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张凤颖女士的一次通话有感
赵忻(北京)
当我得知著名人权民主活动家任畹町先生因患骨结核病情恶化,在极度痛苦中挣扎的情况之后,我和任畹町先生的夫人张凤颖女士通了电话,在和张女士通电话过程中,我的泪水悄悄地流了下来,不是为别的,是为了这份理解。
张凤颖女士在谈话里首先想的不是她的患重病遭受肉体痛苦的的爱人,而是为我们这些年轻一代的民运分子考虑。考虑到民运的未来需要年轻一代人来继续,考虑到国内的民运人士的处境的艰辛和困苦,考虑的是我们这些人的存在的意义......
如我们这样八九一代学生快是四十的人了!而且都在和艰苦的情形下坚守着自己的底线和道德良知,在孤苦地寻求着正义之路。在迷茫的时候,在无所作为的时候,能听见张凤颖大姐说只要我们这些人存在着,就是一种意义的时候,怎么能不感动呢?有种执著就是获得精神纬度上的支撑的执著,为了在茫茫人海里,在专制主义仍然横行的国度里,还有一种回声,哪怕是很微弱的回声,这种回声就是能够支撑着我们前行的精神动力。
张女士还说,这次任先生的住院治疗费用尽管巨大,但是她不希望麻烦国内人士,希望他们不要进行捐助。她首先考虑到的是国内我们这些民运分子,都是靠道德力量来维持的,在精神和思想上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我们这些人的存在就是一种意义,就是不做任何事情,在道德和良心上来讲已经是针对专制主义的最大的政治力量。她还说,国内人士挣钱很难,一二百元钱对任先生的治疗费来说是杯水车薪,而对我们来说却是十分重要的养家糊口的急用之需,希望我们这些人多加保重,中国未来需要我们。
张凤颖女士的睿智使我很折服。在当下中国能有这样认识的女性的确很少。在通电话的时候,听着她对我的关切之情,着实令我感动;特别是在我同时想到国运民难的时候,我不争气的眼泪流了下来,不为别的,就为了张凤颖女士对我的理解,对民运人的理解。对在专制夹缝里生存的我们的理解。
有一次看到王有才先生的谈话里说:“面对强权,我们最好要用理性的道德的力量去改变,然后建立宪政民-主体制,我们要懂得以柔克刚的中国古代哲学的要义,我们要了解作用力与反作用力的道理,要培养法治精神。固然勇气是重要的,但我们更需要现代精神的智慧,而不要把精力用到权谋上去。不要再回老路了。当然中国走理性和平法治的道路的空间越来越窄了,这是由中共造成的,但我们应该早就了解中共的性质了,我们要多想的是,我们能做多少不同的事情。这才是我们存在的意义。”
王有才先生提倡的道德力量在这次通话里又一次地在张女士身上显示出来。记得培根说过:“有妻子和孩子拖累的人就会囿于责任的樊笼,丧失自我。妻子和孩子是成就伟大事业的羁绊......”但是我从张凤颖女士身上,却看不到这样的“樊笼”与“羁绊”。中国向来不缺乏的是伟大的女性,只是我们还缺少发现的眼睛。文革时代的张志新、林昭都是伟大的女性,是我们男人们想起来都汗颜的伟岸女性。
张凤颖女士能切身处地地为国内的民运人士考虑的同时,我想到还有很多仍旧被中共关押的狱中同仁。胡石根是其中的一位。重庆的许万平也是一位.....我谨在此呼吁请再次关注国内的志士们,尽管我们有足够的道德和精神来抵御恶政对我们的侵害,但是面对我们的同仁的病痛和苦难,我们国内人士除了精神上的支持之外,却感到无力和无助。仅仅希望您们能够尽自己的一份力量来帮助国内需要帮助的人们!
赵忻 顿首 2005/7/10于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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