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寻王若望先生的梦想

萧寒

 

十二月十九日晚,中国目前老资格的民主人士王若望先生在美国去世。消息传来,我为之惊诧。我与王先生虽素不相识,只是从不同渠道间接听到他的故事。但对其人其事素为敬佩。这几天来读有关他的病情报道,愈加深了我对他的尊敬。

听说先生最后的意愿是想回国,度过他最后的日子,但因为中国方面开的条件令他的无法接受,(回国后不再写任何反共的文章;不与政治敏感人士接触他拒绝了。于是,王先生带着他的两个未遂的梦走了:没有回家;没有看到中国民主。

共产党如此“无情”,这一点我丝毫不觉得奇怪。从1989年之后,如果有谁觉得共产党还有情,我便觉得他走眼了。但王先生铁骨铮铮,则让我看到了一种为人作事的风范。

1937年入共产党,历任中共宝鸡县中心县委(地委)书记、中共山东省 《文化翻身》主编、上海总工会文教部副部长、上海柴油机厂厂长兼中共党委副书记。1957年被打成“右派”,开除中共党籍。“文革”时期因批评毛泽东入狱4年;后戴上“现行反革命”帽子,强制劳动。“文革”后任《上海文学》副主编、中国作家协会理事。因“宣扬资产阶级自由化”,1987年与方励之、刘宾雁一起再次被开除中共党籍,并遭到全国性批判。1989年因投身民主运动再次入狱14个月,1992年,王若望先生以74岁高龄,同夫人羊子一起流亡海外。

看王先生履历,便会觉得他一生都寻梦。他从来没有因为某种诱惑或者挫折而停止自己的梦寻。他这样“红色”出身背景,原则上马虎点,作人油滑点,(象太多人那样〕在中国可以吃香的,喝辣的,享尽共产党能够带来的富贵。弄个什么上海的,乃至全国的人大、政协委员干干,弄个什么副部级、部级待遇,应该不成什么问题, 那至于七十多岁还要携夫人流亡,最终客死他乡?

王先生似乎在以自己的一生求证这样一个结论:扔掉对共产党的幻觉吧!王先生就是这样一种人:先是丢掉了对共产党的幻觉,然后与共产党划清界限。我必须承认,89年之前,我是对共产党有某种幻觉的人之一,指望在共产党的主导下或者开明派导引下走中国的自由化和民主化道路,但1989年之后,我便对共产党不再有任何一丝一豪幻觉。可惜的是,现在体制内外对共产党有某种仍然大有人在。我想这也许这是中国的民主化和自由化事业有气无力的最大原因之一。

 

【转自:大纪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