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期,四川省成都市金牛区天回镇街道办金华村农民企业家胡昌明的妻子唐福珍,为保护家园,在顶楼天台“自焚”抵抗当地政府非法拆迁,被烧的面目全非,生命垂危。现当地政府以“暴力抗法”之名,将五人拘留,六人被监视居住。
知情者刘先生说:“11月13日发生事情,家属全都被抓了,还有一个被打的女孩不知下落,女主人现在在重症监护室,他老公没在现场也被抓,现抓了五个拘留,六个人被监视居住,因这六人都被打伤,都在医院里。今年四月也发生过一次‘自焚’,当时政府的人吓跑了,没有成功。现在发生了。”
女主人唐福珍今年47岁,目前住在成都军区总医院烧伤科重症监护室,属重三度烧伤和吸入式烧伤,已行气管切开术,尚未脱离生命危险。
胡昌明是成都奥仕威实业有限公司法人代表,他的房子于1996年修建,面积约4000平方米,并不属城市规划区内,有合法的用地手续和产权证。当年他回到家乡办厂,投资400多万,解决近百人的就业问题,被当地政府授予“致富带头人”的称号,妻子唐福珍还被区妇联评为女性自主创业模范。
据新湘报报导,11月13日早晨,金牛区城管局长、区长助理钟昌林等官员带着政府工作人员、消防、公安及穿迷彩服的不明身份的人共300多人,准备强拆胡家。当时,唐福珍身穿睡袍,站在三层楼顶阁楼的天台上,她一次次举起油桶,把汽油浇在身上,一边不停地用喇叭向下喊话“你们退下,我们可以坐下来商量,否则我要自焚了!”
十几分钟后,有人爬上了阁楼,似乎要制止她的行为,瞬间,惨烈的一幕出现了,她变成一个通红的火人,在高高的楼顶上跳动、挣扎。
据金华村村民严某描述,听到唐福珍在喊:“不要上来,不要逼我,否则我死给你们看。”不一会儿,唐福珍全身燃烧起来,十几秒后,消防队员用喷水枪喷向阁楼,不久,她被抬下来,烧得不成人样,她的大哥唐福成也满脸是血躺在地上。
当时,唐福珍对三楼平台发生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她情绪很激动,再次把油桶举过头顶,将剩下的汽油全部浇在身上,她是万般无奈才“自焚”的。
唐福珍的外甥媳妇魏交说:“当时场面很乱,我们一家人老少十几口都退到三楼平台上。突然,三楼通向平台的铁门被破开,一群头戴钢盔、手持盾牌棍棒的人冲了上来,他们见人就打,我躲避不及被他们一棍敲在左小腿上,我直接倒在地上,宝宝吓得‘哇哇’大哭,还没等我站起来,就觉得眼睛被人喷了什么东西,顿时感觉眼睛刺疼,呼吸困难,他们从怀中夺走了我的孩子,又朝我腰部和腿部踢了几脚,模糊中,我看到地上躺着都是我们的人。”
“我看到三姨唐福珍的头发睫毛全烧掉了,脸上皮肤烧得爆开,露出布满血丝的红肉,牙齿漆黑,眼睛凸起,身上的衣服烧烂了,全身血淋淋地,见不到一块完整的皮肤。”
女主人在屋顶上“自焚”呐喊,但始终无人施救,最后发生惨剧。(视频截图)
警察站在楼下观望女主人自焚的全过程 (视频截图)
http://www.youmaker.com/当天政府官员和警察站在楼下观望女主人自焚的全过程
据悉,此次当地政府组织的“拆违”行动,被定性为“11、13”暴力抗法事件。当地记者要求观看录像和探访受伤人员,遭到拒绝。而唐福珍那幢漂亮的楼房已被夷为平地,现场只留下残砖断瓦。
据目击的村民表示,当唐福珍一次次把汽油浇在身上,声嘶力竭地要他们停止时,下面又是火光冒起,如果这些官员们叫一声“停”,那么悲剧就不会发生。事后,胡家有四人受伤住院,其中两人重伤,七人被公安带走。
事发时,男主人胡昌明正在北京上访。金牛区政府害得他家破人亡,还四处抓他,他只好东躲西藏,很想见妻子一面,但又怕被抓后无人伸冤告状。但11月17日,躲到绵阳的他被金牛警方抓走了。
据当地居民反映,2007年开始,成都市金牛区政府以 “重大工程”修金新路为由,“以租代征”良田300多亩,强行拆毁数十间民房。该路修建占地没有取得合法手续,本来只需拓宽原19米宽的金华东路和金华西路即可,但为了避让开乡村干部们的既得利益,在短短的400米路上绕来绕去,形成了两个“S”, 这个“弯”绕到了胡昌明家。 2007年12月4日,数十名警察和上百名拆迁工人到该地段,以“先拆后补手续”的方式强行拆除了张某姐妹两家外来投资者的房屋。胡昌明曾表示,“我是部队转业的军人,不是钉子户,我不会多要国家一分钱,但不接受欺压,不接受只有市场价3分之一的超低补偿。” 当地政府只补偿200多万元给胡昌明家,拆迁办的负责人还强硬地说:“同意200万的补偿就好,不同意就当作没产权的违法建筑来强拆,一分钱没得赔!”因此双方一直没有达成协议。
今年4月10日上午9点,当地拆迁办把胡昌明叫到街道办公室,要和他谈拆迁相关事宜。没想到当地派出所带来了30多个不明身份的人,限制了他的人身自由长达3个多小时,连上厕所都不允许。 此时,在成都市金牛区区长助理、城管执法局局长钟昌林和一名警察(警号:008844)的带领下,强拆人员用工具撬开卷帘门、剪断大门铁锁、割开防盗门,欲强行拆除胡昌明的家。唐福珍求助镇街道办书记未果,她又惊又怒,全身淋满汽油退到顶楼,准备以死抗议。经过一个多小时的对峙,数百人匆匆离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