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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种结果是必然，毫不让人意外。是次整风既存在着推出时机上的“毕其功於一役”的急躁和盲动，逻辑上也存在着难以自圆其说的悖论，实践上也选择了出於私心考虑有意选择的“瘸腿”走路，这些都已注定这场运动走不远——用不了多长时间，难以为继的狼狈和不好收场的尴尬会有更多更具体的展现
习近平“整风”未半颓势尽显
（发表于《大事件》杂志第26期，2013年12月）
黄博，《大事件》主编
“虎头蛇尾”一语成谶
尽管官体党刊上大赞特赞，党内传达上更是煞有其事，各省市党委常委们更是纷纷表态“效忠”，习近平上台後推出的最新一次“整风”还未半程已显疲态和頽势，他曾公开担心的“虎头蛇尾”一语成谶，正成为宿命。
其实这种结果是必然，毫不让人意外。是次整风既存在着推出时机上“毕其功於一役”的急躁和盲动，逻辑上也存在着难以自圆其说的悖论，实践上也选择了出於私心考虑有意选择的“瘸腿”走路，这些都已注定这场运动走不远——用不了多长时间，难以为继的狼狈和不好收场的尴尬会有更多、更具体的展现。
首先时机上，无论是毛泽东49年建政前的延安整风，还是建政後的50年、57年整风（姑且不提之後的文革等），还是邓小平文革後破除“两个凡是”的解放思想、80年代的清污、“六四”後的治理整顿等系列整风举动，还是江泽民以延安整风爲标竿的“三讲”，次次整风可以说都是毛邓江脚跟站稳、人脉充实後进一步巩固地位的“配套动作”，而习近平上台之初，人马和威权还没真正形成，阵脚未稳之际，就贸然推出这麽大动静的整风，颇有纸上谈兵的幼稚和“四面出击”的不自量力。
不说别的，尽管习近平一而再、再而三的表态和推动，如何看待“两个30年”这种大是大非的问题在党内党外仍未能达成一致，依旧各说各话，“反宪政”、整肃舆论的种种举措更让自己成了全民公敌。你来我往的过招中，至今没有控制住局面。试问，就这影响力和战斗力，这风又如何能整得好？
更不要说，党内各种既得利益群体和派系的守望和勾结早已根深蒂固，其内在的利益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胡温十年“管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或许有其内在苦衷或“老谋深算”，但刚当家的“少东家”徒求通过民主生活会上的批评和自我批评这种皮毛之举来改进党肌体筋骨之疾，血气方刚之余，显得经验不足，説幼稚无知也不为过。
当然要指出的是，习近平和毛邓江当时的威权相比较，固然是一代不如一代，不可同日而语，所幸的是，党内现在不服他习近平的，和当年不服毛邓江的派系和势力相比，更是黄鼠狼下崽，一窝不如一窝。这种局面对习或许是利好。
逻辑上存在悖论
其次，説习式整风逻辑上存在悖论也很好解释。
知情者透露，“习这次的整风为期一年，半年是针对省部级，半年是针对县市级，而王岐山的反贪会持续多久不好说，但肯定比习的整风要长得多。”
对久在官场混的各级官员们而言，如果説习近平的洗洗澡、出出汗、排排毒等流於形式的整风见多不怪，还好应付的话，那王岐山发动的这一轮接一轮、前所未有的反腐冲击波着实难以招架，説整个官场内人心惶惶毫不爲过。“举例而言，王岐山执掌中纪委後，仅广东一省，处级及以上干部就被拿下几百人。”知情者説。
那反腐和整风之间难以自圆其说的矛盾就凸显了。
且不说整风期间这一年整风和反腐的关系。先说一年的整风这阵风过去时，想必官媒党刊总结时必然大表特表这出汗、洗澡、排毒的“疗效”有多好，治癒率有多高。那问题是，反腐工作接着怎麽办？王岐山该怎麽配合习近平整风的“疗效”？大声宣布经过整风，我们党作风得到根本性好转，已经没有和少有贪官了！？如果反腐就此打住，或者有所收敛，那之前吹嘘的“打老虎”岂不是成了天大的笑话？相信王岐山不至於低能到宣布没有贪官可抓了。可若是继续“拍苍蝇、打老虎”、大小贪官一个个、一窝窝不停往外揪的话，那这一年党内兴师动衆，煞有其事的整风还有个蛋的效果？还不是要靠中纪委和各级纪委“上手段”才能撬开一个个官员的嘴巴？刚总结完整风“疗效”的习近平的脸又往哪里搁？老百姓又会怎麽想？本来此次整风就被普遍质疑是“典型的以形式主义之力整形式主义之风”（任志强语），再加上如此自相矛盾的不堪结果，习近平就真不怕老百姓背後戳脊梁骨吗？
季建业落马凸显悖论
而南京市长季建业10月16日被双规则恰是反腐和整风之间有逻辑上悖论的最新例子。9月30日，南京市委书记杨卫泽和季建业还带头在市委常委召开的专题民主生活会上“带头查自身问题”并认真学习贯彻习近平一系列重要讲话精神，通过开展批评和自我批评，查摆出了“四风”方面存在的24个实际问题，深入查找了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上存在的“病根”，拿出了整改方案。（官方媒体说法）
没成想，整改方案还八字没一撇，季建业同志就“进去了”。
丢人的还不仅是习近平的整风“疗效”。2009年8月19日，在宣布季建业担任南京市委副书记的履新大会上，对季的组织评价为“政治上坚定，注重学习，善於思考，思维敏捷，有较高的思想理论水平”。他在表态发言中称，将始终保持廉洁从政的本色，堂堂正正做人，清清白白为官，勤勤恳恳做事，真心实意待人，牢固树立正确的政绩观、权力观、地位观、荣誉观，严格执行党风廉政建设责任制和领导干部廉洁从政有关规定。
一周後，季建业获任命为南京市代市长。季建业承诺：不为亲戚朋友谋私利，不允许亲友家人打着自己的旗号办事、拉工程，不干涉工程招投标、土地招拍挂等方面的事项。
2010年1月21日，季建业正式当选南京市长，他在发表题为《做一名人民满意的市长》的就职演讲中称：做一个执政为民的市长，做一个务实奋进的市长，做一个依法行政的市长，做一个廉洁从政的市长。
言犹在耳。请问，考察他的中组部又该负有什麽样的政治责任？
更有意思的是，这又是一起“谣言”成了遥遥领先的预言的例子。5月底，微博热传季建业遭双规。江苏省纪委新闻发言人对求证的成都全搜索新闻网记者表示，没有这回事，请大家不要相信网络传言。之後南京政府以一种官场特有的方式“公开露面”对传言进行了厘清。
知情人向新京报记者透露，10月16日凌晨2点，季建业被中纪委直接从南京的“家”里带出。当日下午1点左右，到达北京。被双规前一天上午，他还以南京市长身份，主持召开南京市政府常务会议。
今年5月23日，有香港媒体报道称，季建业上任以来奢华横蛮，引发南京市政府众多官员愤怒。
报道提到，季在南京上任近4年，个人享受上毫不含糊，设在市政府的办公室几乎不去，在汉府饭店长包豪华套房办公。
为此，市政府官员每天得去饭店给他送材料文件、汇报等。但季的工作作风也很横蛮，不尊重下属，比如看完文件就直接把文件掷至背後的地上，秘书无奈只有弯腰收拾。
季建业随即在电话中回应新京报记者，已看到消息，但对报道涉及的情况，季建业多次用“没有的，与事实严重不符”，“你说怎麽可能呢……对不对……”等言语否认。
随後，南京市有关政府部门发表声明对该报道予以否认。
实际上，对季的落马各界早有预期。有扬州官员就称，这是“意料中事”。坊间关于他主政扬州时借助市政工程大捞横财，包养情妇，在南京期间拆城砍树、大拆大建惹得民怨极大的传闻从未停歇
有内部人士指出，季建业落马与不久前江苏上市公司金螳螂老板、苏州首富朱兴良被抓有关。有南京本地媒体人士称，已经出事的朱兴良爲了自保，供出了季建业。季的涉案金额或超2000万元人民币。
又一个副省级落马，王岐山反腐再下一城，问题是习近平整风的疗效呢？这脸打得也太现场效果了吧！
瘸腿路径
第三，说起习近平的整风在实践上有意、甚至自以爲聪明的选择了瘸腿路径，这也不难理解。应该説，和中共延安、50年和57年这几次整风相比较的话，习近平是次的整风和57年以反官僚主义和改进作风爲主的整风有更多相似之处，多属“整顿吏治”的范围。毛57年的整风，且不论其意义如何，其整风前後的连贯动作可以说是起承转合，行进相当自然，方法也颇见“功底”。整风伊始，随即配上发动群衆大鸣大放的群衆路綫，有板有眼，声势一下就起来了，各级干部一下就怕了。接着反右，再接着证明给别人看发动“大跃进”等，且不论老毛当年是否真有李锐以及一批党史专家所说的那种“阳谋”，但不得不承认，他发动的这场运动整体行进脉络清晰，无论是欢迎给党提意见，还是紧接着揪斗右派，自始至终以发动群衆大鸣大放和群衆运动爲最大特色的群衆路綫娴熟的贯穿其中，给人真像那麽一回事的感觉。反观此次习近平的整风，走的是党内关起门来整，甚至是民主生活会上大家喝着茶整（当然也有所谓的徵集群衆意见），配套的党的群众路线教育实践活动要麽是田间地头，锄草松土，秀与民无隙；要麽就拎着柴米油盐上人家里，揭人家锅盖，摸人家被窝，送温暖表慰问。
别说别人，习近平自己就是如此——2013年7月11日，他来到30多年前工作过的河北正定县，看望塔元庄村干部群众，就开展党的群众路线教育实践活动直接听取最基层的意见。他说，这里我很熟悉，当年下乡就骑自行车来。今天就是来听大家的，看看乡亲们，接接地气，充充电。
接地气，充充电，摆个造型，秀秀亲民，你好我好，来个特写，实践群衆路綫成了各级官员们的才艺表演秀了！这和当年毛的那种发动群衆、大字报、大鸣大放、批党委、斗干部，完全无法相提并论。
更不要说当年右派们曾经还有个大鸣大放的机会。现在呢？群衆路綫刚展开没几天，“抓大V” 、整肃网络、抓捕王公权与许志永等等，明显是防民之口，钳制言论。完全切断整风和发动群众的群衆路綫，不让群衆参与进来，关起门来自编自导、自演自拍、自娱自乐——原以为他是总书记的习总，没成想是总导演的习总。
这种网上网下一片肃杀，不让人说话的大背景下，腆着脸的説自己走群衆路綫，搞什麽整风，简直是无厘头搞笑。或许也有小聪明，现在真让群众敞开説，敞开批，那共産党可不只是顔面丢尽的问题了！
网民的鸣放
但群衆们还是会积极参与“群衆路綫”，这不以某些大人物的意志为转移，只是方式不同而已。看看今天网民对官员们批判和自我批评以及整风的揶揄挖苦，有几个人当真？看看网友们一个又一个的创作即可：
领导晚归。夫人：“干嘛去了？”领导：“开会。”“开啥会？”“民主生活会。”“会上都说些啥？”“批评与自我批评。”“啥批评与自我批评？”“就是你搞我，我搞你！”夫人幽怨：“你好长时间没批评我了。”领导很烦：“被人搞累了，你作个自我批评算了！”
和老婆进行了批评与自我批评活动，我总结了自己如下的问题：在家庭建设上急於求成、求变心切、主观决策、知人不深；爱批评人、没有耐心。有点自满，有时听不进去老婆意见；请客吃饭喜欢讲排场；干家务活过於急躁，有时过於讲究声势；随着评论员当的时间长，不知不觉有了评论员气。老婆听了很满意；
关羽：我批评张飞，平时说话声音粗，虽然爱关心兵士温饱，但样子很凶，不利於基层团结。张飞：我批评赵云，经常单枪匹马冲杀敌阵，个人主义色彩浓厚；赵云：我批评关羽，你的赤兔马是曹操送的吧，又属於超配，违反了公务用马管理办法吧？关羽：我靠，你他妈的懂不懂什麽叫批评啊？
唐僧：我这个人心太软，对妖也想交流引导向善，除恶不尽，以後该打就打，特别是10万喽罗以上的大妖。孙悟空：我的工作更多是受制於紧箍咒，而非道德感召，我惭愧得想哭。猪八戒：吃吃喝喝是毛病，以後拒喝高档酒。沙僧：上次路过清风寨，咱们把人家当妖精打了，没收的财产也……翌日遇大妖，沙僧卒；
梁山召开民主生活会。林冲道：公明哥哥哪都好，就是太不好色了。武松道：哥哥对人太热情，难免受奸人之欺，望今後改正。鲁智深沈默良久，道：这头把交椅你坐了这麽久，是不是该换人了？宋江不语，对李逵施了个眼色。那黑厮一跃而起，道：贼和尚，你骂我公明哥哥，便是梁山叛徒，来来来，先吃我三板斧！
省长听不进意见，铁了心坚持改革开放和四项基本原则；书记急於求成，为百姓谋福祉一刻都不能等；委员长方法不得当，整天熬夜加班为百姓操心累坏了身体；秘书长贪大求全，一心一意实现美丽中国梦。经过了批评与自我批评以後，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已经实现了87.53%；
不谈权力制衡，也不谈监督制约，搞什麽批评与自我批评，大哥，你爽快点，乾脆让他们互相推油吹箫算了。
看看57年的整风
对照之下，再看看57年的整风。
在中共八届三中全会上，邓小平所作“关於整风运动的报告”中明确指出运动之初“大鸣大放”和整改阶段的“继续鸣放”是必须经过的阶段之一，而且要把大字报变为批评与自我批评的经常形式。
《人民日报》当年的社论如此写道：“如果不发动广大群众，继续大鸣大放，形成第二次鸣放的高潮，那末，我们就不可能彻底整顿作风、改进工作。因为我们工作中的许多错误和缺点只有充分发动群众才能大量地揭发出来；而当工作中的各种缺点和错误揭露出来以後，又必须发动群众研究改进工作的办法。”
【“我们看到许多单位的大字报，一贴一大片，声势浩大，使一些有毛病的领导人员触目惊心。然而这正是运用群众力量，推动我们改进工作的好办法。这是社会主义民主的最好的形式之一。有很多事情不经过大字报就不可能揭露彻底，或者揭露了也不容易解决。可是大字报一出来，火力集中，揭露彻底，问题也就很快解决了。一切领导人员都应当重视大字报，不仅对正确的和基本上正确的批评应该真诚的欢迎，而不计较提意见的方式有没有缺点；就是对那些不正确的意见，只要是善意的，也应当欢迎。”】
该报还刊发了一篇“大字报万岁”的文章。文章中引工人一段话歌颂大字报：“大字报，大字报，你们好处真不少，以前要是提意见，只有少数人知道，要给领导提意见，可能几天没传到；整风有了大字报，批评马上就知道。意见不论大和小，公开批评不客套，帮助整风大字报，你的功劳真不小。”
毛泽东对大鸣大放、大争大辩、大字报更是大加盛赞：大字报明朗、活泼、直接、公开。顽固的官僚主义者，别的不怕，就怕贴大字报，如果一张不行，两张，一直到1万张。
再看看1957年，渖阳市几个小学整风的一些情况。
从9月下旬到10月上旬在二经街第二小学等四所小学先後开始鸣放，参加鸣放的总人数为356人，共提出意见4520条，其中正确意见3345条占74％，部分正确的意见861条占19.04％。
短短20来天，就有这显着效果，应该説很不错了吧？但“为使整风运动健康地正常地发展，并迅速地推向高潮”，进一步需作好的几项工作之一就是“坚决地发动群众大鸣大放”——“有的领导干部对群众的批评有报复情绪，群众给他贴一张大字报，他立即反驳三张。因此领导小组应反覆向学校领导干部讲清：①领导干部要以正确的态度对待整风运动，要耐心地倾听群众意见；②领导干部要抱着“闻过则喜”，“知过必改”的态度，不许压制鸣放。”
同一年，公安部部长罗瑞卿在公安部全体干部大会上所做的“关於公安部整风运动的情况和当前的任务”的报告中明确，指出，向三个主义（官僚主义、宗派主义和主观主义）进攻，究竟进攻人还是进攻事？这不能截然分开的。因为事是人做的，可以用事联系到人，也可以用人联系到事。方法还是大字报，摆事实讲道理，大争大辩。
没有金刚钻，莫揽瓷器活
倒不是说大鸣大放有多光荣伟大正确，但“防民之口胜于防川”的现实下，习近平在河北毫无生气，乾瘪得不能再乾瘪的调调则实在让人觉得可怜巴巴——
9月23日下午至25日上午，他用四个半天时间参加河北省委常委班子党的民众路线教育实践活动专题民主生活会。
习近平表示，中央政治局常委联系一个省参加民主生活会，这个还是第一次，之所以花这麽长时间来参加这个会，这个以前也没有过，可以说是党建工作中的一个探索。
也正因此重视，河北省委常委班子的一番多年来官场上少见力度的批评和自我批评经由新闻联播等官媒报道和党内文件的层层传达在社会上颇引起不小的反响。
习近平在讲话中强调，批评和自我批评是一剂良药，是对同志、对自己的真正爱护。开展批评和自我批评需要勇气和党性，不能把我们防身治病的武器给丢掉了。有话要放到桌面上来讲，批评切忌从个人恩怨、得失、利害、亲疏出发看事待人。
习近平在讲话中还对这次专题民主生活会给予肯定。他说，大家的发言既有红红脸、出出汗的紧张和严肃，又有加加油、鼓鼓劲的宽松与和谐……
一个有8000万之衆的党的总书记，硬生生把自己整成了一个“排排队、吃果果”的小学生水平。
真让人忍不住心生感慨，没有金刚钻，就不要揽瓷器活！
不过既然有总书记亲自施压督导，河北省委的常委们还是不得不装装样子，说些平时不敢说的“心里话”。比如，几位常委批评省长张庆伟有点听不进意见，对干部不够尊重，张庆伟批评省委书记周本顺政绩观有偏差等等。
而我们这里着重想提及的是周本顺对省委常委、秦皇岛市委书记田向利的批评：“急於求成，急於证明自己，急於让领导认可，这种表现会促使我们去干一些与老百姓利益不相干的事情。”
这让人想起20多年前，时任秦皇岛市市委书记丁文斌被时任河北省长程维高点名批评的事。程维高当时批评丁的是，作为国内第一批沿海开放城市，“搞了七八年、却成为全国14个开放城市中的倒数第二名。”
“我的发言自己觉得很正常、很自然，但参加会议的人却觉得非常震动。特别是对秦皇岛的批评，在一些人看来，似乎我是在有意向原省委书记的秘书、当时的秦皇岛市市委书记丁文斌挑战，”程维高晚年有如此回忆。
另外，他讲到“河北干部精神不振奋、精力不集中，下面的干部反映省委用人不当时，领导的脸色当时就变得不怎麽好看。”
渐渐的，他与当时的河北一把手邢崇智的嫌隙一发不可收拾并公开激化。对有人扬言三年把他赶出河北，他在大会上公开反击説，他不信这个邪！
不过在开省委常委会的时候，由於没话语权，发过言之後，程维高常常走出会议室抽闷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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