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奴──复《王若望值得这么歌颂吗?》(节录)
老 郸
真正思想非奴化的人,就是那些愚者,愚到条件不反射。大棒打来一次,不接受教训,再打来一次,还是无动于衷,为了民族长远的利益,不知道去避自己的杀身之祸,坚持保留那一点思考的能力与基因,即使不为这一代,也要为着下一代。在共产党的历次残酷斗争中,有些人是因为背了历史包袱的“老运动员”,是一些悲惨的被动运动员,而这些每次都自动持着自己独特的思想“跳出来”的,是那些主动的时代弄潮儿。
如果他只为自己,是识相的真豪杰,何不毛曰邓言,紧跟高举,升它高官厚禄,扩它门阀地盘,赚它白银黄钞,搂够一票后,与那些庭老遗少,一起享尽此生的富贵荣华?再不济,也不妨作个好好先生,落个心中清静,不言不语,独善其身。为什么一定要把自己变成权势人物的眼中钉、心头刺,用自己悟来的一点为国为民的真理,身体力行,去挑战那些当今的为富不仁、为权不义?
这样的反独裁潮流的“刺头”,专刺邪头;持独立思想的“触头”,专触霉头;主动跳出来求战的“煞头”,专煞噱头,就刚好是野人乐于歌颂的不艳之花,不香之草。
在独立思想的大路上阔步向前的人士,壮观万千,要不然也不会有思想非奴化的潮流。每一个思者言者都比不思不言者有着值得歌颂的伟处,但是,之所以“这么”地歌颂,则始于“这么”的行止──那样的独立,不挂任何朝代的旗号,那样的坚韧,不为任何压力而夭折,那样的挺直,不为任何诱惑而偏射。
这样的正气,其它的勇者也不缺乏,但还没有一个人象先生这样,把一生的思想矛头,轮番指向中国独裁谱上的每一幅新靶;又为此吃尽一生的苦头而终不悔。有谁从寡头那里批发过有如先生一样的惩罚,牢房,右派,除籍,批判,等等等等,又这样安祥地离我们而去,未因困境后退一步?先生作为思者叛者的一生,光明坦荡于世人面前,我所推崇的“反四世孤孽,千古仅此一人也”,写在祭文中,不过是对这样的一位历史人物的真实写照,是先生不负历史,历史亦不负先生,别人又如何能在这史实上多加或少减,作丁点刻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