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慶來大師的悲劇

張成覺

中共竊國七十六年，“灑向人間都是怨”，無辜死難者僅1959-1961三年餓殍即不下四千萬，文革整了一億人，其中武鬥冤魂數以百萬計，八九六四又血流成河。這後面流淌著海內外多少炎黃子孫的眼淚！

筆者此文專為數學大師熊慶來的遭遇表達悼念，希望藉此引起讀者的注意和反思。

熊慶來，字迪之，1893 年 10 月 23 日出生於雲南省彌勒縣朋普鎮息宰村，祖上是江西金溪人，很早以前就隨清軍鎮守西南邊疆而在此安家落戶。 

熊慶來七歲時入私塾讀書，父親熊國棟為其聘請了兩位先生， 一位傳授國學，一位教授西學。雲南地處西南邊陲，深受法國等西方文化的影響， 

在一個“得風氣之先”的環境下，對熊慶來的早期教育和成長都有一定影響。1907 年，熊慶來隨父到昆明，考入雲南高等學堂預科學習，其課程包括國文、 數學、格致，外語等，而外語所占比重較大。 

遵循父母之命，他在 16 歲那年與家鄉一位教師女兒姜菊緣成婚，並相守一生。 

武昌起義那一年，熊慶來考入雲南省外文專修班攻讀法語，並於 1913 年以第三 名成績考取了赴比利時留學的官費生，因雲南礦產資源豐富，熊慶來選擇去比利時包芒學院學習採礦專業。

1914 年 6 月第一次世界大戰爆發，比利時被德國占領，熊慶來繞道荷蘭、英國 到法國，但法國的許多礦業學校也都被迫關閉，他只好改學數學和物理學專業, 先後在格倫諾布爾大學、巴黎大學、蒙里耶大學、馬賽大學學習。 

1920 年熊慶來獲馬賽大學理科碩士學位，他用法文撰寫並發表的《無窮極之函 數問題》等多篇學術論文，以其獨特精闢嚴謹的論證而獲得法國數學界的好評。 

左為熊慶來夫婦與兩個兒子合照。

(上為法國留學時期的熊慶來。)1921 年春，熊慶來應雲南都督唐繼堯之邀，回雲南創辦私立東陸大學，以改變雲南沒有大學的歷史，但恰逢雲南政變，唐繼堯流亡香港，熊慶來只好在雲南甲種工業學校、雲南路政學校擔任教員。同年 9 月，國立東南大學在南京正式掛牌成立，熊慶來應該校校長郭秉文之邀，攜妻、兒前往南京，出任教授並主持籌建算學系。他之所以能被國立東南大學聘請並委以重任，完全是因為何魯教授舉薦的結果，何魯教授畢業於法國里昂大學，也是第一個取得法國科學博士學位的中國人，儘管年齡比熊慶來小一歲，但卻比他早兩年回國。

熊慶來上任後，發現國內數學領域還沒有成熟的講義和教材，因此先後主持編寫了《平面幾何》、《球面三角》、《方程式論》、《解析函數》、《微分幾何》、《微分方 程》、《動學》、《力學》、《偏微分方程》等十幾種講義，有些還成為大學通用教材。 

1926 年秋，熊慶來由南京北上清華執教，當時清華剛成立大學部不久，急需大批師資力量，在葉企孫的舉薦之下，時任清華校長曹雲祥向熊慶來發出了聘書。 清華算學系第一任主任是鄭桐蓀教授，熊慶來在算學系開設了微積分、微分方程、 分析函數等高難度的數學課程，並於 1928 年接替鄭桐蓀出任算學系主任。 

1930 年，熊慶來接替葉企孫代理清華大學理學院院長，他編寫了若干種講義和教材，其中以《高等算學分析》為最佳，由上海商務印書館出版後，被國民政府 教育部列入第一批《大學叢書》中。他在清華大學創辦了數學研究部，並開始招 收研究生，陳省身、吳大任成為國內最早培養的數學研究生，在熊慶來的指導和 影響下，先後出國深造數學專業的有江澤涵、陳省身、華羅庚、許寶騄等人，這 些人學成歸國之後，都成為國內數學界的後起之秀。 

陳省身是中國大學培養的第一個數學專業研究生，他從南開大學數學系畢業之後， 即慕名投考了清華大學數學系，當時數學系教授有熊慶來、鄭桐蓀、孫光遠、楊武之等知名教授，陳省身還給熊慶來當了一年助教，後來又師從孫光遠教授研究微分幾何。 

被後世所津津樂道的是熊慶來慧眼識華羅庚的故事，1931年寒假期間，熊慶來在《科學》雜誌上看到一篇數學論文，即華羅庚所撰寫的《蘇家駒之代數的五次方程式解法不能成立的理由》，熊慶來覺得文章層次清晰、論證周密、語言簡練，不禁為文章叫好，他以為華羅庚是哪個大學的數學教授，當他得知華羅庚只是一 

名數學愛好者，數學知識都是通過自學而來，隨即聯絡葉企孫一起向校方推薦了 華羅庚，毫無學歷背景的華羅庚最終被清華錄用，而熊慶來伯樂相馬的故事也由 此流傳開來。

1932 年，熊慶來赴瑞士蘇黎世參加國際數學家大會，他利用清華五年一次的例假，並又請假一年，在巴黎從事函數論的研究工作， 經過兩年的學術研究，熊慶來撰寫了《關於無窮極整函數與亞純函數》的學術論文，並以此獲得法國國家博士學位，熊慶來的這一研究成果，被國際數學界譽為 “熊氏無窮極”。 

1933 年，熊慶来獲得法國國家理科博士學位(是中國科學家在國際上得到的第 一個最高學位)。1935 年 7 月 25 日，中國數學會成立大會在上海交通大學圖書館舉行，剛從國外回國的熊慶來出席了這次中國數學界的盛會，胡敦復教授出任中國數學會董事會主席，董事會主要成員有熊慶來、馮祖荀、周美權、姜立夫、 陳建功、蘇步青、江澤涵、錢寶宗、傅種孫等人，熊慶來還參與創辦了學術期刊 《中國數學會學報》和普及性刊物《數學雜誌》。 

“七.七事變”之前，華北地區在日本人的覬覦之下，局勢變得岌岌可危，時任雲南省政府主席龍雲邀請熊慶來出任省立雲南大學校長， 1936 年 6 月熊慶來赴 南京，與教育部協商辦學經費問題，隨後經由上海、香港、海防、河內等地抵昆 明。熊慶來拜謁龍雲時，提出了五項辦學條件:一是將雲南大學由省立改為國立; 二是將教師工資提高到國立大學水平;三是省政府不能干預學校事務;四是校長有招聘和解聘教職員的權力;五是學生入學需經考試錄取，不得憑條子介紹。 

1937 年 9 月 16 日，熊慶來正式出任省立雲南大學校長並主持了當年秋季的開 學典禮，提出了自己的辦學理念和宗旨:1.慎選師資，以提高學校地位;2.嚴格 考試，以提高學生素質;3.整飭校紀，以維護學校風氣;4.充實設備，以培養研究之能力。 

當時昆明成為許多文化機構首選之地，也雲集了眾多優秀的知識分子，這也為雲 南大學的建設和發展提供了良好的歷史發展機遇，1938 年省立雲南大學正式改組為國立雲南大學，成為繼西南聯合大學之後，昆明又一顆璀璨的明星。 

華羅庚年輕時和後來的照片

熊慶來以“厚德載物、會澤百家”的精神，先後聘請了顧頡剛、羅隆基、呂叔湘、湯用彤、劉文典、胡小石、錢穆、吳文藻、林同濟、費孝 通、施蟄存、白壽彝、尚鉞、楚圖南、華崗、吳晗等文史學家到校執教，自然科 學家中則有陳省身、華羅庚、莊圻泰、嚴濟慈、王世魁、趙忠堯、曾昭掄、趙雁 來、陳植、秦仁昌等人，熊慶來還聘請張奚若、潘光旦、馮友蘭等西南聯大教授 到雲南大學兼課。 

1946 年，國立雲南大學被英國《簡明不列顛百科全書》列為中國 15 所著名大學 之一，該校設有 5 個學院、18 個系、3 個專修班、3 個研究室。其後隨著眾多優秀教授復員，國立雲南大學昔日風光不再。 

1948 年初，國立中央研究院評選第一屆院士時，熊慶來曾進入 150 人的候選名單之中，但 1948 年 4 月公布的 81 名當選院士名單中，卻沒有熊慶來的名字， 當選數學領域院士的是姜立夫、許寶騄、陳省身、華羅庚和蘇步青等 5 人，其中 許寶騄、陳省身、華羅庚都曾得到熊慶來的指導、幫助和提攜。 

1949 年 3 月熊慶來奉教育部之命，前往法國巴黎出席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第四屆大會，期間因突患腦溢血而導致右半身癱瘓，他在醫院治療期間，國內政治動盪， 當局不再承認熊慶來這個原校長，沒有了薪酬來源，致使熊慶來在巴黎的日常生活陷入困境。 

熊慶來並沒有向病魔屈服，而是以頑強的毅力鍛鍊用左手寫字，艱難地投入到函數論的研究中，並於 1956 年撰寫了《關於亞純函數及代數體函數，奈望利納的 一個定理的推廣》學術專著，此書被法國列為數學叢書之一。 下圖為 1955 年 熊慶来與熊秉明一家在巴黎盧森堡公園合照 

滯留巴黎的熊慶來成為國共兩黨極力爭取的統戰對象，1956 年，台湾省當局陳立夫親到熊慶來寓所看望老朋友，遊說他到台灣原子能研究所附设的大學当教務長，被熊慶來斷然回絕。周恩來也委託華羅庚邀請熊慶來回國， 熊慶來接受了邀請，因為他當年去巴黎開會時，並沒有攜夫人姜菊緣同行。 

1957 年 6 月，去國八年的熊慶來回到北京，在中國科學院數學研究所擔任研究 員、函數論研究室主任，而華羅庚是數學研究所第一任所長，熊慶來在當年的弟子手下從事函數論的研究，這對昔日清華大學數學系的同事，又能在數學的王國里一起遨遊。 

熊慶來回國之時，正是國內“反右運動”掀起之際，他目睹了許多當年老朋友被 打成右派，其內心也處於惶惶然之中，由於其剛剛回國，也由於統戰的需要，熊 慶來除了在精神上處於恐懼中，並沒有受到很大的衝擊。(下圖為熊慶来回國後 與夫人姜菊缘(前排左一)和兒子秉衡(後排右一)秉群(後排右二)合影) 

一九五九年夏，秉信到北京开会，秉慧暑假来北京度假時合影。後排左起:秉慧、 秉群、秉信、有德;前排小孩是有毅、有莉。 

已過花甲之年的熊慶來，把全部精力都投入到數學研究 中，撰寫並發表了 20 餘篇學術論文，還指導研究生發表了 20 餘篇學術論文。 

熊慶来一生做了两件大事:一是研究数學，二是教書育人。他先後培養指導的學 生有数學家許寶騄、段學復、庄圻泰、陳省身、華羅庚:物理學家嚴濟慈、趙忠堯、錢三 强、趙九章、胡坤生、錢偉長、彭桓武；化學家胡坤升(陞)、 許寶、柯召、徐賢修;還有林家翹、吳新謀、劉光等。 

五十年代末，熊慶來被選為全國政協委員，這既是一種政治榮譽，也是一種政治待遇;1964 年又當選為全國政協常務委員，這已是副部長級的榮銜了。 

1962 年，年届古稀的熊慶来招了两個研究生，他們是来自北京大學數學力學系的楊樂和張廣厚。當時楊樂正與水利專家黄萬里的女兒黄且園談戀愛，且園的弟弟黄鲁淳正讀高中，是一個數學愛好者，他問這位未来的姐夫:“熊先生那麼大年 紀了，他收你們當研究生是不是作个樣子呀?” 

楊樂回答說:“初次見到熊先生時，他就說他是老馬識途，願意給我們領路。隨後，他還從書架上取下一本小册子，這本書對我們的研究有很大幫助。” 

文革時期，熊慶来遭到批斗。据他的孫女熊有德說:“爺爺的一個學生是‘造反派’小分隊隊長。奶奶陪爺爺去參加批鬥會，會場上的標語是批判‘華熊黑線’。 當人們喊‘揪出反動權威華羅庚’時，華羅庚先生站了起来。開始時爺爺坐着聽人們鬥華羅庚，後来他們高喊着‘把熊慶来揪上来’，爺爺就自己颤颤抖抖地上去，站不穩，有好心人給他搬了一把椅子，他没坐。華先生就過来扶着他，但他自己也站不穩，还是奶奶上去扶着爺爺。忽然，一个‘造反派’上来摘掉了爺爺胸前的毛主席像章。爺爺看着周圍似熟悉又不熟悉的臉，感到一阵隱痛，難道當年他不顧一切回到祖國就是為了這個?奶奶給我講了這個經過，她也没有講是誰這樣恩將仇報，只不過告訴我:‘所有人都喊打倒你爺爺，只有楊樂躲在後面一 聲不吭，還是楊樂有良心。’” 

熊有德還說:當時她爺爺聽完奶奶的話以後，只說了“學生有錯，先生有責”八個字。 

在那個特殊的年代，如果不積極的揭發和批鬥異己，哪怕態度上不積極，就會被 認定為革命立場不堅定。有人為自保而落井下石，面對這樣一種境遇，熊慶來可謂是寒心徹骨，他以赤子之心回到祖國，卻遭遇這般凌辱，實在是令人想不通啊。 

1969 年 2 月 3 日，中國一代數學宗師熊慶來，在北國白雪寒風中死去，享年 76 歲。其死因至今不明，或者是春秋寫法，以“被迫害致死”作為結論，而細節永遠成為被遮蔽的秘密。 

有這樣一個細節，可以看出熊慶來之死的端倪，當華羅庚聞訊趕到火葬場時，在一大堆屍體中尋找到了熊慶來的遺體，他在去往另一個世界之時，是那樣的悽慘和悲涼，既沒有送別的花圈，也沒有召開追悼會。後來華羅庚在《哭迪師》一詩中，以“惡莫惡於除根計，痛莫痛於不敢啼，屍體已入焚化間，誰是?翻遍蓋面布，方得見遺容一面，骨架一層皮。”的詞句，來表達自己當時的親身經歷和內心感受，但他也只是在敢於發聲之時，以詩詞表達其對恩師熊慶來的悼念之情。

熊慶來一共有五個兒子，一個女兒。他們都學有成就。除四子早年夭折外，長子是開發雲南礦業的功臣，知名的礦業地質學家熊秉信，次子熊秉明在法國從事中文藝術,教育（長子熊秉信留學美國，次子熊秉明和次孫女熊有德皆在法國獲博士學位），二子一女都在中國從事教育工作。

熊慶來對子女的要求很嚴格，他剛任雲大校長時，不讓次子熊秉明考雲大，以避免洩題之嫌；他的女兒熊秉慧在南菁中學唸書，一天因病怕遲到，想坐他的人力車去學校，他嚴格地制止了並很嚴肅地說：這是學校的車，你不能坐。 

熊秉明(1922—2002.12.14)，雲南人，生於南京，中國數學家熊慶来長子。 

熊秉明集哲學、文學、繪畫、雕塑、書法之修養於一身， 旅居法國 50 年，無論對人生哲學的體悟還是對藝術創作的實踐，都貫穿東西， 融合了中國的人文精神。他對張旭草書有精深研究，也對當代書法發展給予關注， 提出“當代書法要從碑帖結合上找出路，狂草就應該像李志敏先生這樣寫，引碑入草價值不容低估”，受到藝術理論界重視。 

1927年 其父受聘為清華大學數學系教授兼系主任，他隨家遷北京，住清華園。 1937年 其父任雲南大学校長，他隨家遷居昆明。1939年考入西南联大。1944 年畢業於西南联大哲學系。1947 年考取公費留法，入巴黎大學哲學系攻讀博士一年。1948 年轉習雕塑，入巴黎高等美術學校索比克(Saubique)教授石雕教 室。繼入茹里安畫院(Academie Juhen)紀蒙(Gimond)教室。1949年在大 茅舍畫院(Academie de la Grande Chaumiere)查德金(Zadkine)教室学习，重 返紀蒙(Gimond)教室。1950 年進入高等美術學校積尼俄(Janniot)纪念碑雕塑教室。1952 年參加法蘭西藝術家沙龍，《少女體》獲铜質獎，《王紀音像》獲 “藝術家之友”獎。參加“無名政治囚犯紀念碑”國際設計徵選。參加秋季沙龍。 作《孕婦》參加哥東(Coton)藝術獎，獲第二名。在積尼俄教室製作《逃奔的母親》。1953 年開始《父親頭像》(1992 年为铜像)。焊製鐵雕《嚎叫的狼》。《逃 奔的母親》送巴黎秋季沙龍。瑞士苏里黎世波德默畫廊個展。 

《嚎叫的狼》 

1954 年《铁絲鸽》送五月沙龍展出。《嚎叫的狼》送青年雕刻沙龍。1956 年《山 雀》送五月沙龍。五月在洛桑(Lauzane)舉行水墨個展。開始和巴黎前衛畫廊 伊麗絲·克蕾(Iris Clert)合作，舉行鐵雕個展。九月在日内瓦美術館举舉行水 墨個展。1957 年在伊麗絲·克蕾畫廊舉行雕塑個展。《烏鴉》送五月沙龍參展。 1961 年在蘇黎世大學教授中國哲學課程。1962 年任教巴黎東方語言學校。在蘇黎世波拉格畫廊(Suzaune Bollag)鐵雕個展。獲 Brown 大學 Howard 獎金。參加巴黎工藝美術館舉行“物品”(Objet)展覽。《邁行水牛》送青年雕塑沙龍，獲沙龍年獎。(下圖為與妻、兒合照) 

1964 年住蘇黎世鄉間，雕刻之外作水彩和水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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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5年參加巴黎“人的形象”(Forme humaine)雕塑展。參加在巴黎舉行的 世界建築學會展覽“有生命的牆壁”(Mur Virant)。1966 年參加歷年年胥司 (Susse)獎展覽。1968 年世界普遍性青年運動，法国各地大學展開教育改革， 在巴黎大學開設書法班，擔任此课直至退休。1969 年瑞士伯爾尼米勒畫廊水彩 個展。出版《在陰影中》詩畫小册。後得悉其父在文革中受衝擊含冤逝世。 

1972 年印詩集《教中文》。第一次返國。1974 年送《虎》參加巴黎新寫實沙龍 (Salon de la Realite Nouvelle)。伯爾尼米勒畫廊水彩個展。1979 年在北京塑《母 親像》。1980 年瑞士伯爾尼米勒畫廊水彩個展。通過博士論文《张旭與狂草》。 

1981 年被推選為巴黎第三大學東方語言文化學 院中文系系主任。1983 年獲法國教育部棕櫚騎士勳章。參加“巴黎華裔藝術家展覽”。出版《關於羅丹—日記擇抄》(台北雄師美術)。1984 年法國教育部 任命為大學教授。《關於羅丹—日記擇抄》獲台灣中國時報散文獎。出版《張旭與狂草》(法文，編入法蘭西學院高等漢學研究所叢書)。為楚圖南塑像。陪同東方語言文化學院院長德·拉·巴斯谛德到中國訪問。1985 年出版《中國書法 理論體系》(香港商務)。出版《展覽會的觀念——或者觀念的展覽會》(台北雄 獅美術)。在台北雄獅畫廊举舉行個展“展覽會的觀念—或者觀念的展覽會”。 參加台北中國時報詩獎評審。在北京舉辦“雄獅畫廊舉行個展“展覽會的觀 念—或者觀念的展覽會”和“書技班”。1988 年在北京舉行《畫藝班》。焊鐵《鶴》被選入漢城奥運會雕刻公園長期陳列。參加法國諾维爾市(Nevers)“两 千年世界動物雕刻展”。1989 年參加台灣國家建設討論會。自巴黎第三大学東方語言文化學院任教二十八年後退休。母親在昆明逝世。1990 年與畫家茹小凡 ,悔人合作版畫詩畫。1992 年在北京舉辦《畫道班》。携父親铜像两座回國;一座贈中國科學院數學研究所;一座贈雲南大學。參加《熊慶来紀念文集》《熊慶来 傳》之編纂。(下為熊慶來雕像) 

1993 年参加北京國際畫法交流大展。1994 年在新加坡斯民畫廊與吳冠中、朱德群合展。參加台北飛元畫廊“巴黎旅法華裔藝術家”展覽。 參加巴黎台北新聞文化中心“旅法前輩藝術家作品展”。參加高雄市立美術館 “書法之美”展覽。參加台北“國際書法邀請展”。1997 年參加巴黎“中國現 代藝術展”。參加摩洛哥拉巴特“中國、日本、阿拉伯書法展”。參加吉隆坡“國 際書法交流大展”。1998 年受北大旅歐校友會之委托製作不锈銅鲁迅浮雕像為 北大百週年校慶典禮，此像放置北大新圖書館内。中國現代文學館委托製作鲁迅像。 

1999 年“熊秉明的藝術—遠行與回歸”展覽，巡回 北京中國美術館、上海美術館、雲南昆明市博物館、台北國立歷史历史博物館、 高雄山美術館等地展出 。2002 年 12 月 12 日 熊秉明病逝於巴黎，享年 80 歲。 

 讀者也許還記得拙作《淺議中國十大文學家》，其中引述微信所載“十大科學家”，排名第二的是華羅庚，稱之為“現代數學之父”！在瞭解了熊慶來發掘和提攜華羅庚的史實後，是否應該將上述桂冠移贈給其恩師？

不過，需不需要這樣做並不重要，最要緊的是恢復歷史本來面目，不能讓一位兼具伯樂和千里馬的至少百年難得一遇的學術巨星淹沒無聞！

另外，對大膽啟用熊大師擔任雲南大學校長的龍雲（1884.11.9-1962.6.27），也應牢記其於國家民族的貢獻，尤其是他身為彝族，其村寨極偏僻，沒有學校，一直未能讀書啟蒙。16歲時才和表弟盧漢被送到昭通城讀書。也許正因為此，他懂得教育的重要。

中共建政後龍雲曾任國防委員會副主席，但1957年被打成右派。所幸1962年6月就去世了，否則文革時的遭遇將較熊慶來更慘。值得一說的是其眾多子女均受到良好教育，幾乎全都去了美國，學有所成。他作為大家長在天堂定必含笑吧！

扯遠了讓我們為本文所提到的好人祈禱，為作育英才略盡綿薄，振興中華端賴於此！

2025年10月21日上午11:56完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