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若望是硬骨头

司马璐

11月15日，在肖强家的party中听说王若望先生病重，当时我和戈扬都吃了一惊。在我的心目中，若望虽然消瘦一点，但他的身体一向是健朗的。不久前，我还听到他的讲话，声音洪亮，

没有想到他有病在身，而过去一年的时间里，戈扬却经过心脏手术开刀，早已是个重病的人，那天去肖强家，戈扬也是带着病去的。11月18日，我和戈扬去医院看若望，他当时虽然体力很弱，但头脑非常清醒，他对戈扬谈到50年前第一次在山东解放区见面的往事，并转过头对我说：“我们是延安的老同学啊”。

我和若望都是1937年底到陕北，曾同时在云阳安吴堡的训练班学习过，然后去延安，他在陕北公学，我在抗大。两校常集合在一起上课。1940年我离开延安，42年若望也离开了延安，其时中共正展开延安整风，不走我们可能遭遇王实味同样的命运。我与若望相识虽早，交谈不多，因为当时在陕北，同志间能说私心话的机会不易。若望在山东解放区及后来改革开放期间，与戈扬的接触较多。戈扬对他的印象是，若望性格开朗，放言无忌，常使朋友为他担心受惊。

若望，戈扬和我都是八十多岁的人了，我们都是江苏同乡，又是三十年代共同追求民族解放、自由平等的理想主义者，我们都在那个时代，参加了中国共产党。老实说，当时我们这些二十岁上下的青年，对于共产主义所知不多，只错误的理解为，当年的中国共产党，是代表进步。后来我们都逐渐认识共产党的本质。若望，戈扬和我都先后流亡海外。若望热心海外民主运动，做过很多很有意义的事。若望的逝世，我和戈扬都很难过，我们的交谊都有5、60年了。今天他的躯体虽然死了，他的精神是永远不会死的，所谓王若望精神就是勇往直前，战斗不息的精神。

戈扬说，“王若望是个硬骨头。”

【原载《开放》2002年第1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