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11月号-中国政情 秦永年 简介 秦永年 文章检索

 

 

没有民主转型,中国马歇尔计划前途渺茫



秦永年

 

 

【提要】所谓中国马歇尔计划已把世界置于准冷战状态!只要中共顽固坚持一党独裁拒绝和平民主转型,该计划失败的可能性就高达百分之九十!这类计划要想成功,就必须接受普世价值,实施民主宪政,才能消除相互强烈不信任感,实现战略合作双赢!

【关键词】 中国马歇尔计划,准冷战,前途渺茫,民主转型

 

近日来,大陆媒体一片欢腾,不少体制内文人为中国马歇尔计划高呼万岁,呐喊鼓噪。例如,自诩为在官方机构的指导和支持下非官方的外交与国际关系智库察哈尔学会张敬伟声称:中国凭借4万亿美元的外汇储备,资本充裕,亟需寻找输出通道;中国多年来高速增长积累的产能过剩,亦需通过走出去战略,既消化内存,也增加中国在全球市场的影响力,提升中国的软实力。这就是舆论热议的中国版马歇尔计划。如果说几年前这个计划还只是概念,经过一场至今仍不明朗的全球经济危机考验,中国版马歇尔计划的战略已经清晰,并且已经开始实施。...一是2001年中国确立走出去,中国企业在全球市场开始攻城略地---既包括在亚非拉市场的逐渐站稳脚跟,也包括在美欧市场的屡屡碰壁和愈挫愈奋。...二是新一届政府成立后,中国总理成为中国高铁技术的推销员,在双边和多边外交场合推广中国高铁技术。三是2013年秋天习近平主席提出一带一路战略,通过能源和地缘安全为基,让中国产能沿着一带一路双向延伸拓展,...从波士顿地铁中标到墨西哥高铁工程,无论是在发达国家还是新兴市场,中国基建都以价廉物美取胜,更重要的是没有预设政治前提和技术障碍。而这恰恰是美国马歇尔计划所不具备的,美国的欧洲复兴计划,是以美国战略主导为前提,以遏制共产主义在西欧蔓延为目的。美版马歇尔计划属于强权对弱者的施舍。中国走出去战略,既无地缘选择上的厚此薄彼,也不存在强行输出资本和产能,而是基于互利平等和市场竞争选择。更要者,中国走出去战略没有意识形态偏见,也不存政治和军事上的结盟目的,所以中国版马歇尔计划是美版的升级版,手段多元而目的纯粹。...美国马歇尔计划延续了西方世界的繁荣,但也带来了两大集团的冷战。中国马歇尔计划,要走和平发展共同繁荣之路,中国梦和世界梦息息相通 http://opinion.china.com.cn/opinion_44_114244.html

这真是太好了!好得令人难以置信!不过,too good to be true,好到了不可能真实的程度!仔细读一读类似舆论,读者不难看出:其中不乏颠倒黑白的呓语,少不了自我吹嘘的自慰,也抱着殷切的梦境:以为习氏的中国梦马上就要成为世界梦了!本来,这一类打着智囊名义的无耻呓语本不值一晒,奈何在舆论被严控的大陆,这类胡说居然还颇有代表性而且蒙骗了一些人,所以不得不拿来当标本剖析一下。

与此同时,有些国内券商报告也乐观鼓吹:这一计划直接涉及上千亿美元对外投资,相关企业肯定可以赚得盆满钵满,间接效应更是不可限量。例如:海通证券在专题报告中指出,美国的马歇尔计划通过大量输出过剩产能,不仅让欧洲四年内恢复至二战前水平,而且将美国经济从谷底带入了十多年的繁荣;日本也通过输出夕阳产业和过剩产业的产能,成功实现产业升级。效法美日经验,中国马歇尔计划也将走出一条去产能的发展道路。http://wallstreetcn.com/node/210358  不过,券商的报告有多少可信度,中国股民大体都知道,这里不多费口舌。

 

恰在此时,11月4日又传来捷报:中国高铁实现了首次走出去,由中国铁建牵头的国际联合体中标墨西哥城至克雷塔罗高速铁路项目。在市场摇旗呐喊着中国版马歇尔计划的热潮中,这次高铁走出去算是实实在在的一步。 http://www.wenxuecity.com/news/2014/11/06/3765506.html

 

不料,震天动地的欢呼鼓噪声犹在耳,一盆凉水泼下来,捷报变成病危通知,让大家清醒清醒:墨西哥交通部长今天转达总统涅托的命令,宣布临时取消3日的投标结果,因为中国企业当时是唯一参与的投标方,为了避免合法性和透明度的质疑,有必要重启投标程序。3日中国铁建出线后,中国媒体曾大肆报导,渲染中国高铁终于实现走出国际的目标,如今一切打回原点,导致中国股市受到重挫。今年的亚太经合会(APEC)3天后将在北京正式开幕,涅托届时将亲自前往,却选在此时取消中国铁建投标资格,时机上格外敏感,引起外界讨论。 http://www.rosechina.net/jd/szrd/2014-11-08/4164.html

 

笔者认为,所谓中国马歇尔计划已把世界置于准冷战状态,正在把世界推向新冷战!这是一场以地球为舞台的超大规模政治博弈,关系全人类命运。只要中共顽固坚持一党独裁,拒绝实质性宪政民主改革,并企图换着花样推行原教旨马克思主义的阶级斗争和无产阶级专政意识形态,该计划就前途渺茫,失败的可能性高达百分之九十!中国的这类计划要想成功,就必须接受普世价值,就必须尊重和实施人权至上,公平公正公开的民主宪政,才能实现在这类重大国际交流中消除对方的强烈不信任感,打消疑虑,良性互动 ,实现战略合作双赢!这里,请读者一起来抽丝剥茧,看看问题何在。

 

1)中国马歇尔计划的来龙去脉

 

2008年,当面临全球金融危机巨大压力时,世界银行首席经济学家兼高级副行长林毅夫依据新结构经济学(NSE) 的基本理论,提出财政刺激政策必须防止走日本的老路,要超越凯恩斯,创立全球刺激基金, 之后又提出全球基础设施计划 (Global Infrastructure Initiative) 此种思路可能启发了中国某些官员和学者。http://www.ftchinese.com/story/001052558

2009年7月,中国政协委员、国家税务总局原副局长许善达在应对当前出口颓势会议上提出了和谐世界计划共享发展计划,希望通过推动中国企业走出去来消化国内的过剩产能,同时推动人民币国际化。这一计划因与美国60多年前的马歇尔计划有异曲同工之妙而被市场视为中国版的马歇尔计划。按照许善达的设想,中国可以用五千亿美元的规模建立和谐世界计划基金,其中含一千亿美元或其他外汇规模及三万亿人民币。该基金向发展中国家政府提供低息贷款用于借款国的基础设施建设,而项目建设和采购要在中国企业中进行。目前支持派基本思路差不多,认为马歇尔计划二战以后不仅促使欧洲复兴,也让美国从中大大受益。从经济角度考虑,中国面临的形势与二战后美国相似,即产能大量过剩、国际储备充沛。如果顺利实施,该计划可以达到消化国内过剩产能以及人民币国际化的两大目的。

 

2013年9月7日,习近平在哈萨克斯坦发表重要演讲,首提丝绸之路经济带的战略倡议;同年10月3日,他在印度尼西亚国会发表重要演讲,首提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

 

2014年10月底,亚洲基础设施投资银行(AIIB)在北京发表备忘录宣布成立,中国财政部长楼继伟和印度、泰国、马来西亚等21个国家的代表参与签约。该行旨在为发展中国家提供项目贷款。中国将成为该行最大的股东,持股比例至多50%。 http://cn.reuters.com/article/chinaNews/idCNKBS0IQ0R820141106

明面上,虽然IMF,WTO和亚洲开发银行表示了欢迎态度,但由于该行不包括日本,韩国和澳大利亚,被视为主要是一种政治上的纵横椑阖。据维基百科,《朝日新闻》分析指出,中国主导设立AIIB的主要是为了对抗日本主导的亚洲开发银行(ADB)。增强中国在亚洲基础设施领域的关联影响。《日本经济新闻》认为,中国方面提出设立AIIB的目的,表面上是进一步完善亚洲开发银行的作用,但由于历届亚洲开发银行行长都由日本人担任,因此中方有以此与亚行对抗的意图。基于这种准冷战态势,6月30日,美国通过美国驻韩大使馆向韩国政府通报称美国对韩国加入AIIB一事深感忧虑韩国加入AIIB,会导致韩美长久积累下来的友邦互信受到影响。10月25日,日本、韩国和澳大利亚、印度尼西亚这几个亚洲的重磅存在没有参与签署该备忘录。澳联社24日称,美国国务卿克里曾亲自要求澳总理阿博特不要参与。中国百度百科也指出:亚洲基础设施投资银行(AIIB)是由中国所主导的国际金融机构。AIIB被视为是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和亚洲开发银行(ADB)的主要竞争对手。IMF和ADB主要由发达国家(美国和日本)控制和主导。

 

据百度百科称,中国版马歇尔计划的官方表述为:向亚非拉发展中国家宣布中国愿意向友好国家提供国家贷款用于借款国的基础设施建设。渠道可借助现有的中非合作论坛、上海合作组织、中国东盟自由贸易区等。从整体来看是建立在一带一路规划基础上,现阶段主要面向东盟、中亚等地区。尽管中国版马歇尔计划的概念只是坊间的提法,但在国家层面,上海自贸区一带一路、亚洲基础设施投资银行等相关策略均已经实质性启动,未来势必产生重要的积极影响。一带一路是目前最重要的战略规划,被认为将对中国和世界产生重要影响。...新丝绸之路经济带,不仅意味西部开放开发,区域合作,同时,也是起到稳定新疆、反恐、应对美国重返亚太和东线围堵的作用。...进一步推进人民币的国际化,同时具备经济合作捆绑、能源和地缘安全意义,解决中国过剩产能的市场资源的获取、战略纵深的开拓和国家安全强化等战略问题。...美国正试图绕开孤立中国而推进TPP(跨太平洋伙伴关系协议)、TTIP(跨大西洋贸易伙伴谈判),抢占全球贸易新规则制定权。...在上海自贸区试验成功后,就可以以上海(含宁波舟山)和泉州湄洲湾港的超级深水港为依托建设国际中转港,建设上海国际航运中心,国际金融中心、国际贸易中心建设,掌控国际贸易主导权,定价权和资源配置权。

 

2)中国马歇尔计划首先是个政治计划

 

在官方机构的指导和支持下张敬伟之流声称中国走出去战略没有意识形态偏见,也不存政治和军事上的结盟目的,所以中国版马歇尔计划是美版的升级版,手段多元而目的纯粹。果真如此吗?

 

首先,常识告诉我们,这么大规模的专题政府间经济活动,又侧重在交通通讯等基础设施建设,不可能没有深层次的政治战略考量!别告诉人们,习总这样做绝不是为了维护中共在大陆的一党专政,也并不想让国际社会认同或至少接受中共一党专政理念!习近平没有这样说,正常人也不会这样想。只有像张某某这样,在官方机构的指导和支持下非官方的外交与国际关系智库才会这样宣传以便别出心裁讨点口粮。这种智囊实为酒囊,为了讨得五斗米不惜颠倒黑白,指鹿为马。

其次,中共管制下的不少媒体早就对当局的战略政治意图直言不讳。例如上述百度百科的提法倒是相当中肯:稳定新疆、反恐、应对美国重返亚太和东线围堵的作用,...推进人民币的国际化,同时具备经济合作捆绑、能源和地缘安全意义,...战略纵深的开拓和国家安全强化等战略问题。...美国正试图绕开孤立中国而推进TPP(跨太平洋伙伴关系协议)、TTIP(跨大西洋贸易伙伴谈判),抢占全球贸易新规则制定权。...(所以中共想要)掌控国际贸易主导权,定价权和资源配置权。只有张敬伟这一类急需口粮,饥不择食的无耻文人才昏头昏脑,抓住马蹄当马屁拍,而且前言不搭后语,自扇耳光。一边讲攻城略地能源和地缘安全为基,一厢情愿地妄想使中国梦和世界梦息息相通;并批判以美国战略主导为前提,以遏制共产主义在西欧蔓延为目的。美版马歇尔计划属于强权对弱者的施舍另一边却无耻吹嘘:中国走出去战略没有意识形态偏见,也不存政治和军事上的结盟目的,所以中国版马歇尔计划是美版的升级版,手段多元而目的纯粹。如果这一类名为在官方机构的指导和支持下非官方的外交与国际关系智库,实为篾片相公者也能在大陆兴风作浪纵横椑阖的话,那这些官方机构也气数将尽了。

其三,围绕AIIB和APEC的一系列政治角力和多边磋商表明,所谓中国马歇尔计划正在把世界拖入准冷战状态。这是极其重大的国际政治动向,其影响是深远的,如处置不当后果将极为严重!这难道还算是战略没有意识形态偏见,也不存政治和军事上的结盟目的

 

以上讨论表明,中国马歇尔计划固然也包含经济发展考虑,即为了突破四期叠加的经济困境(见拙文习近平政治经济学的致命隐患),寻找投资机会输出过剩产能等;但该计划首先是个政治战略考量,是中共当局身陷浩浩荡荡的国际民主大潮中又要逆潮流而动,维护一党专制而迫不得已的困兽犹斗。其核心是:企望用一些经济利益缓和国际压力,力求形成经济利益捆绑及能源和地缘政治安全挟持,以求得国际社会某些成员的妥协和认同中共一党专政的强权地位;抢夺全球贸易新规则制定权,增加自己在对抗世界民主潮流时的筹码。

 

3)作为维护一党专制的政治工具,中国马歇尔计划必败

那么,基于这种政治目的的中国马歇尔计划能成功吗?笔者认为根本不可能!

 

首先,美国马歇尔计划之所以成功,因为是援助其盟国对抗共产主义专制威胁,相互有根本性的共同战略利益,有宪政民主的共同意识形态基础。而中国的马歇尔计划不但没有这种基础,而且在战略上是根本互相冲突的。因为所谓社会主义阵营早已分崩离析,中共的一党专制不过是民主海洋里一个孤岛。尽管中共明面上未对受援国提直接政治要求,但既然习近平在四中全会公报和亚太经济合作会议(APEC)峰会上向世界传达信息:中国大陆坚持一党专政,扫荡贪污,紧缩政治空间,推动经改,将以APEC对抗TIPP和TPP,这就已经把世界舞台置于准冷战状态,其战略目的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其恶果正日益逼近,已引起美日等反弹。因此,潜在合作伙伴和受援国不得不疑虑重重,不得不从战略上慎重考量,避免被绑上中共对抗宪政民主和自由世界的战车。对于不少中小国家,他们还得认真评估会否成为大国角力的牺牲品这个生死攸关的政治风险!这种猜忌是深刻的,有理由的。因此,中国版马歇尔计划不可能重现美国马歇尔计划的辉煌,因为其出发点就是南辕北辙!与当局的初衷相反,该计划不过是美国马歇尔计划的拙劣翻版,失败可能性极高,甚至可能成为历史的笑料。

 

其次,马歇尔计划之所以可以成功,是因为多数受援国(英法德意荷等)在二战以前就已经是全球的发达国家,整体的经济发展程度高,人力资源水平高。各受援国因接受援助而成立的经济合作组织OECD,也是目前国际上为数不多的由高收入经济体为主的国际机构。他们只要有了成本可接受的资金来源和自然资源,就可以迅速复苏发展,所以合作意向强烈。受援时,这些国家的基础设施虽遭破坏,但与发展中国家相比仍有天壤之别。投资于战后欧洲,其回报率非常高。与此同时,劳动力素质、法治环境、政府管理水平等各类软环境早已配套。除此之外,美国也有足够的实力保证借钱的国家不赖账。

而中国的马歇尔计划呢?在美欧市场的屡屡碰壁,在其周边国家如墨西哥,则连煮熟的鸭子也会飞走!不得已求其次,先易后难,只好走向周边国家和发展中国家。问题是在这些国家大规模投资的风险极大!以一带一路涉及到的国家为例,中亚、俄罗斯、南亚和东南亚国家是优先发展的方向,中东和东非国家也在一带一路的交会处,未来与欧洲、独联体和非洲部分国家也有合作的可能。这些国家,风格复杂,很多都没有完成现代化的转型,如中东国家和土耳其等国的世俗化政治和伊斯兰宗教一直在拉锯中,俄罗斯与欧美发达国家的冲突日趋升级,与前苏联国家的局部冲突不断。东南亚的不少国家,与中国还有领土纠纷,中国与它们的合作总是不可避免地要引发立场站队问题,难以达成某种程度的外交默契。同时,因为他们多数未完成甚至未开始现代化的转型,其劳动力素质和基础设施还相当落后,更不提法治水平,契约精神,商业环境。有的国家(像阿富汗以及非洲的很多国家)连政局都不稳,朝不虑夕,如何做长期建设计划?

因此,在这些地方做基础设施投资,首先面对的问题就是能顺利完成吗?例如,新近消息,委内瑞拉对中国的贷款违约。作为委内瑞拉的最亲密盟国之一,中国自2006年起,向其提供了500亿美元的石油支持贷款,委内瑞拉每日向中国出口石油偿还贷款。由于油价下跌,委内瑞拉停止对中国供油,而贷款未偿余额高达百亿美元却可能无限期延长。此事虽与中国马歇尔计划无直接关联,但也可从侧面反映在这类地区和国家从事大规模政府间经济合作的难度。

事实上,过去数十年的无数案例早已昭示,在发展中国家进行项目投资风险巨大,失败率极高。这一点不光是对中国,其他许多国际机构都经历过类似惨败。同时,在具体操作层面上,每一个具体课题都面临严峻的政治评估,极大地增加了实施难度和交易成本。即使其中达成了一些具体协议,也面临极大不确定性。例如:某些国度会因为政府更迭改变政策;某些政府会在政治考量后随时改变方针如墨西哥那样;还有的国度会采取实用主义态度,糖衣吃下去,炮弹吐出来,一旦利益到手而政治时机合适,随时可能翻脸不认人。尤其是那些战火频仍局势不稳的地区,短期执政者会利用机会抢夺一切可以到手的利益;其后事异时移,后来者拒不认账,而中国百姓的血汗钱就被当局打了水漂!至于指望这类不稳定政权,在政治上长期配合中共意识形态,纯属缘木求鱼。

再则,交易成本过高,即使执行顺利也无经济利益可图,社会回报率无法转化为投资项目回报率。由于具备投资预期正回报的项目大多数早已被市场机制所发掘,中国马歇尔计划不得不求其次,重点寻找那些虽低于市场利率,但依靠资金成本上的优势或许还能找到一些保本无利或保本微利的项目。换言之,项目的社会收益与投资收益之间相差甚远。可是那些社会效益都是别国的,不是中国的。中国能指望的是国际政治利益,质言之是花钱买临时盟友。而这还是指执行顺利的情况下,至于因生意之外的原因导致血本无归的案例,更俯拾皆是,不再赘述。

此外顺便提一下,资本的海外扩张主要经济目标是优化资源配置,而不应该对其消解过剩产能的作用寄望过高。过剩产能的调整离不开痛苦的结构改革,与资本海外扩张的经济逻辑关联不大,不应对此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

 

基于以上致命伤,现行的中国马歇尔计划即使能取得局部的,暂时的某些成果,但总体上失败几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以上。弄得好,也不过是把纳税人的钱当一党之私的公关费任意挥霍;弄不好就是劳民伤财,赔了夫人又折兵。

 

【结论】

投资于发展中国家的陷阱比机会多得多,大部分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而中共企求的短暂国际政治盟友也不过是水月镜花,甚至随时可能翻脸,用中共提供的经援充实对抗中国的武库!因此在投资目的国方面,不能不走发达国家与发展中国家并举的方向。但由于发达国家不仅要求投资效益,更要求地缘政治的严格考量,而且不会在人权和意识形态上做实质性让步。因此,只要中共当局不实行实质性政治改革,这个市场不可能对中国大规模开放。由于一党专制下的中国马歇尔计划以政治考量代替经济核算,而且这种政治考量也只是站在权贵垄断资产阶级立场上的一党之私决策,这就决定了其注定失败的命运。万一该计划引发了新冷战,则殷鉴不远,在夏后之世,读者不妨回顾一下上次冷战的结局,就可一目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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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 者 :秦永年
出 处 :北京之春
整 理 :2014年11月9日19: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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