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斯林文明)认为西方骄 傲自大、物质主义、压制他人、残忍、颓废的,不仅有原教旨主义的伊玛目们,还有很多被西方视为天然盟友和支持者的人。穆斯林作者在90年代出版的著作中, 没有哪部像法蒂玛·默尼斯所著的《伊斯兰教与民主》那样在西方受到过如此的赞扬。西方人普遍称赞该书是一个现代自由穆斯林女性的勇敢言论。然而,在这部书 中,西方的形象并未得到恭维,她指出:西方是“军国主义的”和“帝国主义的”,而且通过“殖民恐怖”伤害了其他国家。作为西方文化标志的个人主义是“万恶 之源”。西方的力量是可怕的,只有“西方才能够决定卫星是用来教育阿拉伯人,还是用来向他们投放炸弹……西方摧残我们的潜力,用它的产品和充斥所有频道的 电视剧和电影干扰我们的生活……(它)是摧残我们,抢占我们的市场,控制我们的宝贵资源、首创性和潜力的力量。这是我们对形势的看法,海湾战争则证实了我 们的感觉”。西方“通过军事科研构建自己的力量,然后把研究成果卖给不发达国家”,这些国家是“被动的消费者”。为了使自己摆脱这种依附地位,伊斯兰必须 培养自己的工程和科技人员,生产自己的武器(她没有指明是核武器还是常规武器),“摆脱对西方的军事依赖”。再重复一遍,这些并不是一个留着长胡子、穿着 长袍的阿亚图拉的看法。
●不论政治或宗教观点如何,穆斯林一致认为在他们的文化和西方文化之间存在着根本的差异。正如赛伊克·卡 诺什所说的:“根本问题在于我们的社会是建立在与西方不同的价值观念之上的。”一位埃及政府官员说:美国人“来到这里,希望我们变得与他们一样。他们对我 们的价值观念和文化一无所知”。一个埃及记者也持这样的看法:“(我们)是不同的,我们有不同的背景、不同的历史。因此,我们有权利有不同的未来。”不论 是流行刊物,还是严肃的穆斯林学术出版物都反复描述所谓的西方阴谋,以及西方支配、羞辱和颠覆伊斯兰体制和文化的企图。
●反对 西方的反应,不仅可从伊斯兰复兴运动智囊人物的攻击中,而且可从穆斯林国家政府对西方态度的变化中看出。后殖民时期初始,穆斯林国家政府的政治、经济思想 体系和政策一般是西方式的,其对外政策是亲西方的,只有阿尔及利亚和印度尼西亚几个例外,因为它们的独立是民族主义革命的结果。然而,伊拉克、利比亚、也 门、叙利亚、伊朗、苏丹、黎巴嫩和阿富汗的亲西方政府,一个接一个地被较少认同西方或者明确反对西方的政府所取代。其他国家的取向和结盟关系也在朝这一方 向发展,但变化没有如此剧烈,这些国家包括突尼斯、印度尼西亚和马来西亚。美国在冷战中的两个最坚定的军事盟友——土耳其和巴基斯坦,在国内受到了来自伊 斯兰主义的政治压力,它们与西方的关系经受着日益增大的压力。
●在穆斯林反西方情绪增长的同时,西方对“伊斯兰威胁”的关切也在 增强,特别是担心穆斯林极端主义造成的威胁。伊斯兰被视为核扩散和恐怖主义的一个根源,而且在欧洲被视为不受欢迎的移民的来源。这些是公众和领导人共同的 关切。例如,在1994年11月的一次抽样调查中,当被问到“伊斯兰复兴”是否对美国在中东的利益构成了威胁之时,在35,000个对外交政策感兴趣的美 国公众中,有60%的人回答“是”,只有 28%的人回答“不是”。在一年以前的随意抽样调查中,当被问及哪个国家对美国来说最危险时,在答案中名列前三位的是伊朗、中国和伊拉克。同样,在 1994年所作的一项调查中,当要求确认什么是对美国的“最大的威胁”时,72%的公众和61%的对外政策领导人认为是核扩散,69%的公众和33%的领 导人认为是国际恐怖主义——这两个问题与伊斯兰都有着广泛的联系。此外,33%的公众和39%的领导人认为是有可能扩张的伊斯兰原教旨主义。欧洲人的态度 也大体如此。例如,在 1991年春, 51%的法国公众认为对法国的主要威胁来自南方,只有8%的公众认为来自东方。法国公众最担心的4个国家都是穆斯林国家:伊拉克52%;伊朗35%;利比 亚26%;阿尔及利亚22%。西方的政治领袖,包括德国总理和法国总理也表示了同样的关切。北约秘书长于1995年宣称,伊斯兰原教旨主义对西方来说“至 少像以前的共产主义一样危险”,克林顿政府的一位“资深官员”则指出,伊斯兰是西方在全球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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