咏五王

天 孙

王若望、王维林、王策、王有才、王炳章这五人都姓王，从年龄上来说，恰是三代人，从身分上来说，都是响叮当的民运人士。而且，他们（除王维林外）自己从不讳言这一点。促使我把五王联系起来想的缘由是一首有关王有才和王炳章的小诗。这首诗是这样的：

赞双王

中美双王好儿郎，铁板铜琵唱大江。

唯大英雄能本色，是真汉子割盲肠。

义烈久违望珍重，勇武又见祝安康。

何时海外精英客，坐论起行报梓桑。

诗作于98年9月，作者是大陆某君。当时，美国的王炳章第2次回中国，被当局抓起来送回了美国，在美国掀起轩然大波，竟有联名谴责他的；王有才因在浙江杭州创立中国民主党被捕，从监狱释放在家被监视居住，面有菜色，身体羸弱；王策派遣特使李力来大陆，经陈立群、黄河清安排同王有才会晤，会晤中，王有才笑谈为创立民主党，准备坐牢，事先到医院割除了盲肠。某君据以上背景写了这首诗，还在会晤纪要中引用了这首诗，但在征求王有才意见后删除了。王有才要求删除的理由是怕别人说他割盲肠是幼稚。

王公若望先生西逝，我读到他在病榻上说：如果回国有条件，“宁愿客死他乡”这一掷地铿锵的话后，想起了“赞双王”诗中最要紧的一联“义烈久违望珍重，勇武又见祝安康”。义烈与勇武，常见于古籍中仁人志士、侠客的行为，国、共两党的先贤也在所多有，89“6·4”王维林顶天立地的形象消失后，这“义烈”、“勇武”则确是“久违”了。

王有才是位手无缚鸡之力的白面书生，创立民主党前割除盲肠，准备坐牢，被捕释放被监视居住期间不做缩头乌龟，频频会见海外来客，表现了英雄本色、壮烈情怀，确是一条真汉子！他的幼稚是义烈、勇武、献身、伟大的代名词。

其前的王炳章，其后的王策，义无反顾，返国或策动、或上书，促进、呼吁大陆的政治改革和民主化运动。无论其成败得失，他们那种置个人安危于不顾、献身民主事业的“义烈”、“勇武”精神，是令人肃然起敬的，是海外民运靡风大盛的当口欲扭转乾坤的表率。万料不到的是，他们的行为受到了批评和痛骂，说他们是“无谓的牺牲”，是“牺牲大陆朋友，抬高自己”云云。这种似是而非的论调最要不得。我百思难解这些人怎么会有这样糊涂的想法！

试问，王维林只身挡在轧轧而来望不到尽头的坦克车前，有什么意义呢？于事无补，白赔一命，螳臂当车，粉身碎骨，表现自己，个人英雄……直至居心叵测？！

但就是这个王维林，象滚滚乌云中的闪电，象沉沉长夜里的流星，展示了中华儿女的“义烈”与“勇武”，哪怕只是一刹那，也已向全世界、全人类证明了中国人曾经不是以后那么窝囊、怯懦、犬儒、麻木、粉红、悲惨……无耻！

王维林，就是曙光，就是希望，就是尊严，就是阳刚，就是民族的脊梁，就是明天的太阳！

王有才、王策、王炳章是王维林的继续！王维林太少太少太少了！海外民运的精英们哪怕只有一点点王维林，也不至于这样靡风强劲！

幸亏还有王公若望，临终前一句：“如果返国有条件，‘宁肯客死他乡’”，回肠荡气，声震寰宇。王公风中残烛，燃尽了生命中的最后火花，回光返照，仍然是那么耀眼，那么辉煌，几可等王维林的只身挡坦克！

王若望凛凛风骨，王维林顶天立地，王策出儒入侠，王有才义烈幼稚，王炳章勇武大胆；

王若望八十有余，耆宿硕望，王策、王炳章五十出头，已经成熟，王维林、王有才年过而立，风华正茂；

王若望“五七”仁人，王策、王炳章“七九”志士，王维林、王有才“八九”英豪；三代人一字排开，屹立潮头，薪火相传。

火在，火种还会灭吗？希望就在于此！希望在于更年轻的一代成长起来！

【原载《民主论坛》<http://asiademo.org/g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