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粹,极权和文革
——驳文革圆圈论者
(北京)刘自立
关于人民文革这个观点,我们在几年前给予驳斥;现在有人旧话重提,我们乐意接招。从几个方面谈谈看法。
一,毛的文革和他的革命(土地革命,解放战争等),都是打着人民革命的旗号,施行"推倒蒋介石,奴役全中国"——而异于打倒专制,走向民主。毛文革和毛革命(毛的民粹=民主之反革命),有何异同?毛打击蒋介石专制,营造他的极权主义。极权主义的先声就是民粹(毛式民主——后来的大民主)=极权;这个解释非常简单。毛利用蒋介石的压迫为说词,率领他的军队,人民和阶级,施行打倒之之不择手段的革命和暴动,达致了人民国成立乃及以后的种种暴行;不赘之。毛的文革又是什么性质的革命?就是毛利用他自己压迫人民之49年后历史,施行对于这段历史的所谓否定。他的招数和“解放”是一样的。利用人民不满他的统治,煽动他们进行民粹主义,涂炭他自己的所谓法制和秩序——目的,就是要推倒他的政敌——而他的政敌,正是因为毛五十年代以来的行、效,祸害天下,暴殄天物,致使刘等要转变这个局面(用我们的话说,就是要改变强极权主义统治,为其弱之。)毛文革号称“十七年”黑暗;但是这个黑暗的祸首,就是他本人。所以,毛文革打击十七年,是完全虚妄和伪诈的祟行。
二,毛在发动文革时期所宣称的一切内涵,都是为了他的打击专制,营造极权;这个目的、手段,即便在共产党前期刘邓秩序中评述之,也是非法的;这是双从非法;1,是推行非普世价值,非民主程序,非自由意志之反法(含中共法);2,违背八大,违背八大去除毛泽东思想之原则之规定;3,违背他自己所言“大规模阶级斗争已经结束”之说。故此,毛打击刘邓,完全没有丝毫法律依据。而肇源自俄罗斯民粹主义。此主义则源于斯托雷平时期,俄国杜马伙同革命党人涅恰耶夫列宁辈煽动,施行,胜出之革命暴动和杀戮。这样的俄罗斯民粹主义之反对沙皇的说法,在俄罗斯主流知识分子中受到严重质疑。这个民粹主义搬运到中国以后,被陈独秀等人冠以民主,在以后的年月里大行其道——就是著名保守学人辜鸿铭谓之之德莫克拉西变成德莫克拉“贼”。这个贼心贼道也包含在共产党“民主先声”里面。这个先声解释民主的时候,完全回避民主程序,政党政治,舆论监督,司法独立,军队国家化,媒体自由化这些内涵。说,先声,就是西式民主之共产党赞同说,是为荒诞大谬也。故此,利用文革大民主的做法,和共产党一惯的做法,毫无二致。这个一致,就是变民粹为民主——或者反之亦然——这是文革民粹主义的要害。
三,这样,民主,巴黎公社,人民造反,打击官僚……诸如此类,就和俄罗斯革命前时期和后时期,打击沙皇,打击资本,打击地主,完全如出一辙。这个东西,在社会政治层面,就是以反对沙皇和专制为籍口,推翻沙皇尚存文明道义和人道的有限统治,制造一个列宁的无法无天的专政;这个东西变型在1966年,也是如出一辙。这个文革要害,就是毛贼喊捉贼,号召人民起义来打击当地和北京的官僚。这个打击的目的,在67年以前,就是中国民粹主义再现之历史。民粹主义再现的模式特征就是,1,打翻现存秩序,施行多数专政,摒弃(哪怕是刘邓的)社会秩序,制造革命膺品和革命走狗。这些走狗的唯一打击目的和革命对象,就是毛的政敌。为了这个目的,他们和毛在短时间里,制造了某种革命加镇压的双从游戏。一是从毛意志,打击北京和全国的知识分子(如,打死北京中学的校长老师等;驱赶北京地区的阶级敌人及其后代,为文革屠杀清场,中断中国几千年来不曾中断的学校教育,施行一代人的被荒废和抛弃……)。2,他们鼓动所谓造反派起来斗争当地官僚,杀死或者压迫之。这一点,被那些人民文革者故意夸大渲染之——其实,这样的造反和屠杀,是人民起义的双向罪恶,不能一面论之。也就是说,毛意打击和人民起来造反,形成的民粹主义契合,正中毛的下怀;因为,他所谓“天下大乱才能天下大治”之说,就是要给人民一个乱动和动乱的机会,倚仗民粹主义妄想和乌托邦巴黎公社施行无法无天,使得人民变毛毛变人民,全国疯癫和残暴进入疯人院。
四,这是人们比较法国革命和文革异同的另外一种说法。因为这个说法,关系到如何评价文革,所以在此着墨点滴。简言之,法国革命,几点不同于文革。一是,他的归属,回到普世意义上的共和。二是,这个过程,包含于整个法国革命——换言之,1789年-1793年这些为雨果批判的暴动和压迫,也并非是为了一个人,一个党,一个意志(就像卢梭所谓一个总意志)那样的革命;杀人,主政,演戏,登场,被戮,都是轮番使用,接替为之,终于在塔列郎和梅特涅的操纵下,施行了革命结束论,宗教恢复论和法典制定论(见夏多布里昂说)——这与文革为了一个毛杀人,批判,起义,镇压,统治,迥异相反。三,法国革命终于朝向了制度架设和民主操作,使之实现了不要极端革命,也不要极端皇权的中和之道。四,法国革命,源于旧制度。(在此不赘,全见托克维尔。)而文革过程和结局完全两样。文革结束,并未出现任何多人,多党,多派的共和和谐;并未出现制度架构下的任何非共产党之监督制衡,更并未出现转变民粹、极权到宪政、议会之自由结局。最后,这样的类比,有助于我们理解所谓文革、人民起义的过程和结局的凸现。文革几段论和文革圆心论,完全不能站脚。因为历史的过程是完整的,不是零碎的,任意的;不能随便切香肠。我们不能说,因为毛曾经分地农民,容忍资本,甚至主张联合政治,(在有限的几年中——那是一种离间而已)就把他从一以贯之的民粹极权中拽离出来;也不能因为他打击刘邓这些官僚,就肯定他是人民一边者;人民起义倡导者,甚至夸赞他把起义空间给了人民,给了造反派——这样的说法是片面之词;毛要达到目的,势必牺牲从属;毛要人民起义,绝对为了打倒政敌;毛制造幻想,是为了最后毁掉之——因为,毛的文革是一个整体,不能想切那段,就切那段。
五,文革阶段论的伪诈其实容易辨正之。毛作为民粹主义信徒,可以发动亿万之众,可以呼喊人民万岁;但是,毛,终究还是一个统治者,一个皇上,一个极权暴君。故此,66年以来的所谓民间举动,在毛后来的转变中,又趋向于他的百无空间的独裁寡头专政。这是毛皇帝和毛人民的双面诡诈。所以,肯定66年后一两年的人民文革者忘记了,毛利用人民于66年,和共产党利用人民于三、四十年代,没有不同。人民文革者的过错和无知在于,他们不知道极权主义反对专制主义中间的、那段看似合理有效的革命阶段,实在就是倚仗对于专制的批判,转向极权主义土壤和血统毛党、乃至太子、太孙之治/制。这种做法,是对法治和民主,人权和自由的双重背叛把戏。这个历史教训,现在,又转换成为不单毛之人民文革值得赞许,林彪的所谓武装暴动和刺王杀驾,也要肯定——其中,毛、林之民粹加极权的变戏法,居然哄骗国人五十年不省,真是一个非常悲剧的现状。这个影响对于中国而言,就是中国旧制度和大革命之间的关系,难以厘清。因为,毛主义不看前途,不设制度——而向后看的体制,又基本上被国人抛弃——那个抛弃袁世凯的革命,开始了某种抛弃中国文化,儒家传统和法制纲纪的德莫克拉贼之运动——而不像法国英国美国革命,他们向后看的势道,就是回到议会,回到自治,回到上帝……这是国人探索不成,而毛等有意复辟文革之革命,之反革命所在。人民文革者从来不会考虑这些旧制度,这些就旧传统,这些旧文化;他们只是知道暴动了,起义了,趁机造反了……好得很;但是,他们考虑的这个“好得很”,其实就是最糟糕的屠戮主义前奏曲。苏联、中共的逻辑,其实,就是这样一些货色——他们起源于柏拉图的政教合一;起源于卢梭的普遍意志——他们打天下,再坐天下,何时不用人民?何时不忽悠之,革命之,起义之,再最后一锅烩之。说,人民在被端到大锅里一锅煮烂以前,曾经有过一段刽子手和牺牲们同锅边沿相庆的关键时刻,光荣时刻和革命时刻——这种说法,难道不是痴人说梦吗?
人民文革者就是一些毛派分子。这些分子随着毛的指挥棍起舞、旋转于过去,于今天,必会转到其后,其终。这是非常不幸的事实。
我们撰写此文,绝对无意让其回返,而只是让世人看看,提出问题:何以文革四十五年了,中国人对于文革的反省,还是原地转圈,甚至倒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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