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革开放30周年，中国的法院依然为政治服务，人权不彰，法治社会沦为空谈。图为两名武警在法院门口谈天。


30年前，共产党第十一届三中全会，揭开了中国改革开放的序幕，中国人民开始迈向经济与政治上的自由之路。令人伤心的是，30年后，中国的改革却呈现出倒退趋势。美国乔治城法学院暨亚洲法律政策研究中心教授费能文(James V. Feinerman)日前在华盛顿邮报发表专文指出，这样的趋势对中国及全世界来说，都是个不祥之兆。

费能文教授指出，1978年，邓小平宣布了16字方针“有法可依、有法必依、执法必严、违法必究。”目标是要改变制度，弥补文革带来的损失，并支持经济改革。一个月内，中共宣布实施第一部刑法及外国合资法，对居住着全球四分之一人口的国家而言，是个极其重要的政治剧变。

司法不独立 法治社会沦为空谈

自那时起，中国的法治发展便反覆无常。当商业及行政法律大力发展之际，中国不良的司法制度仍维持其腐败及无效率的特性。人民没有表达意见的自由，政府随意逮捕及监禁仍随时可见。个别的政治犯、特定的信仰及种族团体、或普通百姓持续遭受非法的对待。

费能文教授表示，在1989年六四天安门屠杀事件过后不久，法治改革的进展似乎有所恢复，持续了10多年，整体而言，轨道是正面的。1999年中共把成为一个法治国家的目标载入宪法中，停止毛泽东时代极权主义的独裁专制。虽然如此，数年后的中国又返回了原点，中国离此目标仍有很长的路要走。

迫害维权律师 法治目标退回原点

法治国家的目标在许多方面遇到挫折，其中最严重的是，对少数愿意为政治敏感案件辩护的律师进行系统性的威胁及迫害。维权律师被警告、软禁、或捏造罪名施以监禁，或将其打得严重受伤，以做为对其他律师的警告。

最著名的例子是北京的高智晟律师，他代表地下基督徒、法轮功学员、异见人士及被拘留的律师辩护。2006年高律师被控“煽动颠覆国家政权”，判处3年徒刑。在判刑之前，他历经不断的骚扰、软禁与拘留，他的律师执业执照被撤销，公司也被关闭。2007年，高律师发表对美国国会的公开信，在奥运会前表达了对中国人权的关注，致使他被绑架及遭受酷刑折磨。

法律系统彻底失败 知识界连署零八宪章

今日的中国，成千上万的抗暴事件，从独立抗议到大范围的暴乱，每年都在发生。这源于法律系统的失败，无法处理非法的土地掠夺，有毒食物造成的疾病及死亡，以及因缺乏监管的快速工业化形成的环境损害，在在影响数以百万计的人民。在中共严格控制的初级法院中，人民没有机会取得补偿，人民可以和平方式表达不满的管道甚少。

今年中国的最高人民法院院长，由一个非律师也非法官，而是前公安官员及共产党官员接任。前周，知识界人士在世界人权宣言60周年之际，连署发表了“零八宪章”，请求中共进行宪法改革，异见人士因此被抓捕拘留。曾在天安门加入学生抗议行列，后被监禁20个月的刘晓波，也被控“煽动颠覆国家政权”而被逮捕。

中国下一步 牵动全世界

现在，中国的法治改革实验正面临十字路口，这到底是法治改革路上的步履蹒跚，还是镇压手段取得上风？

答案是重要的，不仅对中国人民而言，许多开发中国家也视中国为有别于西方新自由主义的政治与经济发展样板。他们希望复制中国在经济上的成功，但也许忽略了政治与法律改革的课题。全球经济的大衰退也影响着中国，如果中共感到政权受到威胁，进一步的镇压异见人士或许是可能的。

虽然如此，中国的领导人必须思考，人民期望生活水准提高与更多的政治自由，如果期望得不到满足，他们的反抗将十分厉害。如果中国持续在法治的路上倒退的话，不仅是中国人民，对全世界人民而言都将是极大的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