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的领导实质是书记个人“说了算” 

王向理

　　在共产党党章中规定的组织原则，事实上也是纪律，是实行民主集中制，少数服从多数，下级服从上级，全党服从中央和全国代表大会，所有的党员在党纲党章面前都是平等的，无论那一级的领导集体中的所有领导成员也都是平等的，一人一票，解决和处理问题是在民主讨论的基础上集体决定，个人或少数人有不同意见可以申诉和保留，但必须服从，不能个人“说了算”，即使其中的头头，例如书记、总书记。应该说这个规定是不错的。问题是在实践过程中走了样，甚至基本上做不到，从基层支部到最高党中央的领导，各级党委书记，特别中央总书记，除个别例外，通常都是个人“说了算”。党内如此，对外所谓党的领导亦是如此。这里的所谓个人“说了算”，固然有明目张胆地喊，我说的就是党说的，我的决定就是党的决定，但多数是打着集体决定的旗号，说是某某什么会议通过的，事实是大家出于或者是对某个领袖的崇拜，即使自己想不通也举手，或者知道明明是错，但书记总书记表态支持，我持反对立场，投反对票，将会倒霉，还是随大流，明哲保身吧。这种情形的集体决定，其实也是个人“说了算”。对彭德怀、刘少奇等等人的中央会议通过的定性处理决定，就是如此。

　　各级党组织的书记，即所谓一把手“说了算”，由于宪法序言里有一段党领导国家和一切的话，好像有了法律根据，于是共产党对各级国家机构等的领导自然也一把手“说了算”了。全国上上下下，所有的政治、经济、文化和军队等组织单位，都在各级党组织的领导之下，这样，党的领导也是各级书记的“”说了算“”。其实，两个“说了算”都是专断，是统一的。我非常熟悉的一个中央大型企业，那时实行的是党委领导下的厂长负责制，厂长办什么事都要问一下党委书记，特别是干部人事调配，党委书记不仅在党内组织活动中独揽，不理睬作为兼职副书记厂长的意见，就是所有的行政业务工作也抓住不放，有时甚至包办代替。书记要调动一个处长的工作，厂长不同意，两人竟吵了起来，书记来硬的了，对厂长说：你不同意可以，但我照样下调令！后来，党委领导下的厂长负责制改为厂长负责制，似乎党委对企业不起领导作用了，其实所谓厂长负责制仅就直接生产业务说的，其他重大例如干部任免，因为企业党委还是思想政治工作的核心，还得通过党委一把手，再说，厂长也是党委集体领导成员，也不能不服从书记。总之，万变不离其宗，最后还是书记“说了算”。基层单位如此，市里省里到中央等也是这样，所有的单位组织除少有的身兼党委书记和行政一把手以外，事实上“家长”都是书记。党中央领导中央政府，国务院，人大常委，政协等，相应的党的主席或总书记，对全党，对国家的最高中央机关领导人来说，都是“说了算”。邓小平对江泽民说过的几乎人人皆知的一句话，就是这种一把手“说了算”的最集中、最“高明”的概括，他说：对党和国家大事，“毛主席在，毛主席'说了算'，我在，我'说了算'，什么时候，你（江泽民）'说了算'，我就放心了！”

　　虽然，这句话不见于报刊，没有从广播电视中听到，也许翻遍邓小平著作找不到，但二十多年来，被人们广泛传来传去，这是真实的。据说，敢于说真话，曾任过毛泽东兼职秘书现年98岁的李锐最近在列席中央四中全会上公开揭露江泽民（江本人也在场）浪费纳税人血汗钱为自己修建上海豪华别墅问题时，又提到了这话，意思是江泽民接过了“”说了算“”的特权，大搞腐败，当然，我们作为一个个真真实实，而非陈伯达嘴里的“小小老百姓”，是无法证实这个情况，但还是可以肯定这是八九不离十的。

　　既如此，我们完全从邓小平这话里得出，中共党章说的一回事，做的又是一回事，说的按照民主集中制的组织原则，党和党的领导的问题，特别是重大问题，必须在广泛征求意见的基础上，由领导集体讨论，少数服从多数决定，而做的却是党的一把手书记专断，“说了算”。早在抗日战争年代，中共就有一个大概不成文的规定，所有重大问题的最后决定权力归属党的主席毛泽东个人，30多年，一直到死，他的这种权力越来越大，成了人们必须天天敬，成了万岁、万万岁的神。邓小平的最后决定权力也是世人皆知的，我们看48集《邓电视剧》，他一不是总理，更不是党的总书记，所有的职务都带个“副”字，但却一手遮天，特别到上世纪80年代中后期，正如他自己说的，他说话算数，而别人，即使党中央名义上总书记，国家主席、总理，是不能随便说话的，要看他脸的颜色行事。官方虽然没有正式赋予它“神”或“圣人”的名号，但事实上已经左右上下全党全国党了。他自己宣布自己是第二代党的领袖，大家就大喊特喊了。江泽民什么时候说话算数，有最后决定权力的，我们无法考证，不过由对法轮功的镇压决定，就不难看出，他确实掌握这种权力了。据多种渠道透露，中央政治局成员和常委们，其中绝大多，都反对把法轮功打成邪教，当做敌人打击，甚至有的公开反对江泽民这样做，但都没有用，还是总书记“说了算”，有最后决定权。至于江泽民后的胡锦涛和现在的习近平，是否也拥有这种权力，我们还没有充分证据。不过对于后者来说，把党和国家那么多最高大权集自己一身，让人不能不有这种怀疑。

　　事实证明，这种总书记个人“说了算”的弊端是十分明显的，因为即使一个绝对聪明又本事大的领导人，也不会有可以集思广益的领导群体考虑处理问题全面周到正确，所以极可能把大家引向邪路，甚至导致国家和民族于灾难之中。文革的灾难，六四的枪炮，法轮功的镇压等，无不是这样。这就是总书记个人“说了算”和专断的恶果。