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22日,中国现任和前任最高层领导人家属持有巨额海外资产的消息,成为世界媒体当中最重要的中国新闻。
那些中国领导人包括现任国家主席习近平、上届国务院总理温家宝及以及更早的总理李鹏、上届国家主席胡锦涛以及已故的最高领导人邓小平。
中国最高层权贵的海外资产成为世界媒体最热的消息。与此同时,受中国执政党共产党严密控制的中国媒体奉命保持沉默,不承认,不否认,不说明,不解释,不报道,不评论。
中外媒体由此形成“冰火两重天”的奇景,凸显出当今中国奇异的开放(权贵可以一路畅通向国外转移资产)和封闭(公众关心的重大新闻事件必定深锁冰柜之中)。
在另外一方面,世界媒体纷纷告急,报告自己的网站在中国遭屏蔽。显然,中国当局正在采取紧急措施,全力封杀屏蔽世界媒体网站,试图阻止有关消息的进一步扩散。
*日媒语体报道*
在日文媒体方面,日本主要通讯社时事社发出报道,题目是:
租税回避地通じ資産運用か=中国主席、前首相らの親族
通过避税天堂管理资产吗?中国国家主席、前总理家属
时事社的报道说:
“总部设在美国华盛顿的团体国际调查记者同盟(ICIJ)22日发表有关中国财政界要人海外资产运用的调查报告,指出国家主席习近平和前总理温家宝等有权的政治家的十几位亲属利用避税天堂通过英属维尔京群岛运用其资产。
“调查报告说,习近平主席的姐夫、温家宝前总理的女婿和儿子、李鹏前总理的女儿、已故的(最高领导人)邓小平的女婿等人在英属维尔京群岛设立运用资产的公司并得到包括瑞士金融大公司UBS在内的欧美金融机构和会计事务所的支援。”
由于语言文化的原因,时事社报道中所使用的汉字“資産運用”(运用资产)让一般中文读者,尤其是中国大陆的读者读起来感觉格外有味,格外形象和生动。在中文里,“运用”这个合成词由“运”+“用”构成,动态十足,是货真价实的而不是比喻意义上的生动。
“运用”一词生动形象地刻画了中国权贵将在中国国内以大成问题(以至于成为国家机密)的方式得来的资产悄悄运送到国外使用的情况。与此同时,与“运用”对应的英语词management相比而言则显得平淡,抽象,缺乏动态。
*法语媒体报道*
1月22日,中国权贵向海外转移资产的消息,也是法语媒体首屈一指的头号中国新闻。法国主要报纸《世界报》全文刊登了国际调查记者同盟调查报告的法文版。(《纵览中国》网站已经刊出了国际调查记者同盟提供的调查报告中文版。)
这份调查报告的署名人是Marina Walker Guevara(阿根廷记者,国际调查记者同盟副主任), Gerard Ryle(澳大利亚记者,国际调查记者同盟主任), Alexa Olesen(美联社前驻中国记者,中文名欧蕾珊), Mar Cabra(西班牙记者), Michael Hudson(美国记者,国际调查记者同盟资深编辑),和 Christoph Giesen(德国记者)。
法国《世界报》网站在刊发这篇调查报告时所配发的标题是:
OffshoreLeaks : révélations sur l'argent caché des ?? princes rouges ?? chinois
海外揭秘:揭示中国“红色太子党”隐秘钱财
在另外一方面,比利时法文《晚报》网站1月22日在当地时间晚上发表报道,题目是:
“揭秘中国:中国权贵在避税天堂匿藏资产3万亿”
比利时法文《晚报》这篇报道的署名人是国际调查记者同盟记者玛丽娜·沃克,以及《晚报》记者阿兰·拉勒芒。
比利时法文《晚报》报道的导语写得很有文学笔法:
“毛泽东如今一定是在墓穴里辗转反侧呢。假如他要在21世纪继续‘长征’,那就是要率领成千上万的中国大陆人将共产党中国的钱投资到13,500公里之外的英属避税天堂!”
与此同时,比利时法文《晚报》发表最新的报道说:
“自今天(1月22日)早上与世界各地一些报纸发表基于6个月的专项调查写成的报告之后,《晚报》网站在中国已经无法进入。”
*英语媒体报道*
澳大利亚主要报纸《悉尼先驱晨报》发表报道,题目是:“习近平的姐夫,中国的精英权贵与海外避税天堂相通”。
英国《卫报》发表报道,标题是:“在发表有关中国领导层的海外资产的报道之后,《卫报》被屏蔽”;副标题是:“本报网站首页遭到屏蔽,其他新闻报道一会儿可以打开一会儿打不开。”
美国《时代》杂志驻北京记者毕菡娜(Hannah Beech)在报道这一新闻的时候,向英语世界的读者提供了平铺直叙又意味深长的新闻背景:
“在这个理论上是信奉共产主义理想的社会,中国政界权贵的财富引起了公愤。为了平息这种愤怒,(中共总书记、国家主席)习近平发动了针对出轨官员的反腐运动,声言要打‘老虎’也要打‘苍蝇’。于是,中国的网民近来不断揭出钱财丑闻,有的牵涉中共干部。他们名义工资微薄,但却不知通过什么途径获得了高档手表、住房,还有的人获得大笔资金把孩子送到国外学费昂贵的学校去读书。
“然而,在最近几个月里,这种揭露的步伐缓慢下来。一些揭发者被中国的法院判刑。尽管公众强烈要求,但依然没有法律要求中国官员公示其个人财产。公示财产本可以成为打击贪污的基础。1月22日,中国当局将开始审理许志永案件。律师许志永先前牵头发起草根运动,要求官员公示财产。他被控‘扰乱公共秩序’。人权组织表示,对许志永的起诉是政治性的。国际特赦组织将许志永称为良心犯。”
*官方的攻守*
中共及其政府各级领导人及其家属拥有巨额来源不明财产的问题,在中国是一个超敏感的问题,是一个敏感到足以让询问者下狱的问题。中共甚至发布内部文件,将“权贵资本主义”列入禁止谈论的话题黑名单。
与此同时,中共宣传机关严令中国媒体进行这个话题的任何独立报道或评论。中国网民在互联网上发表言论也会随时被禁言、封杀帐号、甚至是逮捕。
与此同时,面对一时还无法随意下令指挥的外国记者,世界媒体,中国当局采取的应对策略是尽力回避,闪烁其词,或反守为攻,指责从事有关报道的新闻机构或记者别有用心。
在1月22日,中国外交部发言人秦刚的表现,充分而全面地展示了中国当局这种应对策略。而日本时事社从北京发出的报道也可以说是最言简意赅的描述:
“中国外交部新闻司司长秦刚22日在记者会上就国家主席习近平等中国领导人的亲属通过避税天堂运用资产的相关报道表示,‘我不知道具体情况,但那些有关报道的逻辑是难以服人的,其背后的动机也是让人不能不怀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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