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州瓮安怒火焚城事件尚未平息,广东惠州近日又再起烽烟,发生一宗数百人的群体性突发事件,多架警车被人推翻,更有警察被民众斩伤,政府机关亦被冲击破坏。在北京奥运逐渐临近的敏感时刻,这类事件无疑会不断刺激当局的神经。
事件起因据称有「搭客仔」被打死引起。惠州博罗县园洲镇一名经营电单车载客生意(俗称「搭客仔」)的湖南籍男子,被当地治安员拦截,但该男子不肯停下,试图强行冲过,遭对方捉住。治安员要求该搭客仔交付二百元才能放行,但被拒绝,于是这名男子被带到治安队内。
该「搭客仔」第二日凌晨怀疑在治安队内被人打死,当地公安局其后对死者家属提出私下和解,但家属拒绝。死者数以百计的同乡及同行,因不满当局的处理手法,陆续赶到包围治安队,期间有人情绪激动,开始使用武力进行破坏。
惠州这宗骚乱事件与瓮安事件有极其相似之处,就是由一宗并不複杂的事件,因有关部门处理失当,引发民众的集体抗议,最终演变成暴力冲突。这类事件近来逐渐增多,折射出民众的挫折感以及焦虑感逐渐升温,特别是求助无门的情况下,暴力诉求成为他们最直接、最有效的选择。这无疑给当局敲响了警钟。
暴力诉求敲响警钟
但奇怪的是,这些事件最后在相对自由的网络上,引发了强烈的群体共鸣,无论是发生在上海的杨佳袭警桉,还是瓮安火烧公安局事件,网络上竟然叫好,鼓舞声连绵不绝,同声发出对警察义愤填膺、同仇敌忾的批评,而鲜有对死难者与受伤者的一丝同情。
上海袭警桉的杨佳,甚至被人形容成勇闯龙潭虎穴、引刀成一快的「大侠」,还有人提出要为杨佳捐款。这明显呈现出社会集体心理的暴力化倾向,民众对法律与政府完全失去信任,官民对立、警民疏离已经到了相当危险的程度。
其实,个别的暴力维权并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对这种做法的群体性认同与无意识喝采,才真正令人可怕,那意味整个社会心理根基的严重动摇,法律开始失去应有的平衡作用,每个人都会陷入莫名的暴力恐惧与不安之中。
当然,这些事件爆发的根源,有其深层的原因,特别是与基层管治基本失控有关,很多基层地方的司法腐败、土地徵收、房屋拆迁、矿产开採,将民众逼迫到忍无可忍的地步。
长期以来,地方政府以拖延处理,或者是暴力高压的方式对付民众,积累起来的民怨形成堰塞湖般的效应。
如今面临奥运会,在全球上万名记者的聚焦下,这些问题如一座座大山,沉重地压在北京的心头上。目前,当局都是以个桉处理突发群体,但如果不能在政治上进行改革,只能是「按下葫芦浮起瓢」,暴力事件还会不断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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