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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安邦集团研究总部(ANBOUND) 中国经济处于下行周期。在拉开序幕的全国“两会” 上,市场预期,中国政府将调降GDP增长目标至“7%左右”,较2014年大幅下调0.5个百分点。在经济增长目标下调背后,是经济下行压力增大,即使连 续出台“稳增长”措施,2014年全年GDP增长仍下滑至7.4%,其中四季度当季同比增长7.3%。 固定资产投资增速放缓是拖累经济增长的主因。据国家统计局发布的公报,2014年全年,全社会固定资产投资增长15.3%,增速比2013年低4个 百分点;扣除价格因素,实际增长14.7%,增速比2013年低4.2个百分点。其中,房地产开发投资增速的下滑最为突出。2014年全年,房地产开发投 资增长10.5%,增速比2013年低9.3个百分点。一般认为,快速城镇化阶段的终结是导致中国经济下行的主要压力来源,房地产市场供需关系的逆转拖累 了上下游产业链。不过,从最近的一些报道看,造成经济放缓的不只有大的经济形势,官员们的懒政与不为可能也是原因之一。 据中国中央政府网转载的一篇报道称,国务院2014年国庆节之后密集启动了一批重大发展和民生工程,实施情况并不理想:投资完成率虽然总体上达到 86.8%,但个别领域重大工程投资只完成50%左右;全国建设用地供应量下降了16.5%,已供土地使用率只有50%左右。报道称,国务院总理李克强注 意到了这个现象,他在前不久的一次重要讲话中提到了这些不理想的数据,并说,“这种情况是多年来少有的。项目批了,资金下了,土地供了,为什么工程上不 去,要从精神状态、作风行为上找原因。” 类似的情况在一些基层调研中可以得到验证。国家发改委投资司研究员罗松山在2014年的一次调研中发现,一些地方原本正在进行或者准备上马的重大投 资项目,由于一些政府官员的落马而被停了下来。原本活跃的资本方,也由于当地政治生态的变化而遁匿了。一些地方政府部门,甚至由于官场环境和人事的变化, 而不敢作为。他们担心在他们无法明确预期的不确定时期,做什么都容易出问题,索性干脆不做。换言之,懒政与不为已经成为制约财政与投资政策效果的消极因 素,在地方上形成了实质上的财政政策紧缩。 在中央反腐败重压下,地方官员出现懒政与不为不难想象,反腐败令地方政商熟悉的交往范式发生了巨大变化,并对基层官场生态形成震慑。不过,这种“不 求有功,但求无过”的心态,在2015年可能将遭到治理。去年四季度以来,眼见于懒政与不为,中国总理李克强连续作出表态。在去年10月8日召开的国务院 部门主要负责人会议上,李克强强调,尸位素餐本身就是腐败,不作为的“懒政”也是腐败;在今年2月9日召开的国务院第三次廉政工作会议上,李克强警告称, 身在岗位不作为,拿着俸禄不干事,庸政懒政怠政,也是一种腐败。该负的责任不负,该干的事情不干,不符合与党中央保持一致的要求,不符合依法履职的要求, 不符合反腐倡廉的要求。 从李克强的困惑,以及他在不同国务院会议上甩下的狠话看,今年中国经济发展仍然存在不作为的隐忧。既有可能是客观上的无法作为,经济形势不景气导致 有力难施,也有可能是主观上的不作为,也就是懒政与不为。尤其是后者,将成为国务院主抓的对象,但最终效果很可能不及预期。从十八大以来的连串腐败案看, 一些官员的腐败行为积弊已久,已成官场流弊,并非顷刻间便能扭转。反腐败的力度当然要持续,在这样的形势下,要让地方官员高涨起与以往不相上下的热情,恐 怕并不容易。 在中国经济下行压力增大的当前,政府官员的懒政与不为令今年中国经济更添隐忧。在反腐败高压下,政府官员转换行为范式并不容易,虽然中央三令五申,最终效果可能仍不及预期。这是今年中国经济面临的一种隐忧。 (注:安邦咨询公司是中国内地一家独立智库机构,专注于财经与公共政策研究。本文只代表该机构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