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杰鬼雄王若望

——纪念王若望逝世一周年

黄河清·西班牙

人杰鬼雄王若望！

今年的12月19日是王若望先生逝世一周年。

明镜出版社在这个时候出版了《王若望纪念文集》，是做了一件好事，于王公、于历史、于王公的家属都是一件好事。
    这本书由刘宾雁先生题写书名，羊子、郑义、黄河清编辑，搜集、遴选了海内外纪念王公的文章、挽联、诗词，还附有一份王若望先生的年表。

伟人已失，丰碑犹存；凛凛风骨，垂范千秋。

纽约的台湾学者洪哲胜先生是最早对这本纪念文集支持、帮助的人。他主编的网上刊物《民主通讯》发表过《王若望纪念文集》的初稿。

我能参与这本文集的编辑工作，深感荣幸，正如郑义所说的：“是王公在荣耀我们！”我满怀敬畏之心。我深切地感受到王若望先生的高风亮节。丁子霖、蒋培坤先生的纪念文章催人泪下：“仅仅1998年以来，属于他们所捐的就有1,400美元之多。我翻着、翻着，就再也不忍心翻下去了。我觉得摆在我面前的，不是一个个枯燥的数目字，而是先生一点一滴消耗着的生命。……我们把这笔整整600美元的余款分别转送给了三家遗孤。我们向他们讲明了这笔捐款的来历，要他们永远记住有一位叫‘王若望’的老爷爷，曾经在他们成长过程中所给予他们的帮助。”
    有文章向记者感叹王公慷慨捐款，自己却节衣缩食，透露请王公吃饭时，王公舔食冰淇淋净尽的馋相，叮嘱记者不要披露。我读到这篇文章时，情不自禁地口占一绝《哭王若望》：  

甜品老嗜冰淇淋，舔尽盏杯遗讥音。

何必叮咛不要讲，扶穷济困一千金。

在道德全体沉沦的当今大陆，王公的高风亮节可醒世人，可振世俗。

若说到精神上的富有，又有谁能与王公相比？王公一生，得到两个女人的真爱，至死不渝！60岁的羊子打工养活80岁的王公！这本身就是千古佳话。没有“爱是不妒忌，爱是不自夸、不张狂、不作害羞的事、不求自己的益处、不轻易发怒、不计算人的恶、不喜欢不义，只喜欢真理；凡事包容，凡事相信，凡事盼望，凡事忍耐，爱是永不止息……”的共同基础，没有“此头只为正义折，此腰只为美人弯”的风范、胸襟、意趣，年龄相差如此悬殊的男女之间如何能如此相濡以沫，处之泰然、安然、欣然、恬然！
    有老郸曰：“是先生不负历史，历史亦不负先生，别人又如何能在这史实上多加或少减，作丁点刻削？”
    人生至此，贫病交迫也罢，荣华富贵也好，又有何妨？夫复何求！
    王公的骨灰尚未安葬。王公遗孀羊子大姐有在王公家乡建造王公纪念亭以归葬王公骨灰的设想与愿望。我希望有心人能相记在心，能相助一臂。我想，无论这纪念亭何时建成，祖国的山水、家乡的父老乡亲都时时刻刻欢迎王公的英灵归来的。有王略作“谁人宁肯客死他乡”藏头诗，将此意用诗的语言讲得透彻明白：
    王若望先生病榻上曰：如果返国有条件，宁肯客死他乡。因赋一律。
    谁  堪凛凛风骨当，
    人  杰鬼雄王若望。
    宁  碎玉璧破珮玦，
    肯  全瓦釜装醋酱？
    客  居美国民主屋，
    死  伴纽约自由像。
    他  我你她心念公，
    乡  关山水迎灵葬。

2006年 6月 1日

   【原载：民主论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