似乎颇有效法毛泽东之意，但毛泽东时代，鼠不甚多，不甚大，发动外人进楼清理门户自然有效，而彼时楼尚坚，众人齐进也不至于震坍此楼，如果习 李也用此道，这破败不堪的老楼怎堪万众愤攻怒进的强大震撼力？退而求其次的话，有独裁者里的唐吉可德——朱元璋，想此公与腐败屡战屡败，屡败屡战，其勇气 与意志绝不逊于同风车作战的唐吉可德，打虎扫鼠何等威猛，动辄杀鼠万千，剥皮实草，敢于钻营打洞的家犬家猫也不放过，也敢于发动楼外之人捉鼠，然而——洪 武十九年，该年同批发榜派官364人，皆为进士监生，一年后，杀6人，戴死罪、徒流罪办事者358人。这批新录用的官员，竟然在任职一年内被一网打尽。

    无法重建意识形态和专制道德，只能选择唯利是图，只能够退化成贪吃、贪色、贪权的硕鼠。你一方面不让人家偷吃，一方面却又让人家全权管理一切山珍海味；一 方面要人家做圣人，一方面却用高官大权诱惑出人家的功名之心。你何苦如此这般折腾人家又折腾自己呢？另一方面，依旧对欲推倒重建此楼的勇士残酷打压，对意 在维修此楼的许志永、曹顺利的处理方式如旧。结局无非是，旧鼠换新鼠，新鼠养成虎。欲扶危楼，回天无术。无宪政为基，无民主为柱，无选举之制约，无外人之 敲打，硕鼠福地，打洞不止，扶的愈久，塌得愈猛，盖的愈高，倒得愈快。貌似强大而实则千疮百孔的大清帝国和前苏联，皆如豆腐渣工程一般迅速坍塌，“哀之而 不鉴之”，作为硕鼠天堂的中共豆腐渣政权，有朝一日轰然坍塌也绝非不可能。

    章小舟  2014年4月4日作于大陆沦陷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